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伏凤降龙
刚刚逃出升天的陆攸等人,听着龙嗷凤鸣声,不由得一阵激动。陆攸与苏诗对望一眼,二人皆是轻一点头。苏诗上前说道:“十三师弟,这回又得亏你前来相救。不过,龙凤已经出世,这是我们此行前来的目的。” 岳琛道:“七师兄,师弟明白。师弟愿随几位师兄前往。”。 “好!我们这就前去!” 苏诗等人手捏剑诀,朝龙凤齐鸣的方向飞去。欧阳休扮了个鬼脸,沉声说道:“老十三,你可别偷懒,快些赶来。”卫垣三人却是不为所动,与岳、钟二人步行向前。 卫垣道:“杜家大院,竟然是一处魔狱。我们不小心触碰了已经开启的禁制,就被传到了这里来。” “魔狱?”岳琛为之一惊,问道,“这个东西不是已经绝迹近万年了么?” 张桓道:“不错!九千多年前,十绝山庄的庄主野心勃勃,意欲吞并四大派,一统九洲。才用上古秘法炼制了这种邪祟之物,用以对付四大派。时逢摩诃殿、太乙府元气大伤,宗门与龙凰山庄尚无优势,才使得魔狱祸害人间近百年时间。后来,在太乙府与摩诃殿的联手下,将其消除,并处死了十绝山庄的庄主。而且,十绝山庄中的三脉弟子被永久封禁,从而保证了这三脉害人的秘法不再现世。此次,魔狱再次现世,恐非吉兆。” 霍烜道:“还有,十绝山庄的古巫术亡语诅咒,也在此时出现。这个十绝山庄,究竟想干什么?” 岳琛忖道:“这可到好了,一切都指向了十绝山庄。” 五人心事重重,行走的不算太快,但一阵急促的凤鸣声,还是将五人惊醒。 钟桢轻声说道:“岳大哥,你看那东西,不会就是凤凰吧?” 五人循声望去,只见普贤山的阳山角,一团赤光飞升盘旋,光芒四射,映红山色,光中发出悠扬的鸣音声。而那道高亢的龙吟声,似是从地底传出一般。观此情景,五人心中大喜过望,庆幸在有生之年,可以目睹这洪荒神兽的风采。 不远处,陆攸与苏诗二人正联手打开一张网状的法宝。线网似蚕丝,边沿如龙筋。线网上青光闪动,灵力显得是十分充沛。 “捕凤网!”张桓说道,“昊闲师伯亲自炼制的玄铁古金剑、捆龙索、捕凤网,已是与上古神器不相伯仲的法宝神器。此次下山,定是将此二宝皆交给了陆师兄。” 此时,那张捕凤网在法力的驱动下,撑开到九丈长宽的范围,凌空悬浮。紧接着,陆、苏二人御空而上,朝那团赤焰击去。一声凤鸣响彻山巅,山野间洒落洪荒神禽的气息。这些在妖皇时期,威震鸿蒙大陆的洪荒神兽,随着妖皇统治的结束,似乎也失去了原来的强横道行。反之,成了新兴起的人族最重要的灵材来源。 常言道:龙肝凤胆!其实,何止龙与凤身上的每一样东西,足以令人族修士受益无穷。绝大部分,是人族炼制最高品阶灵丹与法器的绝对主材。数万年来,随着龙凤绝迹于鸿蒙大陆,很多旷世灵丹与法器也成了传说。 话说,受到人族主动攻击的凤凰,开始现出真身,振翅间,狂风呼啸,烟尘四起。若论道行,就算是这十人加起来,也不可能制伏这只凤凰。然而,世间万物,从来由灵长主宰。同为灵长物种,可开启灵智时,就要看那一方谋高一筹了。 陆、苏二人刚一与赤焰接触,就快速返回,毫无恋战迹象。被惊怒的凤凰怒鸣一声,跟着呼啸而下,朝二人追来。陆攸与苏诗不敢怠慢,径直落向捕凤网中心,稍一拿捏距离后,二人同一捏诀,消失在捕凤网上。强大的凤凰帖网盘旋,巧妙的离开法`网。在这一刹那,三道剑光同时击向其头部。凤凰展翅,将三道灵剑格开,但自己起飞的速度还是稍稍被延滞。 凌空对敌的欧阳休大声吼道:“老十三,你他娘的别傻站着,快挡住这畜生。” 岳琛闻言,忖道:“如此强大的妖兽,攻击术法定然无任何用处。只能用流沙术试试,看能否阻挡延迟一点点。”想到此处,岳琛挑了一个开阔的地势,快步走过去。