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一张脸
跟小沈约好在电视台门前汇合，我跟小青就坐了她的保姆车。 初下车看着面前的电视台，眼前就有种恍惚的感觉，好像是整个空间突然闪动了一下一样。 “雪？怎么了？没事吧？”小青走过来挽上我的胳膊，听到她关切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 眨眨眼，又看了看眼前的建筑，一点问题都没有，好像我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 我转头看着小青，微笑道：“没事，可能有点晕车了，咱们进去吧！” 压下心中怪异感觉，我招呼着刚刚到的小沈，跟小青一起往里面去。 “青姐！” “青姐好！” 一路上都是跟小青打招呼的声音，凭她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确实也值得上大家的一声青姐了。 小青达到巅峰的时候还是去年，坐稳了娱乐圈一姐的位置，因为一部谍战片算是红遍大江南北。可是小青看起来还是原来的小青，就好像平时出门哪怕是武装好都会被围追堵截的人不是她。 小青平时表现的大咧咧，但是其实是个非常有主意的人。 曾经她就跟我说过，要以亚洲人的面孔出现在世界舞台上，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英美人能做到的，东方人也能做到。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说这话时坚定执着的表情。 走了一会神，就见来接我们的人走到跟前了，小沈过去给我领了今天的剧本。 我大概看了下上面的要求，跟需要自我发挥的部分。 都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东西，毕竟我今天来就是一个配角，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 我用手捏捏眉心，自从进了这里就觉得不太对劲。 就好像空间交错，总有人从我的身边擦肩而过，而我又看不到。 伸手在包里面摸了摸，又安心的放下，能对那人有影响的东西应该还是好东西。 希望这乱七八糟的感觉都是我没休息好的错觉，摇摇头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剧本上。 因为节目是直播，所以台上主持人问什么都会有个大概的范围，这样也是防止嘉宾在现场回答不上来出现尴尬的情况。 我属于被拉上来的替补，露脸的时候也不多，让我注意的是上面主持人的名字。 费强，业界一张铁嘴，能上他的节目是很多人既爱又恨的。爱他的那张妙语连珠的嘴，也恨他的那张不饶人的嘴。 我是知道很多时候演员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他并不尖锐却不好回答的问题。 “准备好了吗？就要开始了。”小青那边已经准备妥当，过来询问我。 “嗯，这个已经看过了，今天的主持人是费强吗？是个好机会啊。”我扬了下手中的剧本，开玩笑。 “没办法，公司这么安排的，我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要知道我最近都快成为绯闻女王了。”小青表现的一脸苦恼，可其实这还是个挺光荣的事。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无论是好的坏的，能出现在观众面前才是重要的。 在这个圈子里，早就没有了所谓的底线，只是各种浮华的东西流于表面，早就看不到了曾经那种为了表演付出一切的情况了。 “欢迎大家关注芒果台，我是主持人费强。” “但是今天我们要说的却不是新人，而是新戏。大家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 我跟小青一路往前台方向走，就听到主持人煽动的声音。 “《宫欲》”到场的观众大部分都是戏里主角的影迷，回答的整齐划一。 我们跟其他的人一起站在后面，就等前面主持人的召唤，好配合他的节奏。 “那么大家最想见的是哪一位？” “贵妃娘娘……”果然不愧是费强，我听着前面热烈的气氛，对这个主持人又多了一点肯定。 “好，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想必你们更想要看到偶像的脸。那么下面就请我们的主角们一一上场！” 深吸一口气，我向转头看向我的小青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就跟她一起来到了台前。 “现在，有请我们的GＡ一姐，青姐上台！”主持人有把活跃气氛的好嗓子，这一声把下面观众的情绪都给调动了起来。 “青姐、青姐、青姐……” “好好好，安静一下哈，给我们其他人一个机会！”由于在后台看不到前边的状况，不知道主持人做了什么，但是听下边人嘻嘻哈哈的笑声，我感觉身边的气氛都跟着一松。 大家陆续通过主持人的声音来到台前，看似随意的位置却也是地位的一个很好的展示。 怪不得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上爬，就说一起出席晚会，人大腕坐第一排，你坐最后一排，那感觉就绝对的不一样。 等我上了台前那种好像被不同空间研挤的感觉终于不见了，我整个人感觉一松，状态也回归到了平时。 很快现场的气氛在主持人的带动下热烈起来，我做了一个很好的旁观者。 主持人也不负他铁嘴的名声，问的一众嘉宾哭笑不得、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我就是来打个酱油，之后的安排还要看刘姐怎么说，又没有什么绯闻传出来，整场节目也就是帮助小青做做任务，有用的时候上场，没用的时候坐在旁边当背景板。顺带附上一抹娇羞的微笑。 我从出道开始形象就一直是清纯少女型的，如今这张脸，别说露出微笑，就是不笑也没有当初的清纯气息了。 我也只能是收敛身上的气息，尽量不惹人注意了。 第一次上芒果台的节目，我也只能是尽量的让自己不出差错。 一场直播磕磕绊绊的完事，我跟小青先说了一声，就先去卸妆了，毕竟她还要跟其他人周旋。 一个人走在去化妆间的路上，那种感觉又来了，就好像这片空间只有我一个人，整个走廊里只能听见高跟鞋走路的“哒……哒……”声。 我不知不觉的加快脚步，走到化妆间门前迅速的推开门走进去。 奇怪的是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给小沈打个电话，让她过来接我，我到镜子前把妆卸掉。 因为舞台灯光的关系，上台的妆总是要更浓更明亮一些，我拿着卸妆啫喱小心的擦拭着脸上的高光提亮这些伤害皮肤的东西，一边无聊的打量着化妆间。 “嗬……”我猛的转身看着镜子对面，那人的背影看着很是眼熟，但是我明明记得我进来的时候化妆间是没人的。 我不动声色的抓过旁边的包，除了刚刚因为惊吓不由自主发出来的声音，整个房间里静极了。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我心里一惊，差点没把包扔出去。 手忙脚乱的拿出来，还偷眼看了对面的人一眼。 “喂？”没注意到自己声音都在发颤，无论对面的人是谁，这一刻我都觉得感谢。 整个人呼出一口气，好像又回了现实世界。 “喂，白雪？你在哪？不是说让我来找你吗？你怎么不在化妆间？” 小沈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虽然环境嘈杂，可是我还是听清楚了那边说的话。 “怎么不在化妆间，我还等你来找我呢，你找错地方了？要知道这边可就这一个……”我的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哆嗦，要知道，这边可就这一个化妆间，里面怎么可能没有人。 我拿着包的手一下撑在了后边的梳妆台上，瓶瓶罐罐碰了一地，听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我的视线一点也不敢从面前的人身上离开。 那衣服上熟悉的花样，头上熟悉的颜色跟发型。 我扭动这僵硬的脖子，看了眼身后镜子里的自己。 “呃……”一口气卡在喉咙，竟然完全的一样。 从镜子里的视线里看到那个人竟然在慢慢的转身，这一刻我也顾不上害怕了，提起包就往门口冲过去。 膝盖磕在椅子上也完全没了感觉，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