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血脚印
由于我的无视,那吊死鬼貌似相当郁闷,它拿着那双黑窟窿不停瞪我,我想大概是在翻我白眼吧?真不厚道!老实说,我也并非完全不理它啦,至少我是看出了这货是女的……生前是女的。 “两个重点那么小,你以为瞪我就能大?天真!”我耸耸肩继续向前走,怎么?你说我怎么不去抓鬼灭魔?天真,太天真了吧,莎士比亚曾经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有路也没用! 人家挂了吊在这里多久不管,总是很惨的了,更杯具的是这货作为一个女人,竟然还没有胸,我还去灭她,这我特么不是太不厚道了么? 总之走到六点钟方向的时候,我的氪金狗脸那是一个嚣张……哦谢,在恐怖片中出现这种脸,必须是竖立死旗的节奏,可作为一个恐怖片,刚开始主角就挂掉的,相当罕见不是吗? 六点钟位置,自然是没有人的,这一点也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我不信这么容易就能找到野驴那小子。然而,话是这么说,事实上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过道里相当黑,我那手电筒又不是专业探险手电,自然照不了多远,但这已经足够我看见一个在缓缓前行,模糊的身影。 这是谁哦当然不知道,但我却肯定绝对不是野驴,这人影没那么胖啦。我刚先喊一下他或者她,但马上又想到黄娟的告诫……不可以追上前面的人,因为你不知道前面的究竟是不是人! 但我最讨厌的就是被蒙在鼓里,正想要不要偷偷跟上去看个究竟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他手上并没有带着点燃的响,大家都知道,酸瓜黄娟和我三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的。 哦谢特,特么前面那是啥?不可能是野驴啦,那体型压根就不是,那是……鬼?下意识地,我又瞥了眼那挂在教室里的吊死鬼,它依旧执着地向我翻白眼,我撇撇嘴,“你伙伴?” 从那吊死鬼的深陷的眼眶里,我读到了无奈,这货一定是无法移动的地搏灵,不然我保证它会以九秒九的速度冲过来撕了我,而不是被我恶搞。 这么一想,就淡定下来了,我掏出了一根烟来,默默点上,以四十五度角仰起头来,再深深地闷了一口……算了,既然前面那货也是只鬼,那也至少证明,黄娟的方法是可行不是胡扯的。 事实上,我都为先前怀疑娟妹的行为感到愧疚了,我决定以后一定不会私藏小钱钱,每月都会如实上缴家用给娟妹子……虽然,她现在还未知道我喜欢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接受我并没有行动的追求,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在向前走的同时,我也将自己的发现,用纸和笔急了下来,扔在这路上,在我后面的是酸瓜,我得提醒他一下。 我从旁边的教室中,最近门口的地方扛了一张桌子出来,用烟盒压着纸条就那么摆在过道中间,就算酸瓜那货胆子不大,看见我的烟盒也会认得的吧?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我就接着吊儿郎当地往前走,路很长,要找到消失的野驴并不是那么容易,我早就有超长马拉松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下一秒我就特么的遇到了状况! 你想象中的鬼怪并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西巴哒,那种玩意我才特么的不怕嘞,我怕的是别的东西啦,比如眼前这……脚印! 没错,就是脚印,手电筒所照到的地面上有一行清晰的脚印,清晰到我甚至能分清这是一双三十五码的脚……不,正确来说,这是一双光脚没穿鞋,带着血的脚印。 这脚印向前面的黑暗蔓延着,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留着如此澎湃的血时,还在向前走呢? 当然不可能是我或者野驴和酸瓜,这么小的脚印,怎会是一个男人的。黄娟也不像,她个子不矮,鞋码目测至少也有三十八……哦谢特,果然又是一只鬼吗?在废弃的学校看到只鬼,并不令人太意外,没看到你才会大呼退票呢不是吗? 想想看,平场没事你会跑荒废的学校玩?还不是为了亲自目睹一下这种只有传说中才会出现的东西,道理和你到鬼屋晃悠,走了半小时却特么一只鬼都没见到那表情一样。 我刚才就看见那只不断想刷存在感的吊死鬼了,愕然完也就那么回事,不会特别怕。大概是因为知道它并不会跑出来扑我吧,但这个脚印……你懂的,既然有脚印,而且又是在我们必经之路的过道上晃荡,遇上这货或者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之前我就说过,我不会抓鬼也不懂得灭魔,真要碰到这种科学不能解释的玩意,我……怎么办?或者你会说,你特么之前不是连木头人都整趴了么,现在怕毛线啊?这你就不懂了吧,要知道木头人虽然诡异,但他么还是能碰触到的,如果换成那种你碰不到它,它能碰到你的,除了被它弄死,你还能怎样? 人类对于不能掌握的事情,有着潜意识的恐惧,我也不例外。 他么的,我就不能风平浪静地让我们找到野驴,然后开溜吗?显然这种咆哮对现实没有半点帮助,我不得不又握紧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地质锤,虽然你也知道,这锤子在鬼怪面前,连牙签都算不上。 等等,刚才我不是看到前面有个模糊的人影吗?难道这就脚印就是他或者她的?艾玛,我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怎么对付这货了。我清楚自己没有对付鬼的能力,酸瓜也没有,黄娟可能又。 那我要不要停下来等等黄娟?这是目前最为明智的办法,但是如果停下来的话,野驴该怎么办?我当然不能让兄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交待在这里,男人撂下狠话,就不能怂! 