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面如平湖而胸有惊雷者,可拜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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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边的男人突然扭头严肃的紧紧盯着一个方向,练霓裳也疑惑的顺着李浮图的目光朝前看去。她下意识就看到了那个大光头,魁梧如小山的身形,再加上光头上那朵妖冶的莲花,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那个青衣女子倒是姿容绝色,气质卓然,但是和青莲光头搭配起来在浓稠夜色下却给人一种无比诡异的感觉。 李浮图眯着眼,没有说话,上前两步,将练霓裳护在身后。 这个时间这个场景之下,他很清楚这两人根本不存在恰巧经过的可能。莫非是姜干戈准备的后手?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要是他们真是姜干戈的安排,在他上楼的时候就应该出现。而不是在他收拾完姜干戈之后才姗姗来迟。 李浮图紧紧盯着在当下审美观里显得着装怪异的一男一女,脑中迅速思考着他们可能的身份。突然间,李浮图脑海中一道惊雷闪过,萧峰下午的话语再次回响在他的耳畔。 从外貌衣饰,眼前这一男一女都很符合萧峰之前的描述,尤其那光头头上的那朵青莲恐怕整个华夏都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他们为何会如此适时的在这里出现?莫非自己下午的猜测出了错,练霓裳被绑架真的与他们也有关系? 饶是李浮图再如何智深似海,一时之间也根本理不清一个所以然来。就在他皱眉思索间,那一男一女已经不急不缓由远走来,距他四五米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 “这位小兄弟,可否让个道?” 光头男子笑着对李浮图说道,态度友好,似乎目的不在李浮图。练霓裳这么一个我见犹怜的大美人杵在这里,他也只是淡淡打量了眼便很快移开了视线将目光全部放在李浮图身上。他身边的青衣女子同样如此,甚至根本没看这位名声显赫的金陵第一美人一眼,至始至终都盯着李浮图,眼瞳幽深似海。 隔着四五米的距离,李浮图这才清晰的看到这一男一女的全貌,毫不夸张的说,他见过数位容貌气质身材在世界上都称得上顶尖的女子,眼光可谓挑剔,可当他看到青衣女子的时候,眼神还是情不自禁恍惚了下,尤其是当看到青衣女子右眼角处的那点泪痣,李浮图整个人怔了下,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这不是什么心动或者一见钟情,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就仿佛他和这女子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一般。 李浮图皱紧眉头,努力回想,怀疑自己是不是之前和这女子见过。可他无论如何努力,却发现仿佛有一层浓雾笼罩在自己的脑海里,怎么也拨弄不开。 “小兄弟,麻烦让个道。” 半天没得到回应,光头男也不生气,笑着再次开口,和和气气。 练霓裳也是头一次看到李浮图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疑惑蹙眉的伸手扯了下他的衣角。 李浮图回神,吁出口气,既然想不起来他也只能暂时按下心头的疑虑,从青衣女子脸上收回目光,视线转到光头脸上,微微一笑:“抱歉,此路不通。” “哦?” 光头男讶异挑眉,道:“莫非这栋别墅是你家不成?” “好像也不是你家。” 李浮图挡在门前,谈笑自若,却寸步不让。他虽然不清楚两人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青衣女子产生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到了现在他至少清楚这一点,这两人不可能是姜干戈埋伏下来的后手,要不然也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相反,他们很有可能是姜干戈的敌人。在自己解决完一切后才出现,明显是想扮演坐收得利的渔翁。 李浮图当然不在乎姜干戈的死活,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放这两人进去,要是姜干戈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绝对脱不了干系。而且很有可能背上这个黑锅。他不怕事,但是却不喜欢当替人挡枪的冤大头。 “小兄弟,我和你后面这栋别墅的主人有笔账要算算,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何必多管闲事呢?” 光头男语重心长道,和萧峰话语里那个一语不发就下死手的猛人判若两人。 “过了今晚,你想怎么和他算都行,但今晚恐怕你不得不打道回府了。” 李浮图脸带笑意,但眼神却无比深沉,他如今和姜干戈水火不容,可现在却不得不保护他,狗娘养的命运还真是滑稽可笑。 “这么说,你这是非打算横插一竿不可了?” 光头男眯起眼,笑意缓缓收敛。 李浮图没再说话。
“好,很好。年轻人有傲气,这是好事。” 光头男点点头,看了眼李浮图一眼,嘴角微翘起一抹桀骜弧度,和善的面具终于被撕扯下,话音还未落地,在练霓裳根本来不及反应间,就突然向前狂踏几步,猛然出手。 宽大的手掌僵扣,如巨鹰猎食,又似猛虎挥爪,出手如箭离弦,快如奔雷疾电,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力压向李浮图的肩头。 他出手时不动声色,没有任何预兆,但李浮图却在对方笑意收敛时就早做好对方暴起的准备,看到对方扑来,他不不惊不惧,面如平湖,双膝微屈,沉肩垂肘,右肩以人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频率急速震动,一股玄奥劲道顷刻间震荡开来,让光头男势在必得的一爪诡异的落空,明明已经捏到肩骨最后莫名其妙被挣开抓了把空气的光头男下意识一愣,还未反应,就只见李浮图含胸拔背,跺足扭腰侧身,由守转攻的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酣畅漓淋,整个人直直撞入光头男的怀中。 八极拳。 贴山靠! 刚猛而爆裂! 一股山呼海啸的澎湃劲道在光头男怀中爆炸开来,光头男一声闷哼,足下猛跺大地试图落地生根稳住身形,却还是没能奏效踉跄连退四五步。 李浮图没穷追猛打,重新站直身子,沐浴在月色下的身躯昂扬挺拔如标枪,但神色却如一潭古井不起一丝波澜。 面如平湖而胸有惊雷者,可拜上将军! “只是上将军?” 眼睁睁看着光头被击退,青衣女子低低呢喃,不怒反笑。 威震华东地区的钦差薛凛夜吐出口浊气,微躬的身躯缓缓挺起,微眯着眼,这么多年,这双让无数人胆颤心悸的眼神里头一次露出一种名为认真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