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吃婴儿汤
走到尽头，我突然听见一阵婴儿地哭声，很细微绵长，一声声钻进耳朵里，心猛然一颤。 可是从四面八方去看都没有异样，我忍不住贴着墙面，慢慢往特案组办公室挪，整个人忍不住哆嗦。 “你干嘛呢？” “啊？”我一个机灵，转头一看是安然，不禁松了口气，奔过去趴在她肩膀上，“你听见奇怪的声音没？” 安然愣住了，整理衣领的手一僵，张大了嘴巴：“我听你这声音挺诡异……” 我有些尴尬，她也没多说，拉着我就往办公室里走。 里面气氛很压抑，一眼看去，大家都沉着脸默不作声，而男神则坐在投影仪前严肃地翻着我的笔记本，压根没发现我进来了。 王岩最先发现我，小心翼翼地朝我使了个眼色，不过我这人神经向来都比较大条，没看懂。 向他耸肩表示无助的时候，男神的声音突然响起，阴冷，苍凉。 “王媛的骨灰不见了，李老头也不见了踪影，就连白子安都没发现。你昨天睡着之后，我让安然送你回家休息，你就真的睡到现在，连停尸房都看不住？” 他很生气，我却茫然了，我回家睡觉，一觉睡到现在又不是我的错。而且我今天也没迟到啊，在正常的上班时间来了，他有什么不满？ 就算不满也不要当众和我说吧，这让我尴尬的同时，还收到了几道异样的目光，有无奈，有鄙视，还有同情。 但男神就是男神，生气的模样都好看，侧脸的悲伤让他的眼睛看着更迷离，蛊惑又有魅力。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李老头的鬼魂被白子安收走，却不见了，这没有什么好惊讶。 可是王媛又没得罪过谁，尸骨无存也太凄惨了，骨灰这种东西要家人保存。一来要表示对死者的敬意，二来旁人拿了总是不吉利了。 被男神阴厉的眼死死盯着，到嘴的话又被我吞了回去，我劝自己别冲动，男神这是心情不好。 “是我的错。”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柔柔的，不禁鄙视。 男神的面色好不容易柔和了一些，一个男同事猛然拍桌而起，怔怔地盯着男神和我。 我指了指我自己，却又发现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看我们背后。 安然就站在那同事身边，朝我们看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很大。 这都是怎么了…… 我顺着众人的目光转过头，正对上几双黑不溜秋的眼睛，都腐烂得不成样子了，还飘在了半空。 我说呢，刚才闻到得异味臭哄哄的，原来是这鬼东西。 心脏绷得很紧，我下意识地扯住男神的袖口，抖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看见…… 一只只肥肥胖胖的蛆虫，争先恐后地从数十双眼睛里涌出，落在地上的瞬间，往我们这挪了过来，速度还很快！ 不等我们惊叫，男神随手拿过一张纸用打火机点燃了，直接扔进了蛆虫堆里，眯着眼睛倚着我在看。 温热的触感落在我的肩膀上，我心跳猛然加速，这会儿又听见了赵野独有的，邪魅的声音。 “老婆，是为夫在床上不够用力，让你还有闲工夫想其他的？”这家伙说起话来就没个正常的调调，我又看不见他，只能沉住气不理他。 虫子在火中烧得“噼里啪啦”，糊味里还有些rou香，真不知道这些蛆虫吃了多少rou下去…… 真他妈得恶心！ “呵呵……”那些眼睛本来也是凑近火焰好奇地观察，这会儿发出的声音稀奇古怪，还飞到了我面前，吓得我呼吸一窒，下意识地伸手去打。 滑腻的眼珠子在我手背上弹了一下，Q弹细腻，比胸还软，根本不像是停尸房里昨天才收敛回来的碎尸。 那又是哪里来的呢？ “挺新鲜。”男神抓了一个眼珠子在手里，和白手套一比，黑出了境界。 其他眼珠子倒是好奇地凑了过去，还在男神的掌心里滚了滚，调皮地像个孩子，对一切都很好奇。 等等！ 孩子？ 我起初也听见过婴儿的哭叫声！ 不会又碰上了什么脏东西吧？ “老婆就是聪明，一想就透！”邪魅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着，热气呼上在我耳廓上，热得我心里都暖洋洋的，还有些痒痒得…… 但是，我猛然发现，之前怕得要死的难受感觉不见了，反而很轻松。 难不成，我对赵野当真有旖旎的心思，想和他过下去？可是，他是鬼，我是人，在一起不合适！ “刺啦”一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扭头看去，男神手里的一个眼珠子被他捏爆了，滚滚而出的蛆虫落了一地，被眼疾手快的男神一把火给烧光了。 其他的眼珠子猛地就不见了，破风声很响，大概是逃走了，一个接一个得，没一会儿就没声了。 “这都是什么啊，我们怎么总是遇上稀奇古怪的脏东西？” “是啊，我要退出重案组，这样子下去，要是和王媛一样……” “唉，别说了！” 同事们脸色都很僵硬，只有安然平淡地走过来观察地上已经烧成灰的虫子，末了还抬头要了男神的手套观察。 我手足无措地站着，想着赵野的话和自己的推测，就和男神说了走廊里婴儿的哭声。 男神听了又盯着我看了好久，才笑道：“看来，又出事了！之前打捞上来的只有那些女人，她们肚子里的胎盘没人找到，看来是未出世的婴儿有问题！” 怪不得女人一个个都没化作厉鬼，感情是问题不是出在女人身上，而是有人想用婴儿做文章。 想着我先前被煤老板的鬼魂给拦住了，又见同事们似乎都挺了解鬼的，就直白地和男神讲了我的遭遇，包括煤老板说的每一句话。 他是自愿变成鬼魂的，而且是想尽办法变成了厉鬼。很有可能，他说的办法就和死去的女人们有关。 要真是这样，那也太变态了，毕竟用半年的时间杀人，洗澡的时候还和尸体站在一起，这种感觉他都能忍受。 变态，就是变态，和他说道理是没用的！ 男神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而且是越发得黑，他的意思很简单，让我在停尸房里坐着，这个自信心膨胀的厉鬼一定会再找我的。 而他则是打了个电话让白子安赶紧来帮忙，捉到鬼魂之后，一切谜底就揭开了，尽管我不是这么以为的。 而且，我胆小，最后却迫于美色答应了。 安然紧张地看着我，最终抿了抿唇，自告奋勇地跟我回了停尸房。 好在赵野说会护着我俩安全，不然要是安然真出了什么事，那我难辞其咎，活下去也是受罪。 心里过不去，生就比死还痛苦。 坐到手术台上，我习惯性地换上防菌服就开始缝补尸体，只不过，这一次的尸体比以往都难缝补。 因为，一具尸体连几块好皮都挑不出来，哪一块该放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安然，男神今天对我发火，太突然也太让我难过了，就是因为我没有看好尸体么？”王媛的死让我们都很痛苦，但她的骨灰是火葬场保管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安然拧着眉头，摸了摸我的脸，看了四周没人，这才压低着声音解释：“昨天白大师审问李老头的鬼魂，就是说，如果你在，他更愿意叫人杀了你。所以在一定程度上，王媛是替死鬼。” 我大吃一惊，我和李老头没多大个仇和怨，他干嘛要这样害我，诬陷我，害我被男神记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