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凌晨

    大陆历197年7月10日，月曜，星期一，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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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城堡外面的大道上响起，然后围墙大门打开的声音。

    接下来整个城堡都活了过来，人们各种忙里忙外，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也跟着忙里忙外，即使还没睡醒的人，也尝试着忙里忙外地添乱。

    戴斯被这声音惊醒了一会儿，不过心想应该没有刚从学校回来的自己的事情，就接着转了个身，继续睡觉。

    不过接下来门被重重地敲响了：“我的弟弟，快点起床，我带你去前线。”

    诶？？？？？前线？？？？？

    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过，反正戴斯记忆里，还没有在过在烛光下吃早餐的时候。

    “我想，你也应该有机会去积累一些功勋。”

    “啊，当然，非常感谢哥哥的好意。”戴斯将香肠夹在面包里，大口大口地吃。

    可能还没睡醒的原因，戴斯的头发依然还是乱蓬蓬的。

    “你的行李，带一套内衣就好，到了前线会给你配发的。”

    “哦。”

    “我会尽量安排一些简单的工作给你。”

    “嗯……对了，我之后上学的事情……”

    “等这一阵子过了，就送你回来。”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考恩奇王国的老国王可能要去见光明诸神了，”柏林波斯压低了声音，声音里透着笑意，“说考恩奇各地的贵族有异动，只要消息确实，就是我们夺回领地的好时机。”

    戴斯记得，迪卡斯纳王国和考恩奇王国之间的积怨，就是因为那几个面积很大的郡被考恩奇王国用卑鄙的手段吞并了。

    啊，果然，一个国家既然得罪一个国家的话，还是得罪的彻底一些，把对方灭掉比较好……要不连睡觉都无法安稳呢。

    因为是去前线，所以戴斯只能和索菲亚、梅丽娜、丽塔小姐、母亲梦露夫人、jiejie海伦、meimei安娜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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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斯少爷就这么被柏林波斯少爷急匆匆地带上前线了。

    而关心他的少女们，则聚集在了一起。

    丽塔小姐，海伦小姐，安娜小姐，梅丽娜，索菲亚，五位美丽的少女聚集在了戴斯的房间里。

    “这里，就是我那迟钝的弟弟的后援团了吗？”海伦小姐是最先开口的，她坐在窗沿上。修行回来那天穿的劲装已经换成了紫色的轻纱连衣裙，白色的紧身衣在里面若隐若现，“真是一群漂亮的人呢。”

    “jiejie大人，安妮要去追哥哥，安妮要和戴斯哥哥在一起。”安娜小姐扑到海伦小姐怀里，一副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要激动。先听下jiejie们的想法吧。”

    “嗯。”安娜小姐点了点头。

    “我要去追随少爷，原本戴斯少爷这次去上学，我就该陪伴在身旁。”梅丽娜首先发表里她的想法。

    但是这样，命运就大不相同了吧。戴斯不知道是否会遇到塞西莉亚小姐，更不知道是否会遇到索菲亚。但是有些能够遇到的，是肯定能遇到的。比如说丽塔小姐这样，露西小姐这样，当然还有像是约翰同学这样，瓦尔学长这样。

    每一个选择，就像是一个分叉路口，在这条路上看到了美丽风景的同时，却往往会错过另外那条路上的风景。

    索菲亚并没有说什么担心的话，而是选择安慰梅丽娜说：“如果梅丽娜不留下来，阿姨这次就很难康复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这次再也不会离开戴斯少爷了，索菲亚，请让我继续留在戴斯少爷身边吧。”

    “嗯，当然……”

    “我们一起好好照顾好戴斯少爷吧。”

    “嗯，当然！”

    “你们能做些什么？”海伦小姐有些好奇地问，“那里可是军队，不需要女仆。”

    “我们可以到厨房帮忙。”

    “你们做的饭，戴斯很可能吃不到。”

    “那么，洗衣服？”

    “每一天，都可能有几千件从男人身上换下来的又臭又脏的衣服，甚至还需要洗绷带，上面满是干掉的血迹。”

    “那……”梅丽娜有些苦恼。

    索菲亚还没有放弃：“我想我们可以穿上男人的衣服，去参军，充当戴斯少爷的侍从。”

    “就算你们能进去，但是哥哥柏林波斯不会同意的。”

    “当然，戴斯的哥哥是不会让我们搀和进去的。”丽塔小姐晃荡着一根试管，里面翠绿色的颜色在冒着小小的气泡。

    “为什么？”

