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狂魔之死
看着瞬息间就会把自己从裆部开始切开的宝刀,阿信尖叫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阿信的身体滑过成堆的财宝,他死命挣扎着用双手想找到能固定住身体的东西,但是抓到手的只有那些从死掉的商旅身上搜刮而来的金银而已。 正当阿信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的手里忽然猛地一沉抓到了什么很沉重的东西。他来不及细想就仰起上半身,抡着那个东西拼命向宝刀砸过去。 “呯!” 一声脆响之后,那柄宝刀居然被阿信手里的东西砸碎了! 阿信定睛一看,原来被他抓在手里的是一个非常沉重的金酒坛。 那柄所谓的宝刀,之所以会被一个金酒坛砸碎,其实也不算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像这种像这种镶满宝石,充斥着暴发户俗不可耐气息的黄金刀剑,基本上只不过是权贵人物在一些重大的公开场合佩戴,用来装饰和彰显身份实力的那种所谓的礼仪刀。 这种刀剑虽然看起来华丽丽到能闪瞎眼,但无论造型还是材质,都不是为了拼杀得需要而打造出来的,所以在钢铁激撞的实战里根本毫无可用性。 要是真的发生战斗,这种东西的坚固程度和杀伤力,恐怕还不如一把厚实点的柴刀强呢。 至于为什么将它称为宝刀………纯金打造并且镶满宝石,当然是“宝”刀喽! “走运的小丑!你的运气到此为止了!”佩拉见宝刀居然被阿信胡乱抓到的东西打碎,立刻发出恼怒的尖叫,再次施展她那种可以隔空移物的魔力,将阿信猛地摄到自己的怀里用四只巨翼紧紧箍住 。 阿信被佩拉四只巨大的赤红羽翼牢牢压住,他紧贴着佩拉丰满的胸部,无论怎样连踢带打也伤不到对方分毫。 四片巨翼渐渐收紧,阿信感觉到眼前发黑,胸腹间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 更要命的是:他看到刚才那种污浊的光芒,又开始在佩拉的嘴里凝聚起来了!而且这一次要比之前的力量更加猛烈,连空气都因为佩拉狂乱的魔力战栗着! 阿信望着佩拉的血盆大口不禁骇然变色:“我、我靠!要是被这种程度的魔力吐息喷到了会直接往生的!” 猛烈而邪恶的纯魔力,将阿信刺激得毛孔发炸,甚至连脸上的肌肤都开始出现被分解成粉末的迹象。 阿信明白自己此刻的状态异常危急,他就如同正对着加农大炮的炮口一般,在佩拉释放魔力吐息的那一刹那间,自己的上半身恐怕就会直接被被蒸发成气体!!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惨了!这不会就是我极度缺乏优质睡眠的愚蠢人生的结局吧?”阿信面如死灰地挣扎着,本能地将手里的金酒坛朝佩拉的嘴里丢过去。 “啵!” 阿信和佩拉都万万没想到,那只金酒坛居然就像酒瓶的木塞一样,刚好切丝合缝地将佩拉的喉咙眼给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气息受阻,佩拉立刻慌了神,她放开阿信四翼乱扇地想把金酒坛呕出来,但是阿信哪里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踩着佩拉坚挺的胸一跃而起,在那只卡在佩拉喉咙离得金酒坛上狂踹几脚! 仿佛是依附着原主人的冤魂般,卡得更深的金酒坛,滑过阿信之前在佩拉的喉咙里留下的伤口,像是要报仇一样给这头怪鸟女巫带来更巨大的痛苦。 “咕…咕!”佩拉血丝欲爆的眼睛几乎要冒出来,她决定像刚才对付阿信一样,用魔力强行把这只从被她害死的商旅身上搜刮而来的金酒坛轰出去。 