将早准备好的五张黄色符箓,运用玉府灵力驱施,五张符箓映着红异的光芒,发出层层灵纹,缓缓呈五行星状布列。岳琛轻念咒诀,虎啸一声,将五张符箓同时施出,击向凤凰的背部。 此刻,岳琛感觉到自己的丹田灵力与周身灵力大盛,合成一股极其强大的威力,竟由外而内催逼出一阶术法流沙术。电光火石间,后发先至,击中凤凰的背部。凤凰一声悲鸣,猛的跌落在捕凤网上,被牢牢粘吸住,再也起身不得半步。原本消失不见的陆、苏二人,却从捕凤网的两端现身,二人各执一角,快速合围。 当二人碰头时,所执的网角似乎有钩子一般,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啪嗒”一声牢牢套住。陆攸一个闪身,落到地面上,口中念诀,手中施法,那张捕凤网开始剧变,变成了一个青色的小鸟笼。那只原本粘吸在网上的凤凰再度脱离自由身,右冲左撞,毫无用处。陆攸朗声大笑,随手一招,将鸟笼收入自己的高阶如意袋。 几位师兄本是脸色大悦,但当他们走到岳琛前面时,又阴沉了少许。 “听师尊说,术法之道,修炼起来万般艰难,若修炼至有成时,经人体法力催出的术法,其威力绝不在道法神通之下。但因其修炼的成本过高、路径曲折,同时,又得配合符箓之道来最大化其威力。是以,长久以来,修士就将此二道合二为一看待。没曾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陆攸脸带笑意的说道,“师伯真是法眼通天,选中了你这个传承者。恭喜师弟,术法之道与符箓之道皆有所成。” “符箓术法、术法符箓,无论如何叫法,也都是道的范畴,威力强弱之论,本就属妄言。关键还在于修行的人本身。”苏诗接着说道,“此次,我们将不虚此行。” “多谢二位师兄谬赞!”岳琛心道:“其实,我所悟通的一至三阶术法,早就可以用玉府灵力催动施放。但其中的威力,恐还是与玄铁皮上所载的秘法有关。” 此时,听陆攸说道:“诸位师弟,我们这就下去会会那条妖龙。”众人应了声,一起步行朝一浅渊走去。欧阳休笑呵呵的说道:“老十三,越来越有出息了。照这样下去,我迟早都得被落下老远,师弟,你可稍微悠着点。” 岳琛只是一笑了之,心中却是忖道:“捕捉的是不是太轻松了?事情是不是也太凑巧了?书上所述的,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吧!” 从此走出约一里地后,众人来到一浅渊顶,一条火龙正在里面腾跃,就是不出浅渊。而且,大家也都发现,这浅渊周围的温度不仅不热,反而有一种冰凉感。看这条火龙的架势,好像被人早早降伏,单等人来捕捉。再联想到刚才的火凤,所有人开始皱起了眉头。 陆攸沉默片刻后,从高阶如意袋中掏出一根约臂长的铜索,朝那条火龙的龙头击去。铜索在接触龙头时,火龙抬头猛`撞,这一撞,不仅没撞开,反而像是唤醒了沉睡的器魂。铜索发出一声“嗡”的钟鸣声,青光大盛,开始螺旋飞转,其螺旋空间愈来愈大,朝火龙裹取。浅渊太窄小,火龙无处可躲,加之这捆龙索的灵力太过充盈,龙头一经探入,就再也无法出逃。这条不太大的火龙,在众目睽睽下,缓缓钻入螺旋空间内,直到全身没入其内。 此刻,众人的内心都在问:“这就是传说中神威无匹的龙族?”然而,捕获龙凤的喜悦,还是很快让人将这个疑问抛诸脑后。 陆攸发出几声狂笑,说道:“火龙、赤凤,全部到手,就算他二人将我们抛开,也不碍我太清一脉势盛的实事。”说罢,口中念诀,将捆龙索收回,仍变成了原样,装入自己的如意袋内。朝众师弟说道:“此行之事已了,我们当尽快回天戮峰。”言未尽,玄铁古金剑突然光芒锐盈,出鞘之速迅若惊雷,刺向钟桢。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岳琛的身影如羽化幻影,闪到钟桢旁边,一把握住玄铁古金剑的剑尖。