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七章 确认心眉
明萨自从伤势好些,能自如走动,便一刻不落对十三宝鉴的修炼。珞樱殿的主人和主人玄妙的琴声,越发成为菀陵皇城中的一道风景,成为皇城中人茶余饭后美好的谈资。 原本明萨郡主足智多谋,屡立奇功,菀陵皇城人不是不知,但却总觉得她与灵树种子枯萎一事撇不清关系,心有隔阂。 这次,灵树种子突然不知为何,竟再次充盈饱满起来,恢复生机,这喜讯仿佛来自神明指点,让皇城中人都放下了往日心中包袱。从此,才真正从心底接受了明萨这个外来的智囊星。 近来,万孚尊主即将加封明萨郡主为侯爵的消息,皇城众人都多有耳闻。 每当进入矗灵殿向万孚尊主回禀事务,时常能听见余音绕梁的琴声。众人惶惑,自问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琴音。 低婉仿佛能引溪水欢畅,鱼虾结群,高亢更似能滞行云变幻,日升月落。 “哪里来的这美妙音律?” “那是珞樱殿中传出的,是明萨郡主弹奏的琴声。” “天外之音,简直是天外之音啊!” “……” 人们纷纷赞美着。 就连顾庭也在第一次听到明萨弹奏的曲子时,不禁拜服自叹,毕生未听过如此高超的琴技。 只有明萨知道,这美妙的琴音中,加持了她多少内力,掺杂了多少担忧。自从在蓝姨的住处旁,遭遇暗影军师追杀,明萨一刻不敢松懈。 暗影军师可怕,他掌控的杀手军团可怕,他们赖以倚仗的精密武器更加令人忌惮。若非出现蓝姨手中武器的变数,这半个月来,世间恐怕已经变天。 仍述也是一样,他能感受到,在冠军侯府周围遍布多双眼睛,时不时有意接近。虽然尊主在冠军侯府外,多加了几倍兵力把守,仍述还是能感到杀机重重。 他们还不想动手,恐怕还想留着自己的命,期待未来的变数,在此之前,自己一定要更强大! 明萨加紧修炼十三宝鉴,仍述也一刻不停修炼守一决,并且彻夜参悟魔族总结的奇异军阵。 在魔族两宗大战中,那些尚未运用熟练的排兵布阵之法,让仍述尝到了布阵的锋利。以军布阵,一人之力可胜十人,十人之力可越百人。百人之力,便有如一支精锐大军,有此威力,便是以少胜多,克敌制胜的关键! …… 这一日,万孚尊主和纵灵师应明萨之邀,来珞樱殿近距离接近“蓝姨”。 为了不让蓝姨感到害怕和拘束,万孚尊主和纵灵师并未让珞樱殿的侍从通报,他两人也没带侍从同来。 只如同朋友一般,轻松探访。明萨刻意安排蓝姨与自己坐在堂间,见到万孚尊主前来,明萨简单行礼后,将万孚尊主和纵灵师介绍给蓝姨,也将蓝姨介绍给他们。 蓝姨自然不懂何为尊主,何为灵师。她有些不解地看着明萨,下意识躲在明萨身后。明萨安抚她的害怕,解释给她说:“他们都是好人,也都对我很好。不用怕。” 蓝姨听到他们对明萨很好,神色立即放松下来,顿时认同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一定是好人没错。 明萨与万孚尊主和纵灵师,有意岔开话题,说些有的没的,而后便到用餐时间。侍女们准备好饭菜,明萨和蓝姨一同坐在饭桌旁,准备吃饭。 这也是明萨刻意安排,蓝姨唯有吃饭时方自如将面罩取下,万孚尊主和纵灵师便可在远处,看到蓝姨的真容。 万孚尊主和纵灵师,担心蓝姨受不了以真面近距离接触陌生人,便有意暂别堂间,去后殿等候。 明萨暂时应着,等待蓝姨的反应。 蓝姨将面纱摘掉,拿起筷子去夹菜,可还没等吃进嘴去,她就向后方屏障看去。万孚尊主和纵灵师还没走远,她看着后面,又看明萨,吱吱呀呀地说了一句。 “你问他们为何不同吃?”明萨问。 蓝姨瞬即点头,现在明萨的话,蓝姨基本已能听懂。 “他们是担心你害怕。”明萨笑着,十分欣慰。蓝姨已经在快速适应这个世界,虽然对她来说是完全新奇的世界。
蓝姨若有所思,稍事停顿后,她对明萨微笑地摆手,示意她不怕。 明萨欢喜地拍拍蓝姨的手,亲自起身去请万孚尊主和纵灵师,一同在饭桌旁用餐。侍女们虽不敢说话,但心中都对明萨郡主和蓝姨,能与万孚尊主一同吃饭,感到激动,这顿家常便饭实属不寻常。 吃过饭,蓝姨回房,明萨送万孚尊主和纵灵师出殿。 “是心眉没错。”纵灵师终于不用压抑激动的神情,出了殿门便说道。心中不敢相信,菀陵凌霄阁上第一勇士,竟然还活着? 当年若非她舍命之举,菀陵哪有后世的繁盛? 万孚尊主也频频点头,当年任命心眉将军,潜入青城皇城伺机对灵树行动的旨意,是他亲自下达给心眉的。 心眉惨死,棺椁被护元长老拍入厚土,再难找寻,这件事一直是万孚尊主心中的愧疚。他在席间,一直留心蓝姨的脸,辨别她蓝色眉毛睫毛掩饰后的五官。 二十多年过去了,人的容貌难免都有变化,可是万孚第一眼几乎就可以确定,她就是心眉!她的五官没有大变,唯一变动最大的,是她的眼神。 这二十年在明萨描述的土洞中生活,她眼中那股杀伐决断的沙场战将英武之气,被消磨去不少。 如今她的眼神看起来,柔和而无辜,真的只像明萨认识的一个蓝姨而已…… “看过她,再回想那幽亮的宝器,她的头发手指…”纵灵师沉吟着:“难道,当年她在损毁灵树精华时,反被灵树侵蚀?” 纵灵师不可思议地睁着双眼,脸上的皱纹里都写着惊讶。 万孚尊主点头:“灵树乃上古神物,它的生长从不受人力cao控。想必,当年心眉损毁灵树,一定遇到了奇异之事,只不过,她一路跑回我菀陵边境时,已经不省人事,那些奇遇,我们不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