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赌石
张英奎不知所措，完蛋了，众目睽睽之下张英豪先下杀手，被拍下来成为呈堂证供，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城主府宋长吏心中暗叹：这帮仙二代，自以为法宝在手，法力强大而横行无忌，可不，遇到铁板上了！ 人前要讲仁义道德，人后才能搞腹黑嘛。 作为城主府俗务理事者，看着一脸冷静的牧天野，宋长吏再傻，也知道他必有所恃，而且这次他也在理，宋长吏大声宣布道：“此次比赛，牧天野胜出，按照先前约定，请张家子弟离开本城！” 听到他的话，张英奎气呼呼，恶狠狠地盯住牧天野，后者毫无杀人后的罪恶、内疚之感，向着张英奎嘻嘻笑着哩。 其实牧天野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虽说是军人，可是技术军人，长在RED旗下，遵纪守法，今天开先河宰有史以来第一个人，虽说宰人有道理，也确实该宰，宰了也没负担，可宰的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 只是不能怯了场，若无人时，保不准要呕上一顿，现在嘛，众人面前唯有硬撑！ 张英奎输得连兄弟都给送出去了，唯有灰头土脸地指挥部属收拾了张英奎的尸体后，向着牧天野瞪眼道：“将天煞戮神刀还回来！” “不给！”牧天野微笑道。 “此乃我张家重宝，洞天老祖所炼，你敢私藏！”张英奎忍住气道。 “张英豪敢对老子下手，这是他的赔礼，说不给就不给，你能奈我何！”牧天野吊二郎当地道。 “好，看你能够保住它多久！”张英奎招呼一声，正要离开。 “且慢！”一把颤栗的声音道，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与张家兄弟图谋牧家的康宁，他眼看张英奎要走，还不吓破了胆！ 张英奎若走，他失去靠山，连仙二代都撑不住，他岂能撑得住，只怕会被剥到渣都没得剩下，倒不如趁张英奎还在时，行最后一搏！ 宋长吏皱眉道：“康家主，你有何话说？” “我愿将牧家欠下我家的二千五百万下品灵石的债务转让给张公子！”康宁高举一叠单据高呼道。 众皆倒抽了一口凉气：二千五百万下品灵石！ 张英奎精神大振，接过单据，向着宋长吏道：“我们这是民间纠纷，可不是先前的约定。” 民间纠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无可指责。 牧天野皱眉道：“给我看看！” 张英奎倒也不怕他搞什么鬼，将单据给他一半来瞧瞧。 上面写着欠某某商行多少下品灵石，欠某某某人多少下品灵石，欠某某金号（银行）多少下品灵石，落款都是牧君恩。 天地六号判定道：“字迹清晰有力，乃老爷心甘情愿所写，都是真的。” “老爷？”牧天野浑不当欠债是回事，却对天地六号的说法很感兴趣。 “你不是说老爷、夫人、少爷、公子小姐这类说法是封建社会的糟粕，作为社会主义的新青年，要严加批判么，怎么也开始叫起来了？” 天地六号脸一红，强颜说道：“我还会自称我为奴家呢，这位公子，奴家有礼了！” 她军装消失，化为地主老财院内的丫环打扮，牧天野打了个哆嗦道：“别装了，终日看古人装束，你还是变回现代人吧！” “这样么？”她变成了岛国人民最喜欢的高中生清凉打扮，牧天野也不嫌弃地道：“很好，很好！” 这边与天地六号调笑，那边向着张英奎冷笑道：“父债子还，你要灵石就随我来！” 张英奎嘿然道：“请！” 大家都好奇牧天野如何还这笔巨款，也没散去，一起跟着来。 