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鞘
“什么是真实呢?对于你来说的真实是什么呢?真实?虚幻?” 冥夜低语着,然后看向前面的人,深蓝色的和服,黑色的发丝在风中舞,“野味就是野味,虽然起了一个人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因为冥夜昨天一席话的关系,紫绪做了一夜的梦,醒来时却不记得梦的内容,唯一只留下醒来时无尽的惆怅。 一滴泪悄然滑落,紫绪将双腿抱入怀中,“为什么会落泪?明明梦是那么的温馨温暖,可是……” 紫绪哽咽,惟有泪水悄然落下。 魔界,路西法伫立在阳台,望着阴沉的天空,意味深长地说:“要下雨啦,帝都的雨,忧伤的雨,总是那么咸涩。” 沙利叶冒泡,“陛下,您怎么啦?有点不像平常的您。” 路西法冷哼,说:“一棵树总是向着两个方向生长,你说对吗?” 谈话间,雨落。 沙利叶呆住,这位真的是路西法吗? 路西法微笑,“果然是笨蛋,不过你却是魔界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沙利叶点头,说:“陛下,您说的好有道理,不过,老大好过分,居然说人家。” 路西法沉默,注视着雨幕。 “郁闷呀,旅游一趟,还要拜访老爸生意上的伙伴。” 坐在汽车上的紫绪不停地抱怨,宁静三人也是相当无语,为什么紫绪要带自己一起去。 紫绪举起手,说:“我带你们是因为他们家的孩子未婚,怎么样,有兴趣吗?” 乌鸦飞过,蚂蚁爬过。 看着没有反应的三人,紫绪耸肩,望向窗外的高档住宅,说:“这些房子虽然漂亮,但是却让人的心形成了无形的墙。” 随着车的停下,紫绪她们下了车。 眼前一座古色古香日本传统式的别墅,按了门铃后,里面的人还没有问是谁,门已经开了。 紫绪一只脚刚踏进门内,瞬间愣住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遍全身。 突然,脑海中想起冥夜的话——去发现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真相? 想着想着,紫绪的另一只脚也踏了进去。 突然,背包中的短刀柄首上的铃铛在不断地响,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到。 远处,“她接近了记忆的边缘。” “诺心,好久不见。” 没有多久,一个人温文尔雅的向紫绪打招呼,紫绪指着他说:“哈,你又变矮啦!” 那人手放在了额头上,无奈地摇摇头,说:“诺心,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相差十岁,而且上一次我们见面是五年前,你还在发育期,当然对于你说我是变矮啦。” 紫绪点头表示赞同,说:“这位是高桥真,是我父母生意上伙伴的犬子,放心,这孩子很纯的,你们可以深交的。” 高桥真深深鞠躬,说:“你们好,我的名字是高桥真,你们喊我真就行。” 紫绪说:“中文说得有进步,可是和我相比还差一截。” 真立马回了一句:“这能相比吗?你本身就是中国人好不好?” 紫绪冷哼,“我只不过是自由人而已。” 真叹气,说:“算了,请进,不好意思让你们站这么久。” 说完带着紫绪一行人进了最里面的建筑物,红色的栈桥,栈桥下一弯流水。 美丽的景色,紫绪却无心细看,她盯着真的脸,真被盯得有一点不好意思,说:“怎么啦?” 紫绪说:“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看上去很疲倦,发生什么事了?” 真摇摇头,说:“没有,只是最近睡得比较浅,总觉得听到有人在说‘无法原谅你,你这个魔鬼’,呐,就是这样。” 听到这句话,紫绪瞳孔急速收缩,她向前又走了一步,刹那间,视线被红色所遮蔽,听觉变得模糊,隐约中听到同伴焦急的声音,也听到那声“不可饶恕”,以及来自远古的呼唤——Revive。 当血色退散后,紫绪发现自己身处在牢笼中,看到一副武士打扮的男人正上下打量着自己,那眼神非常的让人恶心。 那人用日语说:“好漂亮的女人呀,嫁给那种男人正是可惜啦。” 说着手向紫绪胸部伸去。 紫绪打开他的手,说:“你以为你是谁!垃圾!” 那人笑了,笑得很jian诈,“关你几天,我就不信你不听话!” 几日后,虚弱的紫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嘴唇微动想呼唤他的名字,可是却无法说出他的名字。
紫绪心想:怎么回事?明明他的名字就在嘴边,为什么就是不记得他的名字?你是谁?我绝对知道你! 那人扶起紫绪,轻吻她的额头,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呐,答应我一定要幸福。” 温柔的拥抱,让紫绪感到安心,可是这一幕却被那个人看到了。 那人怒言:“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我雇用你,你居然敢动我的东西,我要好好教训你!” “哦,是吗?高桥先生也会在意她吗?我想不是吧,你更多的是非分之想吧?” “你……” 被称之为高桥的男人气得无法去反驳,紫绪依偎在那人怀里,说:“你是谁?为什么要保护我?” 他说:“我是谁并不重要,只要你知道我会默默地守护你就可以了。” 一滴泪滑落,被那人拂去,“闭上眼睛,很快就结束了。” 紫绪不知为何乖顺地听了那人的话,可是也不知为何又睁开了双眼,红色,除了红色就只有红色,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个红色的东西在眼前飘过,落入紫绪的手中,是一片被血染红的羽毛。 紫绪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我认识你,你是……” 梦醒,所有人都焦急地看着自己,真问:“诺心,感觉怎么样?” 紫绪轻轻摇头,说:“我没事,只是刚才有点头晕,应该是贫血。” 严思彤说:“不过呢,诺心,你梦到了谁?有嫌疑哦。” 紫绪皱了皱眉,说:“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严思彤说:“你自己说‘我认识你,你是……’,你不会不承认吧?” 紫绪摇头,无意间她看到了桌边的短刀,她拿起来,眉头紧皱。 真说:“刚才发现灵异现象,你晕倒的一瞬间,这把短刀从你的背包里飞了出来,漂浮在空中,刀也出鞘了。” 紫绪看着短刀喃喃自语:“或许这把刀要在意的不是刀身,而是它的鞘,刀再锋利,没有鞘的保护,终有一天会钝化,也许我就是被保护的刀吧。” 隐约中,刀的彼方传来了淡淡的叹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