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遇上窝囊废

    我冲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凉水澡，终于渐渐从那种肮脏的感觉中走出来，我裹着浴巾从卫生间走出来，娜姐还是保持着我进去时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抽烟喝酒，但此刻的她好像明显比以前喝的更多了。我不知道娜姐究竟有多少事情是她不想面对的事情，以至于让她每天醉生梦死。但是我知道看到这个样子的她我觉得很心疼。

    这时天已经快亮了，我看看外面的天，就听到娜姐对我说：“梵梵，过来。”娜姐招手把我叫到她的身边，此刻她的眼眶已经红了，眼睛里开始有泪水不停的打转，她哽咽着也给我倒了一杯酒，重重的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个行业，有些事情那还是要教你的。”话音刚落，她瞬间泪崩，哽咽了半晌，好不容易止住对我说：“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那个该死的小兔崽子……”说着，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个时候我还不能完全明白娜姐究竟在矛盾些什么，只是觉得她是在心疼我，心疼这个女儿而已。但是现在想想，她做过小姐，有做过妈咪，面对我这个女儿，已经矛盾到不知道该怎么教了。作为她那个年代的妈咪，自然是要教的如何放的开，如何让客人开心，说白了就是如何讨好恩客。她作为公关小姐，自然不愿意多让客人占便宜，不让客人占便宜，有些客人可以，可是有些客人根本就不行。

    我的那个时候夜总会还是有一些杂乱无章，毫无章法的，全靠的就是公关小姐自己的把握，有点背景的还是有些底气，但是那些势单力薄的人，只能认命。像我这种第一天上班班就遇到这种客人的倒也不再少数，有的直接在包房就开了，有的在厕所，什么样的手段都有。不比近几年，越来越有秩序，女孩子们都不用劝，特别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自己值多少钱。客人们的素质也开始慢慢提高了，也分得清楚了，个别的案例是比较少的。很少有人能玩到这么变态了。

    “我自己会把握的，你放心吧”看着娜姐那张强撑这的脸，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的模样，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我感觉自己真的已经尽力了。现在的我倒真的是精疲力竭了。

    “你倒是想得开！”娜姐又喝了一杯酒，听我这样说，似乎心理也想开了很多。本来就是自己已经打算做这行就没有必要在去立牌坊，要面临什么样的状况我虽然不知道，但是还是有一个大概的印象的，自己做这一行就是想首先生存下去，所以更加不能一遇点事情就要死要活的，不逼着自己想开一点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跟我念叨了很久，好像是第一次跟我敞开心扉说这么多过往，那些她曾经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今天都一一跟我诉说，那些曾经不论多么困难，她都没有提起的过往，现在不同了，我跟她是同一类人，我们都是这一行的人。

    一晚上的时间娜姐都在跟我谈她过去的“经验之谈”，那些呕心沥血的曾经，我已经困得不行的了，但是我好向隐隐约约听到了娜姐跟我说的一句话：“千万不要爱上哪一个客人，做这一行的女人都是供人消遣的，不可能有真爱。要不然老人不会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但是当时的我也只是表面迎合，面前维持着笑容，因为她失败的人生导致我对她的某些观点并不赞同，虽然她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但是我仍旧不能说她是成功的，尤其是我刚刚踏入这一行，还没有体会过她所说的经历。所以人都是这样，不会因为知道而改变，只会因为触动而改变，现在还没有什么能够触动我的东西，所以我自然不会相信，不会改变。

    喝了几杯酒，我终于有了困意，枕着娜姐的腿在沙发上躺下来，隐隐约约间我能感觉到娜姐一直在轻轻地抚摸我的脊背，哼着动听的歌曲，就像小时候梦里的娘亲那样温柔的哄我睡觉。哼着，哼着，见我睡着了，她又哭了，哽咽的念叨着：“傻孩子，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本来想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却让你背上这么沉重的包袱，不论你有什么事情都要跟妈说，有什么苦水都可跟妈倒从小到大你的性子就这么倔？女人不能太坚强，太坚强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