但是阿信不会让她得逞,他迅速从佩拉身上跳下,在她的脚边找到一些个头较大的金银器物,然后一股脑地狠狠塞进佩拉的嘴里! 佩拉的喉咙堵得就像下班时间的北京马路,她如痴如狂地挣扎着冲上高空,腹部吓人地越涨越大,并且还开始从肚皮隐隐透出强烈的污浊光芒。 阿信则是抓住佩拉鲜红的羽毛,在高速从身上掠过的气流重压下向上攀爬。最后他终于爬到了佩拉的后颈,然后一个老树盘根牢牢将佩拉那张可怕的嘴绞住。 阿信贴近佩拉的耳朵森然道:“怪鸟女巫佩拉,你活跃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落幕了!下地狱吧!” 佩拉现在只能发出“唔嗡”的模糊声音,她在阿信铁钳般的绞杀力下,只能微微转动疯狂而绝望的眼珠,向这个自己根本没放在眼里的无名小卒投去怨毒冷邪的目光。 佩拉体内的魔力仍在不断激荡着,最后她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源于自身的魔力膨胀,全身开始发出令人闻之齿寒的撕裂声! “嘭!” 在身体膨胀了几圈后,佩拉在喉咙的缝隙里发出的惨叫,最后她像被吹破的气球一样爆开了 ! 佩拉,这头经常被大人们拿来吓唬孩子的怪鸟女巫,她再也没办法为神鬼黑市继续制造恐怖的传说了。 残破的肢体和内脏,还有鲜红的血和羽毛血,洋洋洒洒地从天上落下来,仿佛一场可怕的嫣红阵雨遮盖了整座财宝小山的上空。 对于一个害人无数的嗜血狂魔来说,这种落幕方式还真是恰当而华丽。 阿信在这只怪鸟女巫爆开之前飞速从她身上撤离,多亏了那些金银财宝他才有这狗屎运一样的机会杀掉强过自己数段的佩拉,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怀着感激的心情觉得有钱是件好事。 但是,事情似乎并没那么简单就结束了,阿信的身后猛然妖气冲天而起! 佩拉硕大的头颅掉在地上,可怕的血红眼珠仍骨碌碌转个不停,她咧开被炸烂的嘴桀桀笑着:“无知的小丑!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被杀死吗?!” 阿信在一瞬间仿佛是被佩拉纯粹的邪念直接触碰到了,他的头蓦地被灌进许多自己不曾经历过的画面,一时之间脑海里如同响起千万支铁剑在砺石上疯狂摩擦的声音。 阿信看到了无数佩拉残杀商旅的画面,她喜欢把人从脚开始咀嚼着吞进肚,更糟糕的是她开始这么做的时候那些人还是活着的! 她还会把被怪鸟抓到的男人丢进巨大的焚尸炉里,然后和她那些扭曲而丑陋的怪鸟儿子们开始“家庭烧烤狂欢”!她甚至还曾经用受害者的筋rou为怪鸟儿子们做了几个秋千! 而那些不幸被抓到的女人会被怪鸟们…… “啊————!伊芙琳!沃克!千万别有事…我马上就来救你们!”阿信头痛欲裂,看到那些惨苦的画面后,他对伊芙琳和沃克的处境更加担心了。 佩拉的头颅浮空升起,那张美丽的面容在邪念的表情衬托下更显恐怖,她发出令人绝望的冰冷狂笑:“你谁也救不了!你马上就会成为行尸走rou,然后永远受我的奴役!” “就凭你!”阿信脑中那些在怪鸟身下泪流满面,挣扎着求饶呼救的受害者,一个一个地都和伊芙琳恐惧的面容重合了,在狂怒和忧惧的轮番抽打下,他猛然警醒: “够了,滚出我的脑袋!!!”那些泯灭人性的画面令阿信血液中的杀意狂飙,他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声。 “咚咚咚!” 阿信的身体骤然向外界散发出不可侵犯的震动,仿佛有一颗极具威势的绝强心脏正在从他的体内苏醒! 佩拉原本将自己的邪念灌进阿信的头脑里,想用精神攻击摧毁并奴役他的理智,但是她却被阿信产生的那股巨大的反抗力量猛地弹了回来! 不仅如此,佩拉产生了幻觉,一头散发着杀戮气息的漆黑巨狮,正在用神威凛凛的目光盯着她!