    “昨晚刚刚发生那样的事情，戴斯这次能不能安全回来，还很难说，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会有哥哥对自己的亲弟弟使坏吧。”丽塔小姐依然很轻松，似乎这件事情和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稍微有点委婉的表达，梅丽娜和索菲亚还是明白了。

    “都是我的错。”梅丽娜开始难过。

    “不，这不关梅丽娜jiejie的事情。谁会想到呢，而且，戴斯少爷就是这样的人啊。”

    “好了，好了，”海伦小姐在窗户边上，晨风吹来，黑色的碎发在脸颊上拂动，“总之，请放弃一些幼稚的想法，想一下真正该怎么办吧。”

    “让安妮跟在戴斯哥哥身边，戴斯哥哥就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虽然没有明白丽塔jiejie话里真正的意思，但是最喜欢的哥哥会遭遇到危险这一点，安娜小姐是明白的。

    “啊，我可爱的meimei。”海伦小姐开心地一把抱起安娜小姐，蹭蹭安娜小姐的小脸，“你真的真的好可爱啊。”

    索菲亚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在回家之前，戴斯少爷有收到过北方奥丁帝国贵族小姐的邀请函。”

    “那么，在戴斯少爷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们把他救下来。”梅丽娜跟着设想。

    “然后我们一起陪着戴斯少爷去北方拜访朋友。”索菲亚接着说。

    “在那里度过夏天的假期，再一起去上学。”

    好吧，这样的人生剧本真完美。

    “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也来加入吧。”丽塔小姐收起了试管，看起来很有兴趣。

    “当然少不了你，丽塔小姐。好了，我们快行动吧，我来收拾少爷的行李。梅丽娜jiejie先去和叔叔阿姨道别吧。”

    “安妮呢？”

    “你的监护人同意的话，大概没有人会拦你。”海伦在安娜脸上亲了一口。

    “我的监护人？”

    “嗯，大概就是那位冷冰冰的被称为舅舅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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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多里的急行军，让戴斯的整副骨架都快散了。从早晨开始出发，到黄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一座巨大的城堡耸立在前面，阻挡了前面的道路。

    就是这道关隘，让考恩奇王国在侵占了迪卡斯纳王国的两个郡之后停下了脚步。这就是凯尔纳家族负责的北方军事堡垒，叫做柏瑞福城堡。

    现在城堡里的最高长官是艾尔伯爵大人的叔叔，也就是戴斯的祖父。戴斯的哥哥柏林波斯男爵因为他卓越的战功和耀眼的表现，在这里有着非常高的号召力和威望。

    “披上这件披风，披风在战场上说明你是贵族，披风上的纹章说明你是受到凯尔纳家族庇护的人。这样你在战场的时候，敌人更加喜欢活捉你，而不是直接把你砍成rou酱。”看到戴斯换上合身的军装后，柏林波斯又递过去了一件紫色的披风。

    突然听到这样的说明，让戴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有点不熟练地把披风披了上去。平时可没有穿戴披风的时候。

    穿戴的披风在晚风的吹动下，发出咧咧的轻响，大概会有些帅气吧。戴斯心想。

    “先去填饱肚子吧。”柏林波斯看到戴斯穿好之后，就又带戴斯去食堂。

    当然，这里有军官食堂，军官基本上都是贵族子弟，只有极少数积攒功勋而且健康的士兵能够提升为低级军官。

    军官食堂的伙食自然会比士兵食堂要好些，菜式更多，材料丰富，内容更加精致。

    美味的海洋料理，可口的菌汤，都是富含能量又不会使人肥胖的食物。

    “多吃些，”柏林波斯和蔼地说，这难得的态度让戴斯有些受宠若惊，“这个牡蛎很好吃，不过不能多吃，小心会肚子疼。还有这个罗宋汤味道也不错，把粗麦面包在汤里浸泡一下，再吃，嗯！就是这样的味道。来，试试看。”

    “嗯嗯，好的，哥你也多吃点。”

    “我刚来军营的时候，就是叔叔教我怎么享受美食的。然后，叔叔就分配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带着一支侦查小队，在深夜的时候，去数数考恩奇那边有几个帐篷。那么轻松的任务，我想我的弟弟也一定能跟我一样，顺利完成回来，积攒第一份战功吧。”像是早就想好的台词，柏林波斯少爷很流利地将想法表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