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大师
吞了把口水,我就被等得不耐烦的安然推了进去,不巧扑到一个帅哥的身上,我硬着头皮道了个歉。 那人却是叹气:“这位小姐,我看你面相不错,你的官禄宫,也就是额头正中位置很饱满。一般说来,该机智聪明事业运颇佳,还能平步青云,但……”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 我刚才的歉意全都没了,这家伙一副神棍样,枉费了一张干净清纯的脸,我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安然大臂一张往我面前挡着,有些无奈:“看人不能只看脸,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以貌取人的毛病啥时候改改?”说着,我又被她推到了男人的身边。 边儿上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土包子一个,连白大师都不认识。”这女人从皮夹子里抽出了一张支票,拉着白大师的手求他:“大师,这是五十万的支票,只要您愿意帮我解决家里的那个东西,这是订金!” 我眼睛都要看直了,白大师却只是摇了摇头:“一百万订金,事后也一百万,我今晚就去你家帮你。” 这口气还挺大,但女孩笑得脸都要抽搐了,迅速写了一张新支票给白大师,欢天喜地走了,临走前还说要给白大师加点辛苦费。 简简单单就做了两百万的交易,我这个穷人还是走吧,慢慢地我挪到了门口,一心和白大师聊天的安然没发现我,我猛地转身就跑。 走了没多久,我突然控制不了我的身体,竟然罔顾我的想法往店里走了! 白大师笑得一口白牙闪亮,伸手从我背后揭下了一张黄符,红着一张脸说:“对不起,忘记告诉你,你一进来的时候我就在你身上贴了张行动符。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想走也得先进我店里,有话好好说不是?” 流氓黄符啊! 但瞧这男人确实像个有本事的,我只能耐着心将整件事说了一遍,瞧他听得很认真,我趁机问:“大师啊,我穷,十万都凑不齐,要不这事儿就算了。”我也想救我自己,但是我真没钱。 大师笑了:“叫我白子安就好,大师只是别人给我的一个称号。你说的这情况比较特殊,我收你三万怎么样?” 三万啊,我想了想,就是小半年的工资,钱没了还可以再赚,我就立即留了我的联系方式。 大师倒是挺实在,给了我一沓符叫我贴在卧室,还有一些贴在手术台,而且还不收钱。 说好晚上到手术室帮我,我松了口气,安然也很高兴,回警局的路上她说这白大师是咱省数一数二的行家。一般人都求着他帮忙,一笔单子下去拿几百万都是妥妥的,我这回可是捡了个大便宜。 但俗话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安然却说这大师一定是看我合眼缘,帮帮忙积德呢。而且大师还是个大帅哥,阳光明朗又温和。 这话说进我心坎里了,我立马答应好好听大师的安排,和安然买了白大师要用的一对白烛、一盒香、一大袋五谷杂粮还有两只大红公鸡。 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而且离我们很近。但每次回首,都找不见人,还让安然结结实实取笑了我几番。 回警局的时候,宋漾已经开始解剖尸体了,无端又多了几个中年男人尸体,他说这是刚运回来的。 可疑的是,这些人全部是情趣用品店的老板,但是生前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社会关系也挺干净。 宋漾的声音很好听,没一会儿我就听得入迷了,直到冰凉的东西搭在了我额头上,我才惊醒。 一回头,竟然是安然,她皱了皱鼻子:“说了多少遍了,在这种地方是万万不能睡着的,上回你都吃了这个亏了。要不是你总是把导师的话当耳边风,也不至于犯错,更不用花个三万去消灾了。” 看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就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所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就是这意思。 当初我们一起在一个专业,本来毕业后都能当刑警的,但我突然想做法医,毕竟能比警察更深刻地认识死者生前的一些状态。以此,我们还能更好的深入调查,所以她进了特案组,我进了这里。 每次她都要感慨我傻,我都不想解释了,按着她的肩膀,我苦笑着:“还不是怨最近工作太多,我都熬出黑眼圈了,就咱说话这会儿功夫,我又困了。” 宋漾不知道又去哪儿了,安然耸了耸肩说:“都七点多了,白大师也差不多要来咱警局了,你还不准备准备,等他主动来做跑腿的吗?” 一看墙上的挂钟,我也愣了,刚才不久听宋漾说了一小会儿么,谁知道这时间过得这么快。 手忙脚乱地脱了防菌外套,换了件连衣裙蹬了双高跟鞋,随手抓了两把头发,我拽着安然就往外面跑。 刚到门口,一辆炫目的迈巴赫就停在了边儿上,来来往往的人都会看上两眼。 我也想着哪个土豪来警局办事了,太张扬可不好,最近都严打官场上乱七八糟的关系了…… “清清!”车门开了,一个挺拔削瘦的美男朝我走来,面上的笑容看得我心脏砰砰直跳。 一双大眼睛澄澈干净,白净细长的双手伸了过来,他说:“咱们下午才见过面的,你又不记得了?”说着,他还皱了眉,惹得过路的女孩子都投来了不满的目光。
众目睽睽下,我终于记起了这是白大师,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除了脸还有三分相似,这气质全然不同了。 如果说在店里看见的他是冷漠果断的,现在的他就是阳光正气,和南熙欧巴都有得一拼。 领着这么个帅哥进警局,一路上还有同事吹口哨,我偷偷瞧了眼大师,还好他没生气,反而笑得一脸春光灿烂。 他这心还真大,安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一边推我走得更快些,一边解释:“我们这些同事就是有点热情,见谁都这样,您被介意。” 白大师这会儿有些不高兴了,皱眉对我们摇头:“都说了,叫我白子安就好,一口一个大师一口一个您的,显得我多老似的。”他说完,还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惹上的事儿还真不小。” 我立即往他身边缩了缩,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白子安,你说哪儿不对劲啊,我都没看出来。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在工作室里,你倒是给个准信,看能不能救我啊。” 这才两天就生了这么大变故,说实话我还真受不了,好在白子安郑重地点头答应我,就算是有厉鬼,他也帮忙给捉了。 看他细胳膊细腿的,可能属于脱衣有rou型的,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讪笑着问了他一些驱鬼的秘诀。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好久,突然摇头:“还是等最基本的问题解决完了,我再告诉你真相吧,你现在听了只会更害怕。” 安然也劝我别急,之前我们导师也说过,只有心里不害怕,鬼才不容易伤身。如果自己都怕了,那可就真完了。 就这样,我们将白子安带进工作室,把一早准备的东西全推给了他,就离开了。 离开前,他还给了我们一人一张符,说是害怕的时候就贴在手腕上,绝对不会有东西敢碰我们。 一出门,我就贴上了,安然看着我的样子直说蠢,却是好心地带我去了重案组。 南熙正在放影屏,上面的照片太血腥,我别开了头走进去,安然将我推到角落坐下,就冲过去问:“怎么多了这么多人!” 我的心一颤,猛然就想起了手术台上那些新鲜的尸体,再一转头,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