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记忆的长河
第五狱，一棵参天大树，那棵树是魔界最高大的树，也是历史最久的树，曾经有人戏言：“如果这棵树死亡了，那么魔界必定也会随之走向灭亡。” 玛门伏在一根突出的树根上，闭着双眼，想平复自己的心，但是思绪依旧很乱，满脑子里都是紫绪和Lucy重叠的画面，只因为在决斗中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已经没事了，真是太好了”，这句话Lucy曾经也说过，那一瞬间，两人的表情一模一样，明明是那么危险，却依然可以微笑的表情。 睫毛微动，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那是思念的泪水，落入土中，被大树吸收，“我怎么了？为什么我的心会痛？我明明不在意她呀，Lucy，这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依旧执着于Lucy？” 玛门睁开了眼睛，循着声音望去，一个黑影坐在高处的树枝上，他正望着玛门，玛门认识他，在他知道Lucy已经死了，万念俱灰的时候，他出现了。 玛门站了起来，抹去泪水，他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勉强地笑着说：“是你，为什么你总在我失意的时候出现？” 黑影抬起头，穿过层层树枝，凝视着地平线，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口说：“你可曾记得你为什么而努力？” 玛门依树而站，收敛了以往的霸气，他仿佛回到了过去，与Lucy相处的那段日子。 “打死他！打死他！” “可恶的魔族敢跑到天界！” 一群天使围着一个小魔族，那个小魔族浑身是血。 “魔族的生命力很强，干脆一剑解决了他。” 说完其中一个四翼天使举起手中的剑向小魔族刺去，小魔族闭上了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时间仿佛停止了似的，等他再睁开眼睛时，看到一个有着灰色翅膀的女天使握住了四翼天使的手腕。 她的力气很大，四翼天使脸都红了，看来他想挣脱这只手，可是却无法挣脱。 四翼天使说：“你这个能天使在搞什么？放手，魔族必须消灭！” 女子说：“至少他是一个生命，神不是告诉过我们，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利剥夺他的性命。” 一道红色的球扔了过来，女子轻巧闪开，转身，看向手中拿着火焰球的天使，他也是一个能天使。 “Lucy，你果然是异类！” 金色的发丝，笑成月牙似的双眼的能天使，名为Lucy，普通而常见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却在当时轰动一时，即便是在魔界。 她对着小魔族温柔地说：“已经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一道白光闪过，Lucy抱起小魔族向远处飞去，挥剑的天使扑了个空。 她对着那个天使翻了一下眼皮，吐舌，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放下小魔族，“你叫什么名字，小家伙？” 小魔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说：“玛门，还有我不是小家伙，我是大恶魔。” Lucy轻笑，“好有钱的名字，来天界是想发财是吗？” 小玛门没有说话，Lucy隐晦地笑了，从随携带的篮子里拿出一些药草，磨成药汁，倒在方巾上，然后用涂抹了药汁的方巾擦拭玛门的伤口。 玛门盯着她，说：“上次是不是你一个人跑到魔界深处的？” Lucy微笑点头，玛门说：“真不明白，魔王怎么会放你走的。” Lucy想了想，说：“因为他打不过我。” 玛门很不屑，“神族果然自大。” 话虽如此，他依旧打量着这位能从魔界回来的神族，普通的外表下，却有着脱俗的气质，或者说那种气质融合了两族的气质。 一道金光闪烁了一下，他被那道光所吸引，那是一对金色海螺状耳饰，红色的绳子连接着耳垂和饰物。 “好漂亮。” Lucy楞了一下，然后摸向耳饰，说：“我自己做的，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取下耳饰，放入玛门的手里，玛门细看手中的耳饰，才发现红绳是一种稀有红色石头的碎片做成，手工如此细致，不管在哪一界都很难找到能与此匹敌的首饰师傅。 玛门将其中一个耳环小心包裹好放入口袋，另一个重新戴回了Lucy的耳上，他说：“一个就可以了，我会珍惜的。” Lucy摆摆手，说：“这种东西不是什么稀有物，丢了的话，跟我说一声，我还会送给你的。” 玛门不知该怎么回应这句话，Lucy仰望天空，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到魔界入口。” 抱起玛门，向天界与魔界的通道飞去。 魔界的入口，Lucy将玛门放下，说：“以后不要再来天界了，这是一个可怕的地方，连我都厌倦了。” 突然，一个白影出现在Lucy身后，拍了她的肩，“你还真和魔族混在一起，Lucy，你真的很奇怪。” 金色飘逸的长发，一双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正深情地望着Lucy，身后有六片泛着光耀的翼，华丽的服饰上有着最昂贵的装饰物。 他环过她的腰，Lucy说：“路西斐尔殿下，如果您想处罚我的话，那么请随意，但是我不会后悔，我就是愿意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生物。” 他的名字路西斐尔，路西法在天界的名字，曾经的名字，他瞥了一眼玛门，说：“给我赶快离开天界，否则我杀了你！” 玛门没有走，他知道眼前的这位是天使圈中最高的统帅，他担心Lucy会因为救他而受到惩罚，于是他说：“我走了的话，你会伤害她吗？” 路西斐尔搂得更紧了，说：“如果你再不走，我会伤害她的。” 说着一只手放在了她的额上，光芒闪耀，Lucy身后的翅膀变得白了一点，玛门没有说话，看着光的洗礼，他好像明白这两人不一样的羁绊，又好像不明白。 他默默地转身，走进了魔界。 之后两人没有再见过面，直到玛门成年。 那一日，玛门伫立在两界的通道，他在思念一位天使，原本他并不在乎对方，可是每一次看到她送的耳饰，心就无法平静，有经验的魔族说这是恋爱的感觉。 玛门看了看手中的耳饰，向天界走去，耀眼的光芒刺入了玛门的眼里，可是他并不理会这种伤害，他要找她，要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就算被拒绝他也不会伤心，因为他知道她和路西斐尔互相深爱着。 可是所有的话却停留在嘴边，无法说出，随着时间的流逝，流进了历史的长河，流进了无尽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