一路走着，牧天野脑海中的记忆引着大家到达一个所在，这不是城里最大的灵石市场“东升”吗？ 东升市场很大，占了一条长长的街道，更有一条条的小巷，尽是灵石摊档或者谈生意的茶座，相对简陋，有点象菜市场，熙熙攘攘，人头拥拥，之所以为最大，是因为它的原石生意占了很大的比例。 成堆成堆挖出来的石头放在地上，有的巨石更是达到一间屋子这么大，无论多么高档的灵石，在没被发现之前，都是块石头不同的石料，不同的价钱！ 石头里可能有中品灵石，上品灵石和灵晶！ 下品灵石提供的灵气有限，但出产量较大，同时，一些灵植也能够产出类似于下品灵石的灵果来当下品灵石用！ 一颗中品灵石价值百颗下品灵石，一颗上品灵石价值万颗下品灵石，至于灵气高度凝结，可爱得有如现代人对钻石爱好的灵晶，一颗少少都价值千万以上的下品灵石。 不同层面的修士有着不同的灵石追求，炼气期、筑基期用下品灵石，金丹真人用中品灵石，元婴真君用上品灵石，至于灵晶，则是洞天老祖、宗门护山大阵、威力绝伦的道器用得着。 这界里灵石的作用有如地球的“石油”，是主要能源的提供者，修士修炼、争斗用上灵石，催动法宝使用灵石，飞天船更是离开不了灵石。 下品灵石矿广为分布，甚至山川河流的河道河谷里也会流出灵石，但中品灵石、上品灵石和灵晶越往上，则属于稀缺资源。 缅州长青城，正是中品灵石、上品灵石和灵晶的集散地，附近灵石矿出产不少的中品灵石、上品灵石和灵晶，如牧天野父亲牧君恩想开发的蒙山灵矿就出产中品灵石、上品灵石和灵晶，可惜他运气不好，没到开发完成就遇到了兽潮，投资打水飘，再遇友不淑，康宁勾结张家兄弟想图谋蒙山灵矿，费尽心机，收集了牧家大部分外债，欲行逼宫。 牧天野走过了一排排简陋的棚户，那里堆放着大量的原石，他寻寻觅觅，张英奎狐疑地道：“你不是在有意拖延时间吧？”牧天野懒理他，好在他们走路很快，没花多少时间牧天野选择足有一行十个棚户，请宋长吏派手下叫那十个老板过来道：“你们这里的原石加起来值多少？” 十个老板相熟的，见是大主顾上门，商量几下后开价道：“五个灵晶！” 市价一个灵晶为一千万下品灵石，五个灵晶是为五千万下品灵石，牧天野一拍桌子道：“少来，当我不知道么，你们的进货价有半个灵晶都不错了！” 原石运到外地是个宝，在这里，还真的是个渣，不出灵石，确实只是个石头！ 说起来，牧家拥有三座小型的灵石矿，后来开发蒙山灵石矿，先前的牧天野再就是个书呆子，也知道原石的内幕。 老板们面面相觑：“这小子机灵着呢！怎么这么清楚底价？” 有人点醒他们道：“这是城里蒙山灵矿的牧老板的儿子，眼下回来解决问题，已经差不多解决了，你们须当醒事……” 原来如此！ 牧天野不为已甚，开价道：“给你们一个灵晶，行不行？” 不是很满意价格，但大势之下，十个老板勉强答应下来。 宋长吏马上写了转让契书，请双方签字认定后派了差役把守十个棚的灵石，然后十多位开石师傅被叫上前听候牧天野吩咐道：“准备开石！” 事已至此，大家恍然大悟：“这小子想赌石啊！” 赌石，往往就是在包有皮壳的原石上开个窗口，擦掉小块皮壳，顾客凭眼力进行选择，三分靠经验，七分是运气。 切出来的是上品灵石或者灵晶，那就发达了，中品灵石也不错，下品灵石绝对亏，若是高价买来的原石切出个石头，则可以投河了。 所谓神仙难断寸石，隔着一个石壳，不开出来，谁都难以判断是好是坏，有的看窗口很有价值，可一切下去，才得一点点的灵石，有的貌不惊人，一刀下去，是一个灵晶！ 一刀穷，一刀富，刺激无比！ 牧天野不赌则已，一赌就是十个棚的原石。 这下轰动了整个市场，大家纷纷拥将过来看结果，宋长吏见势不妙，放出气势，力压四方，再着兵士维持秩序，只有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才可以上前观看，顺便作个见证！ 