玄铁古金剑的来势猛然而止,剑身传来的丝丝清热之意直通岳琛全身。 陆攸怒视道:“小师弟,这个人知道的太多,绝不能留他在世上。” “师兄,他知道什么?我们又知道什么?”岳琛气正脸肃,说道:“这一龙一凤,即不是圣火巨龙,亦不是金凛凤凰,师兄不觉得这是别人送我们的大礼么?若为了这一龙一凤,宗门会让褚、傅二位师兄同时下山?摩诃殿,也是了见圣僧亲自下山主持,岂是为了这点小事?再如,有人要除掉我太清一脉的人,亦或是其它秘密,师兄,这些都重要么?” “岳师弟,我问你,你是如何找到修罗幻池的?难道不是他带你来的?”陆攸怒声道,“就凭他知道修罗幻池,我也可以杀了他。何况,九师弟与你尚不知,他还有多少事隐瞒,更不知他是何身份。宗门道义与朋友道义,总归是两件事情,你只能选择一种。” 岳琛道:“钟桢所言之事,我都相信,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漯城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来这里,也是我求他的。若是这样,也算是我害了他,那死的人应该是我,与他无干。” “我杀他的理由,刚才跟你说的清清楚楚,就算是你求他前来,而且救了我,你不觉得他知道的仍是太多?岳师弟,你是想以昊静师伯压我么?”陆攸斥声道:“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救他?” “若如师兄这般说法,师弟再怎么说,也无用处。若说我为何救他,那便是一个承诺。”岳琛稍带怆然的说道,“难道说,我太清一脉还能惧怕一个毛头小子知道的太多!若像师兄这样行事,与我们口中所说的魔教,有何分别?” “十三师弟,你先放手!”陆攸收起古金剑,缓缓说道:“正邪两派,在宗门道义上并无分别,有时,我正派中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一个门派的生存之道,并不是可以用大道理来解释的。有些事,总得有人要去做。不过,今日师弟以死相阻,保护你这位认识不到一个月朋友,我也无话可说。希望这位钟兄弟,将来也能对得起你的一番好意。” 岳琛顾不得手上流血,忙恭身一拜,道:“多谢师兄宽宏大量,手下留情。将来若因他而起的宗门之事,我愿一力承担。” “老东西!” 钟桢突然大叫一声,也不顾承明宗的众弟子,而是快速朝一个小山道跑去。陆攸等人望去,只见在山麓的一块黄花石上,站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双手负后,神态悠闲,笑盈盈的看着众人。 钟桢可不管他是谁,冲上去,朝老者头上就是几巴掌,嘴中骂道:“老东西,你知道我死了多少回了吗?” 老者仍是气定神闲,也还了几巴掌,道:“你自己没用,怎么怪起七爷爷我了?不过,算你命大,碰上了一位好人。看来,昊静与昊闲哪两个臭小子,还真不耐,能挑一些可堪大用的弟子入室。” 这话说的承明宗的弟子一时摸不着头脑。在承明宗,没有上一代的遗老留下,所以说,昊静与昊闲两位大真人,其辈分已是最高的了。就算在五大派中,也只有摩诃殿与太乙府有上一代遗老,就是这加起来的七位遗老,恐怕也没资格这么叫这两位大真人。而且,能在陆攸与苏诗二人周围丈许之内出现,而又不曾发现丝毫气息,这份道行,至少不是这九人所能想像的。 再看哪位老者时,老者似乎也在回忆着什么,久久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