第四章 勇敢的心
正天府东府一处雅间，李四正在悠闲地嗑瓜子，下面则站着一个西府中看管黑山牢门的狱卒啰啰。因为东府的张三和李四势力强势，许多西府的狱卒都是不得不听他们的使唤。 “有什么消息么？”李四手中还在剥着瓜子，淡淡的问道。 “回四爷，那个叫做故明的小子好像被黑山废掉了修为，前些天还能听见一些叫骂声，这两天来倒是安静不少，不过可以肯定那小子还活着！”狱卒恭敬地说道。 “活着就行，反正我也好多天没活动活动身子了，既然府尹大人让我‘好好招待’他，我怎么敢怠慢了！”李四从椅子上站起，拍拍手上的瓜子皮，意味深长地笑道。 ...... 昏暗之中，故明正在盘膝打坐，运转《涅槃决》来引导体外的图腾之力进入身体，一丝丝微不可查的图腾之力由周身毛孔钻入体内，但是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进入体内的图腾之力却没有向着丹田汇聚，而是集中在了体表血rou的毛孔周围，渐渐地这些图腾之力似凝成一个钢针，想要将体表血rou之间的壁障打通，一阵阵剧痛传来，使得故明头上冒出层层冷汗。 原本的图腾修炼便是吸收外界图腾之力汇聚丹田，虽然也有少量的图腾之力会滞留在血rou中一段时间，但往往很快就会消散，而这运转《涅槃决》凝聚出来的图腾之力却是绝大部分都汇聚在血rou毛孔周围，只有极少数量的图腾之力汇入丹田。 虽然与原来的修炼之法完全相反，但那些少数汇入丹田的图腾之力却是极为精纯，好像是经过层层过滤一般。 故明强忍着疼痛，将《涅槃决》运转了一个小周天，那种浑身如被针扎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饶是如此，也只是打通了极少数的血rou壁障，连《涅槃决》的第一重的入门都还算不上。 黑山对此也是相对无语，因为他根本没有修炼过《涅槃决》，也无法给故明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摸索了，话说自己这个师傅有些不太合格了。 黑山正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咔” 宽大结实的牢门被打开，李四和几个狱卒正站在门外。 “哟，看来这几天你们已经和平相处了嘛，既然这样，就让四爷我好好‘招待招待’你吧！把这小子给我带走！”李四笑盈盈的说道，不过那笑容让人怎么看都有些阴险的味道。 “李四狗，不要再装了，你派来的人已经被我废掉了修为，与废人无异，你还要在这给老子装无辜吗？想知道老子身上秘密的人多了去了，不过还轮不到你这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哈哈哈哈！”黑山佯装道。 故明自然听得出黑山是在给自己打掩护，如果让他们知道黑山是自己的师傅，那自己的下场绝对比死还要惨，心里掠过一阵暖流，不露声色地看了黑山一眼。 “黑山，你这老不死的，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威风凛凛的黑山盟主么，我呸，要不是你身上有一些有用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死几回了，竟然还敢骂你四爷我，看我不抽死你！把牛皮鞭给我拿来！” 李四对着一旁的狱卒大喝道，黑山骂他是哈巴狗击中了他心中的软肋，平时在当官的面前低声下气，现在竟然还让一个囚犯辱骂，这不禁使他怒火中烧，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牛皮鞭就狠狠的朝着黑山抽了过去。 “啪！” 牛皮鞭狠狠的抽在了黑山的胸口，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虽然这李四的修为只有腾斗境左右，但毕竟黑山已被关押多年，并且被种下很多毒素，这些毒素虽不致命，却日复一日地消耗着黑山的身体和修为。 故明看着黑山遭到毒打，本能的想要出言阻止，但是却被黑山的眼神制止了，这不由得使他攥紧了拳头。 而李四似乎也打上瘾了，原先还因为黑山以前的赫赫威名而隐隐惧怕，但是看着曾经牛逼轰轰的黑山现在却在自己的皮鞭下难以反抗，反而让他有种变态的满足感。 “啪”“啪”“啪”...... 任由黑山疯狂的挣扎和咆哮，李四的鞭子也是下手越来越狠，黑山的前胸后背都已渗出血迹。 看着师傅被李四毒打的样子，故明的拳头早已攥的紫黑。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师傅惨遭毒打，自己却什么都不做么？ 故明是个孤儿，从小没有感受过什么是亲情，也很少体会过被关爱的感觉，直到夏琳出现，故明才知道被关心的感觉原来是那么美妙，让人沉醉，不愿醒来。 但是现实，却是狠狠的将之夺走，那种痛，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而后，自己沦落正天府，上天垂爱，竟然遇到了自己的师傅，不惜倾囊相授，虽然相处时间不太长，虽然偶尔有些不靠谱，但是那种感情却是真真实实，温暖人心。 但是现在，自己竟然眼睁睁看着师傅遭人毒打却不敢出声阻拦，而师傅遭受毒打的原因却是为了掩护自己。 是！自己没有能力！ 是！自己没有修为！ 但是！