开石师傅们都拿出了专门开石的切刀和凿子、锤子、小锄等，这些工具全是灵器，加持有金系法术，用来破石最合适不过。 开始！ 十二位开石师傅们一起动作，切开、刨开、割开……一时间石屑横飞，灰尘弥漫。 此为盛况，市场内经验丰富，德高望重的六名鉴定先生义务来给开出来的石料作鉴定。 大家议论纷纷，谈论的有牧家的遭遇，起初大家以为牧家沉沦定了，现在牧家儿子牧天野一回来，就将盘口彻底地翻了过来，堪称是戏剧性的变化。 又有的人埋怨年轻人太冲动，欠下二千五百万虽然多，但形势已经大变，世人都是踩低就高，过往牧家借不到钱，而今大把的人愿意借钱给他，只须稳妥一点，借钱还债，何至于去赌石，十赌九输，输了还欠多一千万呢！ 说什么话的人都有，倒是张东奎看着牧天野一脸镇定样儿，心中在打鼓！ …… 切开来的石料近半，得到了十六颗上品灵石和二百七十六颗中品灵石，下品灵石大把。 但对于二千五百万的债务和一千万的灵石价钱，上述所得不过是杯水车薪。 剩下的石料又切开了一半，这次运气更糟，仅得五颗上品灵石，人们纷纷叹气。 作为本地同乡，他们当然希望牧天野好运气，演绎一场成功的剧情，看到他运气不好，唯有摇头。 石料只剩下十分之一时侯，开石师傅中的一位叫做石清的中年人，握着一块般大的原石割了几刀后，仔细看过，他停住了刀，调整一下呼吸，才徐徐下刀。 露出的面料闪动着莹洁晶光，呈十六方柱体，水头很浓，水系灵晶！ 没等周围密切注视的人叫出来，另一边已经有人叫道：“土系灵晶！开出了土系灵晶。” 那边有人切出了一块土系灵晶，石清来多几刀，水系灵晶彻底暴露出来！ …… 两颗灵晶，被一起放在托盘中，一颗是黄色的土系灵晶，大得象个甜瓜，另一颗则是水蓝色的水系灵晶，有拳头般大，均呈十六方柱体，晶莹剔透，光线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鉴定先生们经过简单的交流，一致裁定道：“水系灵晶较为珍贵，但较小，值二千八百万下品灵石，土系灵晶较大，值四千一百万灵石！” 看到张东奎左瞧右瞪，瞠目结舌的样子，长青城的人们心中都一股痛快的感觉。 不是猛龙不过江，可是猛龙怎么知道赌石的刺激过瘾？！瞬间翻盘，赢的还是本城的人，每个人都与荣有焉。 张东奎左瞧瞧右瞧瞧，手猛地伸向那颗水系灵晶，却没有得手。 牧天野动念一起，火云珠挡在他手前。 张东奎往牧天野怒目而视道：“怎么，不想还钱啊？” 牧天野手一招，水系灵晶被他收走，理都不理张东奎一眼，向着热切地看着剩下那块土系灵晶的老板们宣布道：“出售土系灵晶，价高者得！” 接下来就是一轮竞争，最终城里的“瑞福祥”商行以五千三百万下品灵石收购了牧天野的这颗土系灵晶。 那个商行的老板是个干瘦汉子，其貌不扬，却精明无比，马上准备了一张二千五百万的灵石卡（一种卡片，可用来兑现灵石）和一张一千万的灵石卡，外加一张一千八百万的灵石卡给牧天野。 张东奎要灵石做什么！他气得七窍生烟，向着干瘦汉子吼叫道：“好大的胆子，胆敢抢我的灵晶！” 那个干瘦汉子完全不当他一回事，也斜着眼睛斥道：“你没带眼么？不看看我是谁！” 他一晃衣袖上的标志，熟悉的山头，正是每名元始紫虚宗弟子都要知道的玉虚峰：“三峰九山竞风sao，唯有玉虚是第一！” 你X的，装人入局啊，衣袖上的标志先是压着，被盖起来，鬼才知道你是谁！张东奎满腹怨言。 “这颗土系灵晶将送回玉虚峰护山大阵用，怎么，你也想争么？” “不敢！”张东奎收起了二千五百万的灵石卡，带队走人，背后是哄笑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