    听到她的声音我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继续装作熟睡的样子，因为我不知道此刻我起来能跟她说什么，我不知道我改怎么面对这一刻的母亲。我只能继续装作睡着了的样子，装着装着我竟然真的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昨天没觉得有什么，这睡过一觉醒来之后才觉得全身疼痛，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天姜洪涛身下的某些画面，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虽然自己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难不成经历一次就变成色女了！我努力让那些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掉。

    我尽力的告诉自己：不论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些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所以今天是崭新的一天。早晚有一天，山水轮流转。

    我简单吃了点东西，回房间拿了工作服，顺手又拿走了娜姐放在茶几上的一包香烟，便去上班了。

    来到夜总会的更衣室，在角落的柜子里换着衣服，不远处的几个女孩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在那儿嘀嘀咕咕在议论着我昨晚被抬出去的事情。真是没想到事情传播的速度居然可以这么快。现在估计连傻子都知道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换好衣服，我假装没听见他们的议论，绕过她们走出了更衣室。那几个女孩看到我先是一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可当我走出更衣室的门的时候她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议论：“烂货一个。昨儿听说给陈经理弄了，频率还挺高，我倒是好奇抬出去是被姜少上了，还是被那几个人给轮流来了。”

    议论的声音这个声音显得尤为的刺耳，正式昨夜陈经理叫我去陪姜少的时候那个角落里站着的身材高挑的女孩。后来我才知道，她叫做琤琤，是丽莎手里的红牌，人长的什么样子倒是不好说，可是这身材倒是一级的号，灯光昏暗，浓妆艳抹，十分上台，客人都喜欢这个样子的女孩，基本上可以算是已选一个准儿。一天做个三四台，又能喝又能玩，哄得客人是一乐一乐的。每天小费不少赚，出台费也从来没少过。除了在这里赚钱，丽莎经常在工作之余给她介绍一些私活，当然了丽莎也少不了从里面抽些出来，这都是规矩。

    还没等我走到公关休息室，陈景润出现了，他将我就进塞进了一个包房，二话不说就要推到我在沙发上来一次，这个人直接骑到了我身上，一句话也不说伸手就开始扒我的衣服。

    我吓了一跳，真不知道这个龟奴究竟是有多大的能力，我几乎要被这个人弄乱了阵脚，但是看到这样的场面知道如果自己想逃脱的话，必须冷静面对，当下只得装出十分委屈的样子，梨花带雨地说道：“陈哥。”

    “怎么了？”陈景润原本满脸的怒火但是看到我此刻的样子，也不禁愣了一下，“昨儿你骗我吧，他妈的有人说你接客了，怎么还不让我碰。你他妈的究竟是有多高贵！”

    “陈哥，连你也欺负我，我不依。”说着我作势就推开了陈景润，“我不活了！”我猛的站起身，穿着高跟鞋踩在柔软的沙发上，尽量让自己站的笔直，这样看起来能更加有气势，但是脸上哭的却是更凶了，所幸一扭头不看陈景润，继续一边哭一边说：“我还流着血被那禽兽给下了药干了，到现在肚子还疼着，今天差点起不来床，我还欠着那么多钱呢！我这是不得不强撑着来上班！你现在，你现在也来欺负我。”

    “这……”陈景润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看到眼前的状况有点蒙圈。

    “我不是你的人吗？”我扭头瞟了一眼陈景润，跳下沙发：“就算不是你的女人，我也是你手下的女孩，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就让别人这么骑在你头上拉屎，你连个屁都不放！”

    “我……”听到这儿陈景润才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他在这一秒之前还一味把我当做是要折磨的对象，毕竟这种事情是李玉已经授意过的，他又能自己舒服，又能交差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现在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也不得不软下来，好声好气的哄着我说：“好啦，好了，别哭了。我跟你赔不是还不行吗？”

    “我跟你说陈景润，我告诉你，不管说什么，你都是我第一个见过那个玩意儿的男人，如果不是姜洪涛昨儿给我下了药，你肯定是我第一个男人，我就是来赚点辛苦钱的，也就想图个安稳，我从来没想过跟人家睡，你不把这件事情给我弄清楚，以后就别想碰我，我才不要你这样窝囊的男人！你要是敢逼我，我就马上去死！”撂下狠话之后，我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