我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向前走,走一步算一步吧,虽然我是一个出生就自带BMG的男人,但讲真,太复杂的事情,我这脑袋也想不透。 黑暗中我就这样跟着那血脚印向前走,忽然,我发现那血脚印的走向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一条支线向前走,它通往了一间教室里面。 正合我意,在这种情况下我压根就不想和这些突发情况扯上关系,现在可好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呗! 正在这个时候,我瞥了眼那间教室,身子却已经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却突然看见了一个女人,她正吊在原本那吊死鬼的位置,好像在挣扎着…… “娟妹?!”本该在我前面的黄娟,没错此时此刻,她正在那间教室里取代了吊死鬼的位置! 她怎么会在这?我心里有如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来不及细想,我忙跑进教室里也把黄娟的脚给举起来,这样起码可以让她喘口气。 再接着我就反手从背包里面去翻找那水果刀,听着上面黄娟呵呵地呼着粗气,我的心急得如同火上蚂蚁……孩子的娘亲,你可不能这么忍心挂在这里呐,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呢,你可不能就这样扔下我们呐! 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那把水果刀,看着这玩意,我不禁汗颜,尼玛看着绑住黄娟脖子的那根麻绳相当我碗儿一半粗,这小巧如同指甲刀的东西要怎么割呀? 可惜现在也没有别的好东西,我只能硬着头皮将指甲刀……哦不对,是水果刀递给了黄娟,毕竟我现在的任务是让她站在我的肩膀上,割断绳子这种工作,只能靠她自己动手了。 说时迟,这时真的不快,在黄娟努力了好一阵子之后,她终于挣脱了麻绳,从我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其实我想给她来个公主抱的,可惜她动作实在太快,我的手只能尴尬地收了回来。 “娟妹你怎么跑来这里上吊玩了?”我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她,看见她脖子被绳子嘞得红一块青一块,触目惊心的同时也是各种心痛如刀割。 “谢谢,”黄娟红着脸,接过水喝了一口,却咳出了半口来,“刚、刚才我看见……看见有个人进来这里,我还以为是你们其中一个想躲起来偷懒,就想提醒你们,哪知道刚进来不久,我就看到有个人挂在这里,那人还在动,我就想救他下来,糊里糊涂地就被挂在上面了,要不是你很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黄娟说的激动,神情楚楚可怜的,看在我眼里那是相当受用呐,于是我摆出自认为最帅的模样,轻松笑着说,“为你,我甘愿赴汤蹈火,这不足挂齿啦,哈哈……” “莫文,你……”黄娟凑近我,盯着我的眼睛说,“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我也凑近她,“咱们有什么话,不能说呢?”尼玛这是什么样的镜头,想必不用我多介绍,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中出现过无数次,都是经典的场面了,此时此刻我考虑的是,要不要闭上眼睛比较好? “那我说了哦?”黄娟没有闭上眼睛,而我则点点头,并且毕竟了眼睛,“你说吧。” 她说什么,我早已心中有数,无外乎‘我发现喜欢上你了!’或者‘我为你的男子气概倾倒,你愿意娶我吗?’不管是那一句,我都不准备回话,而是用我实际的行动回答她……我的猪嘴已经等得不耐烦! “那个人影,我觉得很像酸瓜,”黄娟想了想,像是下定决心对我说,“这是他的眼镜没错吧?” 说着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副眼镜,我一看是哈士奇牌子的,就知道是酸瓜的了,这货向来比较小资,用的东西都得是牌子,而这个眼镜的牌子比较冷门,除了他也没见多少人用。 “确实是他的……”我不得不点头,可问题是,我哥们为要把黄娟挂教室里?这明显是要弄死她的节奏呀! “他为什么会想杀我?”黄娟不解,“我和他并没有什么矛盾吧?” 我点点头,捉着下巴装起福尔摩斯来,我们和黄娟才认识多久,一直相处都相当不错,酸瓜也知道我喜欢黄娟,所以他就算不喜欢她,也不会想整死她才对,可是这眼镜又该如何解释? “或者只是,物有相同,单凭一副眼睛也不足以证明就是他的……”我不得不这样搪塞过去,因为我实在找不到有力的证据证明不是酸瓜做的。 我对黄娟说,要不我们一起走,反正酸瓜这家伙就在前面,我们走快一点就会追上他的。 黄娟摇摇头,她还想继续走下去,说还没救到野驴不能停。这倒没错,但是她才刚从死亡线上被我救下来,而且还不确定凶手是不是酸瓜,这要一个人走,我真的不放心。 “可是,只剩下一半都不到了呀!”黄娟看着手里的香直犯愁,“要是这注香烧尽之前,还找不到野驴,他永远都会被留在这儿的。” “找,当然得继续找,”我说,“但我和你一起走,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伙伴,野驴是,你也是!” 我这么说是有道理的,黄娟这个和鬼捉迷藏的办法虽然不知道从何处听来,但有作用。至少我确实见到吊死鬼和一串血脚印,但我却忽略了一件事……本来井字各个空位,得站上七个人,空一位让鬼加入。 由于人数不够的关系,我们只能用三个人去占原本七个人的位,有些位置不得不空出来,但就算是这样我们也确实遇上鬼了,那么一定是不需要完全根据那玩法,也能直奔主题。 那么,如果我们再变通一下,我和黄娟肩并肩一起走,应该也没什么不同才是不是吗? “走吧,相信我。”我拉起黄娟,潇洒至极地笑了笑。 黄娟却让我先等等,她说她看到了那盏鬼灯。 “它?鬼灯?在那里?”尼玛我差点都忘记了这货,这可是指引我们在这个死城中寻找悠悠位置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