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话
我以前觉得雇佣军神秘而特殊,跟随奥斯顿来到缅北地区,才发现这里是雇佣兵的天堂。 在缅北的街头,间或可见身着军装肩挎步枪的各种军人,甚至有女兵,见了我们的车队,很多人都驻足观看,说句实话,美国总统出行都不见得有这般排场,何况还有一辆超赚人眼球的豪华加长型悍马,这车全世界也就6辆,真不知道奥斯顿为了显摆什么,光是运输费就很令人咋舌。 既然是加长车,你就不能指望身长十余米的悍马还能当越野车,舍弃强悍的越野功能,也只能追求奢华了,驾驶室和后车厢被隔音板隔开,车内更像是开Party的酒吧,光是液晶显示器就是4个,真皮沙发、吧台、名酒和各种酒具……简直就是豪华的移动娱乐空间,这辆车不仅仅讲排场,奥斯顿极其得意的说被他改装后的这辆悍马,其引擎性能连V8都望尘莫及,这该他得意,不过我却很想告诉他,这世界上没有哪条汽车道允许车的时数超过240公里每小时,当然F1方程式也不会允许这种车型的车辆参赛。 好车也要好司机来开,据说司机也不简单,是个美军退役的军人,在部队里曾开过特殊车辆。 随行的护卫人数突破千人,外围人员据说是临时在当地招募的雇佣兵,一千元人民币每天,对于邪眼中的人来说很廉价,而对于当地人来说就是天价,这里的人对雇佣兵这个行业再熟悉不过,只要军阀间一开战,就会公开的出钱招兵买马,然后为争地盘而大打出手,一方势力解散后,其养的武装力量也就自行解散,然后再重新找新的雇主,当然这些雇佣兵没法和专业的佣兵相比,他们只是经过简单的动员和训练,发了制服领了枪支就能参战,不难想象这样的队伍真要是开战,伤亡肯定惨重。 对我的嘲笑奥斯顿不以为然,他只是哼笑一声,很无情的说:“这些人也就能当炮灰,找这些人来只是冲场面而已,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先声夺人,摆阔气就是为了让这里的地方势力知道他们应该站在哪边才是对他们有利的。” 他这么做是想要孤立Lee吗?这个男人倒是聪明。 “弄那么大的动静就不怕政府那边发难?”怎么说也在人眼皮底下,私人武装再厉害也敌不过政府军,我有些担心事情会闹太大,这里毕竟不是非洲,花一亿美金就能打下一片王国的地方,旁边就是山水相连的中国,自从我们高调来到这里后,好几次我端着望远镜向国界那边张望,也发现对面暗地里增加了警戒。 “为什么要向我发难,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投资商,应该得到保护才是。”奥斯顿说的不以为然,不喜欢他这样狂妄的语气。 我嘴角狂抽,‘普通’一词用在奥斯顿身上那真是侮辱了这两个字,哪个普通人出门保镖不离身,身上还带自动武器的。撇开那些半吊子的雇佣兵不算,光奥斯顿的私人保镖就赶上一个排了,而且在获悉Lee也雇了专业的佣兵团队后,团长又给奥斯顿派了6个普通小分队和两名军医,看来此行是势在必得。 我望着车内几名和我穿着相同战斗服的人员对坐在我身边的奥斯顿笑道:“保护你的人已经不少了,你的命还真是值钱。” “我可不认为他们是来保护我的。”奥斯顿偏过头笑望着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斜睨着奥斯顿,他说的就跟这些人是来保护我的一般。 “字面上的意思。”言毕,奥斯顿便将他的头靠在我肩上,我耸耸肩膀想将他抖开,但他却仍然赖在我肩头,沉声喝一句:“别动,本身就没rou,硌的我好痛。” 我靠,痛就别枕上来呗,虽然不乐意,我也由着他,这家伙也因为伤口感染而引发高热,比我来的严重,想起他当时只顾给我处理伤势而忽略了自己,心里就无法拒绝他现在的要求,就好比早上起床他非要我帮他穿衣一样,虽然无理但我也忍了。 其实我可以理解奥斯顿这般阴晴不定的脾性,他是太过孤独,被亲生母亲用那样的方式遗弃,他心里肯定有阴影,我不会跟一个童年不幸的孩子斤斤计较,和奥斯顿相比我就幸运的多,因为我有一个非常疼我、宠我的母亲,当然,这也只是曾经的事而已。 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出行,是奥斯顿约了当地有势力的武装头子谈判,因为三天前,赤炎他们就带着一帮训练有素的当地武装力量清剿了此地势力最强的私人武装,断了Lee最大的军力后盾。 由于国际社会对毒品的打击越来越严,为避免目标过大,现在缅北的毒枭和军队已经是分开经营,即贩毒的不养军队,养军队的不贩毒,然后双方采取押运合作的方式,巧妙地逃避打击。而我们就是要让当地的军队不再对Lee经行保护,所以连劝说都没有,一来就是血洗,端掉最大的,其余的自然就会乖乖听话,加上奥斯顿又舍得砸钱,所以谈判进行的很顺利。没人会和钱过不去,我们也不要求他们出力,只需要他们按兵不动就好,谁会拒绝这么好做的买卖。
“你这样‘投资’,亏大了。”感受到奥斯顿呼出的热气,我真怀疑他是不是烧糊涂了。 “花多少钱我不在乎,我只想烧掉所有的罂粟田。”我看不见奥斯顿的脸,所以并不知道他说这番话时是什么表情,但听得出他很厌恶。 “罂粟花其实很美。”我们来的时候正是罂粟花盛开之际,满山遍野的罂粟花,艳丽且妖娆,美的无与伦比,我竟有想干脆死在这里的冲动。 “我的母亲死之前,注射了大量的毒品,她才会不认得我,她才会想让我也一起去死……” 奥斯顿有些激动,渐渐抱紧了我的腰身,他英俊的侧脸缓缓滑落,在我胸口轻柔的磨蹭,我慌忙推他,“奥斯顿,你别这样,你再乱来我就动手揍你了。”我本可以直接动手的,但是他这副病怏怏的样我又于心不忍,要不早拳头伺候了。 “就一小会儿,真的,一小会儿……”奥斯顿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的轻声低喃让我彻底缴械投降,算了,我就当他脑袋烧坏了,忍! 过了好一会儿,奥斯顿都没有动静,我有些担心的用手去摸他的额头,虽然还有些发热,可是比起刚开始要好很多,放心的收回手,却被奥斯顿一把抓住。 “你在担心我?”奥斯顿执着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我的手很冰凉,他舒服的深吸了一口气。 “不,我是怕你死了没人付酬劳,我可不想白干活。”不想他误会什么,对他我顶多只有同情。 奥斯顿哼笑一声,握紧了我要抽离的手,他这么大的力气让我十分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只听他喃喃细语道:“如今,我又多了一个憎恶罂粟花的理由……” 是什么?我仔细的聆听。 “罂粟花的花语:死亡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