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催情之酒
熊章的另一只手捏住钰萱的下巴,掰开她的嘴巴。钰萱以为他又要强吻自己,但这次他却举起身旁案几上的一个陶壶,将陶壶中的液体灌进钰萱的嘴里。钰萱拼命扭开头去,但熊章的手牢牢钳住钰萱晃动的头部,还是将酒灌进钰萱的嘴里。钰萱尝出这是酒的味道,有微微的辛辣却又带着奇异的甜香。 见钰萱被灌下几大口酒汁,熊章用霸道而满足的语调说道:"喝吧,这是我那皇后昨晚放在我这的,她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助性之酒,本王会误喝下,现在正好给你灌下,哼,你一会儿就会像一只小野猫一样顺从本王。" 钰萱听他这么一说,赶忙把嘴里的酒吐了出来,但之前的几口已经顺着她的喉咙流进了肚子里。 之后的钰萱,酒劲上了头,身体也渐渐没了力气,一种异样的空虚与焦躁感在躯体中横行暴走。不行,不能让身体被别的男人所侵犯。钰萱拼命控制住自己越来越难受的火热之躯。 又过了一会儿,钰萱的渐渐出现了幻觉,脑海中全是她和乙鸣恩爱的画面。乙鸣他看起来瘦,实际却健硕傲岸,他喜欢一路吻下来,触碰她感应最敏锐的地方。每次和他在一起,他起初都看似不慌不忙,却能只凭手指和嘴唇就将她弄得动情,而他一旦开始,却是又猛又快,让彼此在爱潮中,感受到畅快淋漓,极致美好的滋味。 钰萱脑海中那些不受她自己控制,出现的她与乙鸣在一起的画面与感受,让她更是躁热难受,钰萱下意识的扯了扯交叠的衣领,露出半截锁骨。 熊章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嘴啃噬着她的脖子、锁骨,而手则已经在钰萱意乱情迷间扯破了她的外衣,隔着月白色的中衣,上下其手。 钰萱残存的意识更加模糊,她只感觉身体里一阵阵的燥热得以缓解,空虚被挤走。她模糊的意识和蛊惑的幻觉在她脑海中撕扯着、斗争着。不能再这样下去,她一头撞上那床头的雕花柱子,想要反抗,可这一撞反而让她两眼金星四溅,昏了过去。 当钰萱再次醒过来时,天已蒙蒙亮,房间里点着灯,却并没有别人。钰萱紧张的看了看自己,胸前有淡红色的红印,如同每次我和乙鸣亲密之后一样。 钰萱顿时羞红了脸,赶忙找衣服下床。昨天晚上,可恨的熊章已经把她的衣服给撕破了,此时,她看见床头却放着另外一套更为精致华美的中衣与外衣,而中衣与外衣之下,还有战国称为袭衣的内衣。钰萱羞涩的穿好衣服,走到床边,一缕晨曦从窗格子射进来,清亮的光线,让她想起了昨天的一切。 那一幕幕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让她胆战心惊,无关乎贞洁妇道,她却更害怕在恍惚中喊出乙鸣的名字,如果是那样,她所有的努力与割舍都没有了意义,自己只身前来楚国的目的将付诸东流。 在楚国曾生活了大半年时间的钰萱,自然是知道楚国民风不同于中原的周王室,楚国人关于爱情更为自由奔放。 楚平王的前夫人,被楚人称为大孟姬,年少时自主嫁与楚公子弃疾,成为后来的楚平王夫人,但后来楚平王移情别恋,大孟姬失了宠,她则果敢的改嫁给了吴公子光。 钰萱走出了寝间,熊章居然在外间的房间里,他正看着桌上的一堆竹简奏折。熊章见钰萱苏醒走出来了,他抬头凝视着她,表情竟然有些关切又有些不自然。 钰萱还未开口,他倒先说了话:"睡醒了,我怕你又跑掉了,所以一边处理国事,一边守着你。" 此时在射进窗格的阳光映照下,熊章的轮廓像镀着一层好看的金辉,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气定神闲、明朗如朝阳。 钰萱看着眼前这位楚国一国之君熊章,客观的评价他,如果除去他之前为了逼自己现身的那场杀戮,熊章的治国口碑其实一直很好,他算是一个勤政爱民、有着雄才大略的楚王。他应该有个爱他的好女人,真心辅助他、支持他。 可钰萱听他昨天的只言片语,才更加认识到,熊章不爱他的皇后,而无奈自己却心属乙鸣,给不了他想要的爱情,那身心合一的恩爱白头,相依相伴。 "我不能和你这样,我不愿意,我更不爱你!"钰萱捏紧拳头,语气yingying的说道。 "你一定是我的女人,我会让你爱上我的!"熊章又一次霸道的回应她。 