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记忆深处
画面很杂乱，毫无顺序可言。 而且，画面中，所有人的脸都很模糊，看不真切。只有颜非，有清晰的五官面孔。 鬼道老者有些奇异，他不知道原因。 他并不知道洛轩看不见，只能凭借感知。他所关心的，是神魂聚体之法。 画面一个又一个的划过，有擂台上对战韩思远的一幕，也有在杀手的束缚中的脱身之法，还有天心湖畔与周弈心对战的场景……一幕幕熟悉的情景划过，洛轩此刻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阅读自己的记忆，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刚醒来的时候，那种碰到一切都无比熟悉的感觉。 老者很急，画面流逝的速度很快，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场景便又陷入了一场黑暗。自醒来之后，洛轩的记忆并不多。从云青山到天心湖，就这多而已。 洛轩心中有些疑惑，还有一个场景没出现，那便是……那个巨棺之中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自己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绝对经历了那一幕，但却硬生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而且，直到现在，洛轩都能想起，但却在记忆中没有出现。 但是……在幻境中修炼的一幕，却出现在了记忆中。 分明是假象的幻境，却出现在了记忆里，而分明经历过的东西，却没有。 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者有些郁闷，他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圣皇手段惊人，三千余载，竟然只让老夫看到这么点东西，佩服佩服。”老者泛着红光的眼睛不断扫视洛轩，语气极其阴森。 “神经病。”洛轩光是听‘圣皇’这个词语，就已经快要听出茧子了，但自己也真的无法辩解。这个执拗的老头认定了洛轩的身份，洛轩自己也懒得去辩解了。 洛轩自己也有些失望，本以为可以借着搜魂术顺带着了解一下自己的过去，结果……呵，让人真的不满意啊。 看着洛轩一脸的失望之色，老者此刻又是一怔，什么情况？怎么他比我还失望？ “哼，看来老夫不拿出点真本事，倒是让圣皇小觑了。”老者的声音虽然还是阴寒无比，但却透漏着无比的自信。 指诀再变！ 一道血红色的波纹缓缓浮现，然后如同涟漪一般，向着周围荡去！ 洛轩眼前一亮，这家伙难道真的有本事探索到自己之前的记忆？ 老者又是一怔…… 他怎么比老夫还要兴奋？ 什么情况？ 饶是老者神通广大，也猜不透此刻洛轩的小心思。洛轩对自己身世以及过往经历的渴望，绝对不是这个老者能够想象的到的。 红芒荡过，在黑暗中有些刺耳。 嘭…… 妖异的红芒仿佛撞上了什么东西，就这样定在原地。 不禁一面如此，四面八方都是如此。 老者嘴角微翘，指诀轻轻一引，喝道：“爆！” 轰！ 应声而响。 洛轩有种晕眩的感觉，于此同时，头仿佛有些针扎的疼痛，明明脚踏在黑暗的虚空上，但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种震荡的感觉。 好像这老者，真的将什么东西轰碎。 呼…… 无数亮光涌出…… 洛轩一时间竟然有些呆了。 啊……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这种疼痛与之前所有的都不一样。 这是一种灵魂的灼痛，洛轩连思维都有些停滞。 搜魂术伤害身体，果然是如此。 而且对灵魂的损害，绝对不是一星半点！ 这老者，真是狠毒心肠。 洛轩此刻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往，但来自灵魂的震荡以及疼痛还有随之而来的眩晕之感，让洛轩根本没有办法去感知。 “哈哈哈哈！圣皇，莫怪老夫心狠！” 老者阴森一笑，指诀再度一变。 莫名的波动传出，不计其数的光亮汹涌而出，速度更快。 而洛轩的痛苦也瞬间增大，根本无力感知这一切。 老者狂笑，嚣张的言道：“圣皇，也不过如此。” “神魂聚体之法，老夫要定了。” 一个又一个光团映入老者的眼帘，一幕又一幕被老者看在眼里。 不过这些都不是老者想要的。 他想要神魂聚体之法。 洛轩痛苦的捂着头，无法感知这一切，而眼睛又看不见，可以说陷入到了极其被动的事情。 事情，似乎正在向着对洛轩不利的地方前进！ 但变故，来的竟然如此之快。 呼……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身躯竟然止不住的颤抖。 光团全部倒飞而回，仿佛已经不受老者控制。 “你……你不是圣皇！” 老者的声音依然有些阴森，但从声音中，却能听得出，这老者藏不住的恐惧。 洛轩依然很难受，深入灵魂的震荡与晕眩，还有无时无刻的刺痛让他已经无法感知周围的一切，但……他还能听得见。 嘴角微翘，洛轩露出了一瞬间的嘲讽之色。蠢货，小爷一直在说我不是圣皇，你非要到这个时候才相信。 但……他究竟在恐惧什么？ 不过洛轩的思绪被汹涌而来的剧痛中断，在这种情况下，能有一瞬间的思考已经实属不易。 此刻，老者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远处的老者之前发出的红线，一点点的回缩，一直到老者的身边。 “有眼不识泰山，饶命……” 老者的哆哆嗦嗦，声音一颤一颤的，仿佛已经被吓破了胆。 嗡…… 黑暗中，一切都好像静了下来。 光团静静的浮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洛轩捂着头，也是一动不动。 老者还依然保持着颤栗的姿势，但……姿势就在这一刻定格。 一种无言的法则之力回荡在虚空之中，任何人在这道法则之力的束缚之下，都无能为力。 洛轩此刻依然剧痛无比，但却一点也不能动，但灵魂的那种震荡与晕眩之感，消失不见，而且剧痛之感，也在一点一点的减弱。这道法则之力，仿佛在安抚着什么东西。 老者的眼神越老越恐惧，眼中的红光，都黯淡了下来。 洛轩此刻依然无法感知周围的情形，倒不是因为剧痛，而是因为法则之力。 “入我麾下，饶你不死。” 洛轩瞬间毛骨悚然，这声音……与自己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