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最后的筹码
少祭司茫然的瞧着剑邪远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声,心底有些酸楚更多的是怜悯和同情。 也许只有少祭司知道剑邪为何要刺出那背后一剑,他绝不是为了杀狄休名扬天下,而他的真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救自己,他如此不刺出那背后一剑,自己唯有死。 他与剑邪的交情不深,但他知道大祭司曾经救过剑邪的命,他是大祭司的弟弟,剑邪绝不会让恩人的弟弟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他毁掉了自己二代剑邪的名誉也要刺出那一剑,而他所复出的代价实在太大太大。 少祭司并不愿想太多,他这样的人通常都不会想太多,他只知道自己是神庙的人,神庙的人从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不应该有太多的情感,但偏偏剑邪是一个有情感的人。 三刑人与三剑傀的战斗早已停滞,没有人能够在狄休迸发出来的气势之下还有所行动,所有人的目光都已被狄休与凤绮言等三人的战斗吸引过去,震撼之余,更多的则是对狄休寂灭霸王劲的惧怕,无论阙珏双子还有少祭司剑邪或是这神庙出来的神秘稍加凤绮言,他们都称得上是这世间少有的高手,凤绮言更是祭出冰魄神花如此宝物,但结果却依旧未伤狄休分毫。 狄休虚身一闪,来到凤绮言等人身前,他好像并未因之前的战斗受到丝毫影响,他的目光依旧坚毅依旧无惧,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他的腰杆依旧此时却挺的笔直,他朝着凤绮言等人说道:“你们若想战,老夫便陪你们到底。” 场下无人发一言,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有三刑人助阵,四大剑傀难以出手,凭剩下人的手段,绝非狄休对手,方才的战斗已经很好的诠释出来。 李显宗的心情凌乱,他身后的三个青年男子也皱起了眉头。 长久的沉默,许久的沉静,凤绮言终于微微叹了口气,方才寂灭霸王劲给他的打击的确不小,尽管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他隐约觉得自己的识海遭受到了不小的撞击,他沉默半响后终于说道:“不用再打,我们不是你的对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凤绮言心下有些不甘,因为他记得宫先生的话,狄休已耗费半数元气,此时只剩五成功力,难不成凭他们这些人,连只剩五成功力的狄休都应对不得? 他虽然有所怀疑,却绝不愿冒险,方才狄休的气势已完全压倒他们,在斗下去,他不敢肯定是否还有人会和剑邪一样刺出那样惊天一剑来挽救他们。 他将眼光撇向李显宗,这眼光意味深长,似有话语要说。 李显宗当然注意到了这道目光,他朝着凤绮言微微颌首点头,嘴角竟露出一抹笑意。 李显宗附身朝着身侧的一青年人沉声道:“将人带上来。” 青年人领命,虚身一闪,便不见踪迹。 李显宗朝着狄休笑道:“我们虽非狄公对手,但此时论胜败却为时尚早,我想狄公一定想看到一些人。” 狄休蹙眉不语,不明李显宗话中之意。 但觉粉黛山谷车轮滚滚,撵着砂石,行将而来,纷扬而起的尘沙如浓雾一般遮蔽众人的双眼。 尘沙落尽,只见数千铁骑围绕的四辆囚车缓缓驶将而来。 铁骑有秩有序排列的阵型威武至极,晨光之下的银戟散着银光,利如宝器。 四辆囚车,各有一人,正是那驼背少年白酒子颜欢与谭钟寺。 驼背少年身虚体弱似是睡着一般,软趴在囚车内已昏死过去,白酒子的精神看起来却是极为的好,竟有闲心拿着自己的酒壶喝着小酒。 颜欢的神色也并未有太多的情绪,盘着腿坐在囚车之中,手中拿着一柄小刀依旧认真的修剪着自己的指甲,待铁骑将囚车推将过来的时候,他才微微抬起额头,凤眼微微一眨,并未有太多的情绪,又低下头继续修剪着指甲。 谭钟寺盘膝坐在囚车之中,那条断臂的伤似已完全大愈,空荡的衣袖却是随着清风微微曳动,另外一条手臂耷在身前,他双眼紧闭,似在调息。 “白兄弟,颜兄弟。”谌仲已瞧的清楚,不禁叫出声来 “驼背哥哥。”唐宝宝脱口叫道 容蓉的脸色在瞧见颜欢的时候终于舒展开来。 谌仲果然猜的没错,白酒子等人的确落入了李显宗等人的手中,看现在模样,他们已成了李显宗的筹码。 没有犹豫没有思索更没有迟疑,谌仲站起身子便走了过去,容蓉紧跟其后,剩下的诸人也是明白了什么,纷纷走出站到狄休身侧。
李显宗瞧见谌仲时,脸色微微一变,嘴角一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然后他朝着狄休说道:“我想这些人,狄公都应该识得吧?” 狄休依旧未言,谌仲等人眉头紧锁,不知李显宗究竟有何目的。 李显宗嘿嘿冷笑,指着白酒子说道:“这是蜀山十一子,据说此子与白念子之间有着不凡的关系。” 说着又指着颜欢说道:“狄公交友之光,在下佩服的紧,据说此人乃是羽族后裔,狄公与颜承川之间的交情天下皆知,我说的可有错?” 说着他又指着谭钟寺笑道:“想来此人狄公并不陌生,蜀山百子行排第二的谭钟寺,正是此人,据说他与贵公子的交情颇深,狄公不会不知吧?” 说着李显宗笑着指着囚车内昏死过去的驼背少年,笑道:“至于此人,我也不清楚他的来历,既然如此想来与狄公并无关系,不妨便杀了吧。” 说着他大手一挥,朝着身后的铁骑喊道:“杀。” 那些铁骑领命便要动手,却听一人突然喊道:“住手。” 谌仲站了出来,那驼背少年虽与他并不相识也无任何交情,但他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手握天机宝盒才拖累了此人,他不愿任何人因自己而死。 “哦?谌探花莫非有话要说?莫非你认得此人?”李显宗笑道 凤绮言这时也是走向前来,蹙眉瞧着谌仲,然后讥诮的笑道:“我当那唐先生名士榜提名的探花郎如何了不起,如今看来,竟是一先天虚体,连醒识都不行的病秧子。”说着他竟朗声大笑起来 谌仲当然不会在意凤绮言的讥笑,相反他觉得凤绮言的话一点都没有错,一个人说实话总归是没错的。 谌仲只能无言默对,他连理都未理凤绮言,这种无言的轻蔑更甚,所以凤绮言的脸色变的异常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