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章 意志消沉
自踏足东土大陆的那一刻起，飘无踪就开始不修边幅起来，只不过四五日，就万全成了脏兮兮的乞丐模样，所以，飘无踪根本就用不着易容改装。相信，即便是对飘无踪最熟悉的人，此刻当面见着了也不可能会认出他来。 飘无踪一直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因为，想了好久，也未曾寻思出一条切实可行的方案来。要以一己之力短时间内统御偌大的东土大陆，这当中还包括众多桀骜不驯的武者，其难度那是可想而知。所以，飘无踪根本就不知该从何处着手才好。 十大门派的高层皆以为飘无踪要么丧生在火麒麟的纯水世界中，要么就已经逃回了西土大陆。所以，最近武林中也无人再追缉他和倪萍儿了。当然，即便是真的追缉，恐怕也无人会想到曾轰动整个武林的他会沦落成一个吃百家饭的乞丐。 飘无踪真的已经绞尽脑汁了，但又真的想不出切实可行的方法来，时间久了不免泄气，这人一泄气，就容易变得浑浑噩噩。虽然浑浑噩噩，但飘无踪依然在不断游走，从荒无人烟处渐渐进入繁华所在，飘无踪终于嗅到了武林中的别样气息。通过耳闻目睹，飘无踪大致明白：现在的武林很乱，纷争不断，每日都会出现不同势力之间的相互攻讦。 “唉，怎会这样呢？”知道了武林现状之后，飘无踪更感垂头丧气。 因为，飘无踪很希望东土大陆是个一统的局面。如此一来，飘无踪只需要冒险将有能力控制东土大陆的少数几个位高权重的人控制住，就足以调动整个东土大陆的全部战力了。 可惜，现在的东土大陆却是四分五裂，而且瞧如今这局面，还有愈发混乱不堪之势。如今的东土大陆，实力最为雄厚的莫过于十大门派，它们十家便足以影响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口和土地了。其余，还有众多大中小门派，这些门派，有些依附于十大门派，有些艰难独自打拼。说得简单点，现在的东土大陆，主要是被各武林势力所控制。 但，这些武林势力又有些超然，并不直接插手世俗权力。所以，在这些武林势力所控制的范围内，又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王国。这些王国依附武林势力而生，但又牢牢掌控着世俗权力。说得简单点，这些王国就如同自治权利很大的地方，虽然表面上接受着各自不同的武林势力的统帅，但却未必绝对听命行事。也就是说，很多时候，这些武林势力未必能够指挥得动自己势力范围内的所有王国。 特别是在现如今各大中小门派激烈争夺、相互吞并的当口，有些王国见形势不对，很可能会转而效忠于其他门派。但，不管怎么说，世俗权力还处在武林门派之下，如果哪个王国没有一定实力的武林门派做后盾，那它的覆亡也就为时不远了。 这样一种混乱的局面，无疑就增加了飘无踪统一的难度。按照常规思维，飘无踪先要降服所有武林门派，然后再通过这些武林门派，牢牢掌控住星罗棋布的各大小王国，最后再想方设法地将各大小王国的世俗权力全都集中到自己手中。 降服所有武林门派的难度，那是可想而知。再将所有世俗权力集中到一人之手，所耗费的时间更加难以想象。也正因为如此，飘无踪的意志才会越来越消沉。在精神萎靡之下，失去了往日神彩的他，即便不蓬头垢面，那恐怕也没几人能再认出他来了。 这一日，飘无踪得好心酒家收留，宿在柴房之中。因为百无聊赖，所以胡乱吃了点午餐，飘无踪就窝在柴草堆里蒙头大睡。约莫两个时辰之后，飘无踪慢慢醒转，但却懒得动弹，依然躺在柴草堆中。 其实柴房离一楼大厅颇有些距离，但飘无踪耳目何等聪明，对大厅内众人的交谈竟是听得清清楚楚。原本，飘无踪对这些人的谈话并不十分感兴趣，一路之上，有关武林纷争的事儿，他可是听得不少，当然都不是有意偷听的。 但，蓦然间，“无双剑法”“独孤九剑”的字眼，就引起了飘无踪的注意。 “咦，这是什么情况？”飘无踪心中疑惑。因为，这个世界上，唯有飘无踪一人知道，他自己实则并未习得“独孤九剑”。所以，当今之世，唯有独孤天峰也就是风清扬一人会“独孤九剑”，但独孤天峰在全力助他和倪萍儿突围的时候，确实被众正派太上长老们给联手击毙了。当时飘无踪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难道，当时恩师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所以，才会临时收个弟子，并将新领悟的剑法倾囊相授？”飘无踪心中如是猜测。这样的可能性实则是很大的。对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来说，最恐惧的并非死亡，而是一身绝学的失传。 “为什么恩师当时未曾对我提及此事呢？”飘无踪很快就自我怀疑、自我否决起来。但，再想一想，觉着当时情势异常危急，独孤天峰根本就没时间谈及此事，再者说，当时的飘无踪也未必就能逃脱得掉，说了也没太大的意义。反过来说，独孤天峰如若觉得飘无踪逃脱有望，那无论如何也会抽出点时间将“独孤九剑”传授一二的。由此可见，独孤天峰预先收有弟子并传授剑法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但后来，飘无踪又听说，独孤天峰的坟墓竟遭破坏，埋葬于坟墓中的独孤天峰已渺无踪迹了。第一时间，飘无踪是怒火中烧，很想冲到逍遥派山门，先打闹一番，好让逍遥派因看护不力而得些教训。但，细细想来，觉得独孤天峰的坟墓未必就是被破坏的。既然有可能独孤天峰将“独孤九剑”传授给了旁人，那这得传“独孤九剑”的弟子一定比较了解独孤天峰的出生和来历，所以也就不排除这位弟子将恩师尸身从逍遥派盗出并重新披麻戴孝地加以厚葬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