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契约

    胖子把我领进一个房间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他应该就是局长了，他的面前空着两把椅子，胖子和我一人一把坐下了。

    我没有说话，打量着这位有些富态的局长，你还真别说他的这张大脸和胖子的还真有点像，难不成胖子是他的私生子？我还在胡思乱想着，胖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胖子干笑道：“孙局长，这就是易川，您看怎么样。”

    胖子介绍我的时候我挺了挺胸，自我感觉还是很有气势的，孙局长眯着眼睛打量了我半天，那表情像是在动物园猴山看猴子，然后他满意的点点头：“挺不错的。”

    孙局长一口四川味的普通话，他说道：“你来之前，唐铮都跟你说明白了吧。”

    “说什么？”我有些蒙，难怪唐铮送我上来的时候一脸的惋惜，难道我还要签什么卖身的协议？这可万万不可啊。

    孙局长摇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样子，胖子倒是很殷勤的说道：“知道知道，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那表情和侍奉太君的汉jian有一拼。

    “我知道什么啊。”我有点蒙。

    “一日神案局，终身神案局。”孙局长慢悠悠的念出来，“你可要想好了，半途是不能退出的。”

    虽然听起来这就是签了一个卖身契，但是为了防止洗脑时不被洗傻了我只能点点头，我说：“我知道了。”

    “嗯，很好。”孙局长拉开抽屉，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两份文件放在我们面前，我扫了一眼，是加入神案局的协议，估计这孙局长经常做这些事情，拿文件都这么轻车熟路。

    胖子也没仔细看协议上的内容，拿过笔在协议下面刷刷的签了自己的大名。我看着胖子那副毅然决然甚至有点欣喜的嘴脸，再次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这孙局长的私生子。

    “别看了，签吧。”胖子捅捅我。

    我又看了两眼这几页纸，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签下了我的名字，我在签名字的时候觉得命这种东西真的蛮复杂的，很多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昨天我还在学校里对着白雪念诗，明天就可能去深山里面见识见识什么山精鬼怪，还不能和别人说。

    我把两份“卖身契”推到孙局长面前，他笑了笑，笑起来的时候跟弥勒佛一样，他把东西收了起来，胖子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我又蒙了，今天这些人总说些让我无法理解的话。

    “没问你。”胖子扬了扬下巴，“你难道就不好奇昨天晚上音乐学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胖子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还真把昨晚的疑问抛到脑后了，我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孙局长眯着眼睛慢慢说道：“最近京城的高校里面发生了许多起女生遇害的案子，遇害的女生特点都很一致，年轻漂亮会某种乐器。我们猜测是有人想要吸取这些姑娘的魂魄炼制夺魂琴，通过这一点我们推测出凶手是东方燃，真念教的大长老，神案局通缉榜排名第三位的人。”

    “那天晚上我们布置在你们学校的人在琴房发现了东方燃的踪迹，他通知了增援之后就自己冲了进去，也怪他太意气用事，觉得自己能够拖住东方燃，结果直接被东方燃收了魂魄。东方燃走的时候分了一点点自己的魂魄在他已经死去的躯壳里，瞪着邵大华他们赶到的时候突然诈尸，暴起伤人，后面的你们就知道了。”

    “东方燃现在在哪？”胖子问，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杀意，似乎也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积极主动的要加入神案局了。

    “我也不知道。”孙局长摊摊手，“那天晚上之后他就消失了。”

    “我要杀了他。”胖子咬牙切齿，原来在他心里对王若梦的事一直没有忘记。

    孙局长点了点头：“只要你有那个能力。这天下想杀他的人太多了，但是他还是安安稳稳的活到了现在，夺着别人的魂魄延续自己的寿命，现在已经一百多岁了还是好好的。”

    噔噔噔，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片刻之后一个一袭黑色职业装的年轻女孩出现在门口，她微笑的看着孙局长：“孙局长，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孙局长指了指我和胖子：“他们两个是新加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里来的，刚签了协议，你带他们把剩下的程序走走吧。”

    “好。”女孩微笑颔首，走到我和胖子面前对我们两个说道，“你们二位跟我走吧，我是王晓媛，孙局长的秘书。”