钰萱被他的蛮横激怒,说道:"熊章,我今天就告诉你,我早就属于别的男人了。在我穿越之前那个世界,我深深爱着的一个男人,我和他因为音乐结缘,我们琴瑟和鸣,两情相悦,有了婚姻。我和他是音乐上的知音,生活中的良伴,即使我一时半会穿越不回去,但我心里的人永远都是他,我相信他也一直会等着我!" 钰萱心里想着乙鸣,却鬼使神差般的脱口编出一个前世的爱人,熊章不是问她是不是有所爱之人吗?钰萱情急之下半真半假的话,其实就是想让熊章死心,让他明白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 "你成婚了?"熊章用完全质疑的眼神看着她,但转瞬间他的眼眸又恢复了他惯有的波澜不惊,他跨步走近钰萱,握住她的肩,然后说道:"你回不去了,钰萱,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回去的!" 钰萱气急了,抓起桌上的竹简就朝他的头砸去,他反应极快的用拳头挡开了。熊章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一边抬脚往外走,一边说:"你跟我去一个地方!走!" 钰萱跟着他踉踉跄跄的一阵疾走。直到她气喘吁吁的跟着他穿过大半个楚宫,在一处园子门口才停下脚步。 园子的门扉紧闭,从墙外能看见里面有飞翘的两重房檐。靠近朱墙的一株玉兰花、和一株海棠花,伸出院墙来,透出早春的气息。玉兰花是春天最早绽放的花儿,枝头亭亭玉立的白色花瓣冰晶玉洁,海棠花还没到盛放,但嫣红的花骨朵已经在枝头含苞待放。那一红一白的花儿,在那朱红色的宫墙之上,袅袅多姿,透出春天万物生发的气息。
钰萱看向院门那精致的金丝楠木牌匾,上面雕刻着楚国的文字:"鹂音阁","嘎吱"一声,熊章推开院门,钰萱跟着他走了进去。 她环视着这个院子,一草一树的栽种别有用心,一亭一池的布置匠心独具。园中高挑的戏台和灵动的湖水相得益彰,倒影绰约。 熊章说道:"我从曾经的逸王妃那知道,你精通音乐。自从上次阔别三年多后,你回到我身边,我那时候就决定在宫里为你建一座音乐的别院。我重新修缮了这个园子,建起了戏楼、舞台,挖凿了池塘溪流,在池边盖起了小亭。设计定下来,你却不辞而别的消失了,但我没让这里的修建停下来,因为我熊章发誓,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我都要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可你让我回到你身边的方法,是世人所不齿的暴行,只有身为一国之君的你才会运用国家的权力如此飞扬跋扈,草菅人命!"钰萱怨念深重的说道。 熊章并未接着钰萱的话题,他也未继续被她触怒,望着这满院初春的美景,他又说:"我想象着有一天你在这里抚琴,吹篪,我和你一起弹一首古琴,或是坐下来欣赏一出表演,对弈一局。" 说完那段构想之后,熊章又继续拉她走到舞台上的编钟面前。他举起敲击编钟的木锤,轻叩青铜编钟。编钟清悦的声音让整个园子生动起来,简单的一曲敲奏完毕后,熊章又说道:"这编钟很是奇特,铸造这编钟的青铜匠人无心之举,却将这其中的两枚编钟,做成了世间稀有的双音编钟。"说着,他又敲击那两枚编钟的正面和侧面,果真是不同音高的两个音。 他又说:"我后来命工匠再做这样的双音编钟,有心要做却怎么都制造不出来了,前不久当时主持制造出那双音编钟的匠人因病而亡,我又命了其他乐师、青铜工匠继续研究,也没什么结果。看样子,这无心插柳而成的双音编钟恐怕再也没有了。" 一听到"双音编钟",钰萱的心一下子收紧,因为她就是被一台举世无双的出自战国的双音编钟带到了2400多年前,只是那编钟的铭文告诉后人,那是“曾侯乙”的编钟,墨子和她一起分析过,推断那编钟应出自随国乙鸣之手。如今,这双音编钟却在这楚宫之中,难道那编钟的制造和楚王熊章有所干系? 钰萱生活过随、楚两国,也都参观过楚、随两国的王宫,她明显的感觉到,楚人更善漆器,随人更善青铜。看过乙鸣宫殿中华丽繁复的各类青铜制品,钰萱相信随国国力虽弱于楚国,但光论青铜的铸造工艺,随国比楚国更有实力制造出那举世无双的双音编钟。 历史的真像如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