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甜蜜初恋
余叔是个警察，赶跑了那几个小混混。可他看到那几个小混混还在不远处游荡并不离开。余叔怕自己走后那几个小混混又来sao扰小月，索性好事做到底，顺便拦了一辆的士将小月送回了我们在棚户区的家。 小月已被刚才的一幕吓得六神无主，余叔提出要送她回来，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就这样，余叔第一次来到了我们家，也第一次见识到我们家的贫穷。我和父亲听小月说了刚才的情形，惊吓后怕之余对余叔自是感激不尽。当时我们正等着小月回来吃晚饭，于是感情邀请余叔留下来吃个便饭。 余叔当然推辞不肯，后来爸爸说了句：“莫非你是怕我们的饭菜吃不习惯？”这话一说，余叔便不好再推辞。再推辞下去，那就真的成了嫌弃我们家的饭菜了。又见饭菜已摆上了桌，于是就坐了下来。 幸亏当天爸爸还弄了两个新鲜的小菜，又让我到巷子里唯一的小卖部去买了一袋花生米，爸爸拿出他上次没喝完的散酒，给余叔和自己倒上酒。他知道我陪着垃圾场的蒋老头儿没少喝酒，也给我倒了一杯。 那一晚爸爸和余叔都喝得很尽兴。其实我爸爸是个豪爽的性子，据说以前经常能够听到他爽朗的笑声，他也爱交朋友，以前的猪朋狗友不少。只是经过了家庭的变故之后，生活的磨难慢慢磨去了他脸上的笑容，也磨平了他的性子。 说起来爸爸这辈子所受的苦难可谓是十分沉重。先是妻子不育，使得他们不得不到孤儿院去把我抱养了来。过几年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女儿小月，可小月的疾病又花光了他一辈子的积蓄。又过两年，妻子离开了他。而现在，他还得供我和小月两个人上学，还得筹小月的第二次高昂的手术费！ 但今天爸爸是真心实意的感激余叔，因此喝酒便放得开。他一放开，骨子里豪爽的性子便表露出来，喝到尽兴处，他与余叔两人竟称兄道弟起来。 我也十分感激余叔救了小月。要不是他，不敢想像小月会受到怎样的伤害。我也诚心诚意地陪着敬了他不少酒。 余叔也是性情中人，从那以后，竟和我们家成了朋友。有事没事便会过来看看我们。他知道我们家穷，每次来总是提一大堆礼物，吃的穿的用的都有。我们都知道他是以这种方式来接济我们，爸爸跟他说过多少次，叫他下次来不要带东西，还开玩笑说再提东西来便不让他进门。他嘴上总是说好，但下次来时照样还提东西。 后来接触多了，余叔知道我的酒量大，他不方便到我家去的时候，有时也拉着我在市区陪他喝两杯。抛开他跟我爸爸称兄道弟不谈，我与他也成了忘年交。 后来我了解到，余叔在警察系统里负责缉毒工作，是市警察局缉毒处的处长。我没想到看起来平易近人的余叔竟还是警察系统的一个小官儿，说起来权力也还不小。但他是什么身份与我无关，这并不影响我跟他之间的友谊。我只认他是那个救了小月的余叔。 我还了解到，余叔的朋友很少，要不然他也不会总找我陪他喝酒。 不一会，我来到了跟他常喝酒的那家小酒馆，余叔早已点好菜等着，一见我进来便招呼道：“快来，菜都上来了，喝酒。” 酒馆不大，余叔找的是靠墙边的一个位置，这时酒馆里已有一些客人，这里相对自静一些。我到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酒瓶给他和自己的杯里倒满酒。 我早已调整好情绪，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不高兴。余叔见我也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举起酒杯道：“小子，看来今天心情也不错啊。来，走一个。” 两人一同举杯，将二两一杯的白酒一口喝了。余叔边吃菜边取笑我道：“臭小子，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又找到新的女朋友了？” 我白了他一眼道：“老同志，我还是一个学生好不好？哪有那么多时间去交女朋友？你不要总是这么为老不尊行不？” 余叔见我这么说，越发笑得厉害，指着我毫不留情道：“哎哟，笑死我了。你个臭小子还好意思说没时间交女朋友？那你在原来的学校里又做过什么？你又为什么求着我帮你转学？这么快就忘了？” 余叔这么一说，我立时哑口无言。他说的一点没错，我在原来的学校确实交过一个女朋友，而且，我之所以转学，也确实是因为她。当时，正是我求着余叔帮我找关系转学的。只是没想到他会把我转到一所贵族学校而已。 从小到大，可以说我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我的学习成绩从来没跑出过年级前三名之外。小学毕业后，我进了江梁市一中上初中，中学毕业，又进了江梁市一高。江梁市一高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之一，我是凭自己的成绩考进去的。 我之所以一向成绩这么好，除了自身智力不差外，更由于我学习刻苦。我知道我的学习机会来之不易，父亲克服困难供我上学，我觉得我不能辜负他这番心意。