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节 筹划

    梁韶君目前身边共有543明文的现金，除此之外，他还有一项最重要的资产——银行账户里一万英镑的存款。这一万英镑，是几个月前英国政府兑现其悬赏金，连同皇家MBE勋章一同送给剿灭了叛军海盗的梁韶君的。按照现在的汇率，1英镑等于6。65明文，也就是说，他的账户里现在有66500明文的一笔巨额存款。

    当然，这笔存款相对于肖汝成提供的200万明文来说，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而且，剿灭海盗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他正在收集当时一起去剿匪的突击队成员的联系方式，并准备将这笔赏金等额分给每一位突击队员。

    放假的这三天，他也没闲着，而是去了轻吕重工——当然，不是去要钱的。他提出要研发一种新型炮弹，并要求技术部门的帮助。肖汝成当然是乐于让梁韶君研发一些新东西的，然而听到梁韶君要用到塑性炸药的时候，肖汝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太危险！

    确实，以******为主要原料，并加入塑性油而制成的塑性炸药，由于刚出现不久，其性能还有待进一步研究。******这种物质，遇明火、高温、震动、撞击、摩擦能引起燃烧爆炸，是一种爆炸力极强大的烈性炸药，比TNT猛烈1。5倍有余。尽管轻吕的化学工程师们对塑性炸药进行了钝化处理（即用蜡作为钝感剂将******包覆，即制得钝化******），但是不能确保塑性炸药能够在炮膛内承受******爆炸、高速推进这种极端情况下的安全。即使作为炮弹的内容物，其性能尚有待实验。

    梁韶君的回答则简单明了：搞一辆坦克来，里面放假人，做实验！

    肖汝成原则上同意梁韶君的新点子。轻吕本就是以制造大炮而闻名，其火炮研发部门的高级技术人才云集，技术层面完全没有问题——若是一个关于火炮的点子在轻吕实现不了，那么这个点子在整个明国，甚至全世界，就基本上都实现不了了。因为有技术底子，肖汝成自信实验不会出什么乱子，而如果这个他命名为“碎甲弹”的新型炮弹试制成功，可想而知会成为一款多么优秀的反坦克炮弹。

    现在，肖汝成开始考虑另一个问题：梁韶君的服役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

    明国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国（1937年人口22350万人），故而人力资源充足，国家兵役制度采用募兵制，规定只有在募兵数量不够之时，才采取补充性的征兵制。因此，明国对兵员的管理相对不太严格，现役军人的服役期限一般为三年，期满后则转入预备役。军官则相对延长，到了将官级别，即可终身服役。

    梁韶君作为陆军中尉，最少服役期限为六年，其后可以选择自愿退入预备役，或者到达退役年龄后自动退役。既然梁韶君有着宏伟的事业规划，那么六年的服役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长了。

    肖汝成和梁韶君谈起这个想法，梁韶君也颇为赞同。但是他对自己的连队已经产生了感情，不愿就此退出现役，况且，他才服役了一个多月，离六年的最低服役期限还差得远呢。

    对此，肖汝成表示可以通过关系，给他办理一份不适服役人员证明，并顺利办理提前退役手续。希望梁韶君能够考虑一下。

    肖汝成还告诉梁韶君，给他的200万明文由于数额较大，所以划拨起来手续比较多，预计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到他账户里。

    最后，肖汝成语重心长地拍着梁韶君的肩膀，说道：“华生，南洋势力犬牙交错，危机四伏，你要是去，就要做好长久的打算。我年轻时，也曾经去过南洋，被那里的海岛风情深深吸引。然而那里雨林丛生，土著不服王化，尤其是基础建设还很落后。建设一个地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许终你一生，也不能在南洋有所成就，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梁韶君对肖汝成这样慈父般的关爱，还是很受用的。他回应道：“伯父，简单的事情都已经被别人做完了。要想成功，只有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荆棘之路。伯父，您名字不就取典于‘艰难困苦，玉汝以成’么？孔子也说，君子不患不立，患所以立也。”

    肖汝成苦笑一声，感叹道：“当年曹cao有句话，‘生子当如孙仲谋’。我现在很能体会曹孟德当时的那种心境啊。华生，别的不谈，注意安全。”

    梁韶君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提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疑问：

    “伯父，你用200万明文买下我的那些专利，是否太贵了？我看我的专利不值这个价啊。”

    “简单来说，比如你设计的减冲火炮制退器，大量采用于我们生产的直射火炮上。一门步兵炮的平均售价是8600明文，利润在3000明文之间，按照专利抽成百分之一的话，一门步兵炮你就能分成30明文，我们的直射火炮还有反战车炮，防空炮，战车炮等等，这些火炮有些售价更贵。轻吕重工采用了减冲火炮制退器的火炮，卖出去的大约有4500门，我粗略算一下，仅仅这一项专利你的分成大约就有十七万七千明文。没错，两百万明文的确是给多了，但是多得并不离谱。”

    …………

    三天假期一晃而过，梁韶君和母亲、李妈二人道别，开着车去营地报道了。连长冯钦烽到营门口迎接梁韶君，并热情地表示，连队的兄弟们都想他了。

    重新回到兵营，听着嘹亮的军号声，梁韶君找回了熟悉的感觉，满怀热情地投入了训练之中。闲下来的时候，他就研究各类书籍，完善着自己的“南洋计划”。通过几天对南洋人文地理的深入了解，梁韶君发现开拓南洋并不如想象的这么容易，他开始佩服起顾孝妤的“深谋远虑”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考虑，梁韶君发现的确只有巴淡岛适合建立据点——这里不仅几乎没有定居的居民或者原住民，也没有英国人涉足。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海盗。梁韶君想到了自己“第一桶金”的来源了——带着雇佣兵，消灭海盗巢xue，缴获他们搜刮的财物！

    对于雇佣兵的选择，经过审慎的研究，他也有了初步的规划。按照“高低搭配”的选择，他计划招募约100名廓尔喀雇佣兵，用于某些高强度作战任务，再招募约200名南洋的明国人雇佣兵，用于守卫据点，协助廓尔喀人作战等。南洋的明国雇佣兵都是自备武器的，然而廓尔喀人却只自备一把**********，其他的热兵器需要梁韶君来提供。如此一来，第一年招募这些人的费用大概需要70万明文。

    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

    如果不能从这些海盗的身上刮取一些不义之财，恐怕梁韶君这笔“巨款”撑不到第二年。雇佣兵可是只认钱不认人的啊。

    关于购买土地，梁韶君也做了详细的了解。按照现在的行情，购买巴淡岛靠近新加坡这块平地的价格（约占全岛面积的四分之一），大约是25——30万明文。建设定居点，厂房等费用，则便宜得多了，估计2万明文就可以搞定。剩下的那些钱，梁韶君不仅要用来购买设备，武器，还要支付雇员、劳动力的报酬，更需要一些准备金来应付各种突发情况。两百万明文突然间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我的计划是不是太冒险了？向来自信满满的梁韶君犯起犹豫来。他没有人可以征询意见，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谁都会嗤之以鼻吧……

    对啊！这个点子本来就是顾孝妤向我提起来的啊！

    他突然间有了方向。要是几个月前，他根本不会相信自己会有犹豫不决的问题，更不相信自己会去征询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的意见。

    可是现在，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梁韶君开始相信顾孝妤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小姑娘。他决定趁着星期天的假期回南京去找顾孝妤，请求他帮自己出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