“这、这是什么?!”佩拉被那种难以形容的威势,将自己的尊严和勇气全部彻底摧毁,因为恐惧而变得灰白的头颅,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向着阿信的反方向逃之夭夭地飞走了。 “想跑?!”阿信周身的强烈气息扭曲了空气,他如同气掩凌云的魔兽,向佩拉的头猛扑过去 。 佩拉这样对自己说道,她稍作镇定后凝聚魔力再次对阿信展开攻击。 那种诡异的掌控力又施加在了阿信的身上,他急冲的身形像撞到无形的墙般猛然顿住。 佩拉压制住阿信,惊怕的心稍稍安定些许,便开始拼命狂笑,仿佛想把刚才笼罩全身的不祥恐惧感全都发泄出去:“啊…哈哈哈哈!垃圾一样的冥律处刑人,搏斗可不能只靠气势,还需要实力懂吗?真正压倒性的实力!” “实力……”阿信白茫茫的双眸泛起凛冽的凶戾之色,他身上的肌rou可怕地鼓动着:“和我遇到过的东西比,你的实力就是个屁!” “噼啪…嘭!!” 阿信的身上肌rou和皮肤同时撕裂,迸出大蓬的鲜血来,他居然凭着那股*产生的神秘力量,硬生生把佩拉的魔力给挣碎了! 瞳孔映出阿信渐渐逼近的悍然脸庞,佩拉不可置信地嘶声嚎叫:“居然凭蛮力破了我的法!这…怎么可能?” 阿信一把抓住佩拉的头颅摔在地上:“一切皆有可能!” “你……”佩拉被阿信踩在脚下,她从下方用颤动的眼珠凝视着这个年轻的冥律处刑人。 良久,佩拉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一样悲鸣起来:“你…你!你!!!你不是人类!你是…你是……” “我是送你下地狱的人!”阿信眉目凌厉地仰天长啸,然后抓着佩拉的头高声道:“诸位被这狂魔残害而死的鬼道冤魂们看好了!在下冥律处刑人阿信,今天就在这里为你们报仇血恨了!!”他贴近佩拉的脸森然道:“下去之后,告诉阎罗天子,就说是我送你去报到的!!” 佩拉的表情无比恶毒:“哈哈哈哈!狂妄无知的冥律处刑人!你根本无法彻底杀死我,只有真正的鬼道才有那种力量能伤到我!” “真正鬼道才有的力量?嘿嘿嘿嘿…被你这么一说,我几乎忘了身上还真有鬼道的东西呢!真是多谢提醒啦!”阿信听到之后愣了愣,露出有些狰狞恐怖的微笑,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对佩拉恶狠狠地说:“我说过你犯了一个错误,看来你又多犯了一个!第一个错误,你根本不应该向我们下手,招惹了我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第二个错误,那就是你和你的儿子们虽然把我抓住,但却一直没来搜我的身!难道是因为我穿的不像有钱人,所以对我没兴趣吗?” 佩拉看到那样东西之后,面容登时被绝望彻底扭曲:“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因为你作恶多端终自毙,连老天都要借我的手来灭了你!”阿信握着从噬魂儿身上夺下的魔纹爪,幽蓝色的荧光将他的脸照得如同怒目金刚。他冷笑着说:“真正鬼道的力量是吧?纯血真鬼的爪子怎么样?我劝你下辈子小心点!不知道真正有料的人都穿的很低调吗!?” 魔纹爪疯狂挥下,一代狂魔的头颅眨眼间变成rou泥,在充满暴行的恐怖故事中肆意飞翔的怪鸟女巫佩拉,终于在愤怒的冥律处刑人阿信手中被彻底毁灭! 阿信狂怒未息地挺直胸膛,他用力猛蹭脸上的血污,冷森森地对佩拉的rou泥说:“先别急着上路,我马上就送你那个弟弟下去和你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