现在在上初三的小月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她的成绩也一直优异。 江梁市一高的风气与艾菲中学这个贵族学校完全不一样。那里基本可以说是热爱学习的好学生的天堂。在江梁市一中，大多都是爱学习的好学生，虽然也有一些靠关系进来的成绩不怎么样的学生，但大环境好，他们也翻不起大浪。像艾菲中学那样的学生帮派更是绝无可能。 因此，学生中崇尚的是那些学习成绩好的学生。你成绩好，同学们才会服你，看向你的眼光才会充满佩服，甚至崇拜！ 而我，正是被同学们崇拜的人之一！ 可以这么说，如果不出这件事的话，我今后要考上一所国内的名牌大学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人生总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在我平静的高中生涯中，偏偏却出了这件事！ 我既然一心向学，自然不会想到会在高中时候去谈什么恋爱。虽然周围有一些同学在蠢蠢欲动，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我。 可我不谈，并不代表就没有女生暗暗喜欢我。而这些女生当中，便包括一位叫梁静的女生。 原本我对包括梁静在内的所有女生都一概不理，她们偷偷塞进我课本里的纸条我也从来不回应。当然这并不是说我有多清高。实际上是因为，我觉得以我的目前状况，我既没有时间也没有金钱来谈恋爱。我绝不舍得将我的宝贵时间和金钱花在谈恋爱上！ 我的想法很朴素，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到垃圾场去多捡几个易拉罐。有那个金钱，还不如给小月攒起来做手术费。 但是后来经过了一件事，我的心却受到了触动。 那是高二的一次期中考试之后，班里有一个考得不错的同学，提议我们几位学习不错又相处不错的同学一起聚餐。他的提议很快得到大家的赞同。我知道这种聚餐一般是由发起人来买单，不会搞什么AA制，不需要我出钱，所以我也没有反对。 没有了老师的约束，就算是好学生也比平时放得开些。于是餐桌上便有了酒。考得好嘛，自然得喝点酒庆祝庆祝了。这也可以理解。 可喝着喝着就有些收不住套了。平时都是好学生，没多少酒桌上的经验。一时大伙儿喝得都有点多。那天梁静正好坐在我旁边，后来想起来也不知道她是有意找到我旁边的还是碰巧。她见我喝酒没有止住的势头，便抽机会拉了拉我衣袖，小声对我说道：“你少喝点，喝多了伤身体。” 其实我的酒量从小便被蒋老头儿练得很大，这点酒根本不算什么。但听到她发自内心的关怀中带着担心的话语，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还是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这大概是除了爸爸mama和小月以外，我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对我发自内心的关心！ 梁静其实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女生。其实那天参加聚餐的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梁静自然不例外。她不仅学习成绩好，而且长相也很甜美。这样的女生，其实在学校里暗恋她的男生也不少。她跟我一样，也没少收到纸条，也许更多。 但她却一心一意的只喜欢我。经过那次事后，当我再一次收到她悄悄塞给我的纸条，我思考了一下，终于第一次回应了她。 不过，我的回应仍然是拒绝，只不过拒绝得十分委婉。还说明了我拒绝的原因其实不是她不优秀，而是因为我自己。 我的初衷是不想伤害一个关心我的女生。 但虽然被我拒绝，她收到我的回应后却仍然欣喜异常。因为以往她塞给我的纸条从来都如石沉大海，这一次居然有了回应，虽然是拒绝，但却比以往有了进步。更何况，我说的很明白，我拒绝并不是因为她不够优秀，而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 梁静此时体现了她对爱情的执着，同时，也体现了她的善解人意。 她很快就又给了我一张纸条。 这一次，她写的话很多。不像以往只有只言片语。 她除了对我再一次表达了爱意之外，还说道，她充分理解我家庭的困难，也了解我的担心。还向我保证，我们之间的恋爱绝不会浪费我过多的时间，更不会让我为此而增加经济负担。她还说，她也不会因为我的家庭困难她的家庭富裕而为我花钱，她知道男生都有一颗骄傲的心，她不会在这方面伤我的自尊！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其实她真正打动我的，正是最后一句话。一个女孩子能够将问题考虑得这么细致入微，除了说明她是个善解人意的细致的人外，还说明她对我的感情确实足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