    我对着孙局长点了点头就和胖子一起跟着王晓媛出了门，王晓媛带我们坐电梯上到了六楼，她的前面走我和胖子跟在她后面，紧身的裙摆勾勒出诱人的曲线，我吞了吞口水。王晓媛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你们刚来，我跟你们讲一下神案局的结构吧，神案局是独立于公安部之外的神秘案件调查组织，直接归国务院特别办公室领导，下设一个局长，局长下面有四个部门，联络部，尖刀部，装备部还有后勤部，四个部门各司其职，比如说联络部就是及时发现全国各地的神秘事件并予以上报，后备部则负责收尾工作，毕竟我们这个组织是不能暴露在公众的视野里面的。”

    “那要是因公殉职了怎么办，能评个烈士给家里争光吗？”胖子问道，看样子他已经有了为国捐躯的决心。

    “不能，神案局的任何人死了我们只提供火化服务，帮你们把骨灰盒送回家乡，局长也一样。”

    “我们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有点怪怪的。”我盯着王晓媛那双穿着细高跟的美腿，“王秘书你能告诉我们我们属于哪个部门的吗？”

    “我就比你们大几岁，你们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姐吧，你们的职位应该已经在协议上写明了，你们没注意吗？”

    闻言我瞪了胖子一眼，就是他催来催去让我连自己的职位在哪里都不知道。只听王姐又说道：“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联络部和装备部都好久没招人了，后备部需要的人技术性强一点，你们应该是被分配到尖刀部了，尖刀部下面还有六个小组，一会我问问你们是哪个组的。”

    王姐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然后就把门打开了：“吕主任，我带两个新人来领装备了。”

    王姐领着我们两个进到屋子里，，满屋子摆满了架子还有橱子，架子上一边是书一边是试管仪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背对着我们，他右手捏着试管摇晃了几下液体，小心的把液体倒进了左手拿着的烧杯里，只听呼噜呼噜的声音在烧杯中响起，片刻之后砰的一声，一阵黑烟从烧杯里冒了出来。

    白大褂摇了摇鸡窝头，把烧杯撂到桌子上：“这个威力太小，看来配方还要改进。”

    我心说威力再大点你整张脸都烧焦了，白大概转过来扫了我们一眼，他的脸上焦黑，应该是刚才被炸的，圆框眼镜左边的眼镜片已经剩下一半了，吕主任挠了挠头说道：“你们等一下，我给你们找找装备。”

    接下来的十分钟吕主任就开始了翻箱倒柜找装备，差点就把整个房间掘地三尺了，我也在他打开的柜子里见了很多好武器，巨型的电锯、金色的加特林重机枪还有成捆的组装雷管……这写东西放在他屋子里我真觉得不安全。

    最后吕主任也不知道在哪里翻出两套衣服还有两把枪两把匕首，把它们一股脑的塞到我和胖子手里：“这都是你们的了，不过这防护服这胖子可能穿不下啊，咱局里就一套胖的防护服给了孙德阳了，你们过来做一下等级，哎，我的登记本去哪了……”

    我和胖子一脸黑线的看着还在撅着屁股找登记本的吕主任，这种记性真的适合装备部么，在街上随便找一个大爷都比他强吧。

    登记完之后我们就被赶出了房间，看样子这个吕主任还要进行什么可怕的实验，这地方要我多呆一秒我也不呆啊。王姐似乎看出了我和胖子脸上的不满，她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吕主任特别健忘，和你们想象中准备部的主任完全不一样。”

    我点了点头：“我觉得我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老头都比他强。”

    “那你就错了。”王姐脸上写满了崇敬，“他的所有心思都在实验上面，根本不在意生活中的琐事，所以到现在都孑然一身，他的科研成果很多，任何武器只要在他手里调试一番至少能提升百分之五十的性能，还有一些成果已经运用到军方了。”

    “他没有助手吗？”我问道，“那么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人能做他的助手的，曾经局长而给吕主任派了几个助手，但是那些助手连他在做什么实验都看不懂，最后我们只能派了一个保洁员定期帮他清理房间里的垃圾。”

    王姐又带着我们坐上电梯，电梯开始往下走，在地下一层停了下来，叮的一声门开了，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