自己必须要有一颗勇敢的心！ 为了守护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哪怕没有能力，哪怕没有修为，那又能怎么样！就算付出了生命，付出了所有，那又能怎么样！ 为了守护，宁愿粉身碎骨也要义无反顾！！这就是我故明的图腾之路！！ 这一刻，故明前所未有的清明，当李四又一次挥动着皮鞭向着黑山抽出的时候，这一次却没有落在黑山的身上，而是被挺身站在黑山面前的故明一把抓住！ 黑山已经浑身鲜血琳琳，他已经没有了挣扎和咆哮的力气，就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但就在这时，他却发现，原本猛烈抽打自己的鞭子停了，一个稚嫩的身影赫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前，握住了即将落下的皮鞭。 故明！ 黑山一惊，他没想到故明竟然为自己挡下了鞭子，虽然他有些责怪故明，但是心中却是掠过一阵强烈的暖流，鼻尖酸楚。 “不许动他！”故明喝道。 被故明这么一喊，李四等人倒是为之一愣，随之而来便是李四疯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小子，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能动他啊？” “就因为黑山前辈曾是我们龙河城的大英雄！”故明自然不能承认黑山是自己的师傅，如果那样的话，他们便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甚至师傅也会遭殃。 “大英雄？哈哈，好，既然你想替他受罪，那我就成全你，反正我今天也要好好招呼你的！带他去刑房！” ...... 刑房位于西府，因为西府关押的都是重刑犯，严刑拷打如同家常便饭，而东府则不同，东府关押的犯人都是一些普通的犯人，也用不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一般只要拳打脚踢基本就能解决问题了。 “故明小子，原本你我往日无冤今日无仇，我也不想太过难你的，但你这小子竟不知死活，不仅得罪了贵人，还敢替黑山那老不死的出头，那可不要怪我了。” 刑房之中，李四看着被绑在木头架上的故明，狠狠地说道。 “贵人？你说的可是刘东？”故明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李四口中的贵人是谁了。 “你很聪明，不过太聪明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哟，你的眼光好凶哦，为了不让你吓到我，我必须要让你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四爷我可不是好惹的！” 李四刚开始还是一脸笑容的说着，不过到最后却是猛然变脸，大力甩着鞭子朝故明打来。 “啪！” 一鞭狠狠的抽在了故明的胸口，就连左脸都是留下了一道血痕。 “嘶” 虽然故明早有准备，但仍然疼的倒吸冷气，李四本就有腾斗境的修为，更何况故明才刚废掉全部修为，那疼痛可想而知。 “李四你个王八蛋，叉你祖宗十八代......” 为了转移疼痛，故明开始对李四破口大骂，虽然这会更加激怒李四，但是既然自己进了正天府，难道还寄希望于他们会可怜自己么，更何况还有一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刘东，就算自己一忍再忍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既然这样，那就索性张狂一次吧，就算是死，也要让你们感到颤抖。而且《涅槃决》上说，要练成《涅槃决》第一重涅身，非受皮rou之苦难以大成，虽说这本心法不一定靠谱，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不如孤注一掷。 “啪啪，我让你骂......”李四黑着脸，下手愈加很辣。 “我擦你奶奶个腿儿......” “啪啪啪......” “我擦你姥姥个蛋，擦你爷爷光头强......” “啪啪啪啪啪......” ...... 半个时辰之后，被绑在木架上的故明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浑身衣衫被抽的稀巴烂，脸上也布满鞭痕，鲜血顺着衣衫不断的往下滴，染红了地面。 “李......四......我......擦......你......”故明的声音虽如蚊蝇一般小，但是细细听来还是能够听见的。 李四黑着脸，喘着粗气，连续出大力打了半个来时辰，绕是他腾斗境的修为也架不住汗流浃背气喘如狗，而且更可恨的是这丫的嘴真TM的毒啊，越打越骂，越骂越毒，就这么半个时辰的功夫，李四的全家老小，男女老少，凡事沾亲带故的，不管是死了的，还是没死的或者是半死不活的，全部问候十八代...... 要不是府尹大人吩咐不要弄死他，李四今天恐怕都要杀人了。 “真是个贱骨头，拉下去，好吃好喝养着，养好了老子要用十八般刑具来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