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伤逝
山口的敌人终于坚持不住了,在沃夫冈带人冲入敌阵砍下一名西班牙军官的脑袋后敌人的意志终于崩溃了。此刻他们也无力再去追赶逃敌,解席发疯一样背着伤员向基地狂路,烟总派来接应的人员也已经赶来,从已经精疲力尽的他们手中接过伤员紧急向河马那送! 海上的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魏艾文已经打的脱力,关键时刻被冲上来的祁善带人救了下来!那条西班牙大帆船也被灌沉在码头,海上一片浮尸。另一条较小的三桅帆船虽然顽强抵抗,但在大巴他们的怒火下这点顽强意志被他们死死的踩在了脚下!腾出手的烟总一面派人紧急支援山口一面派人用划艇运人上去支援大巴。岸上的残敌毫无悬念,被压到码头下面的敌人要不是烟总反应够快,估计那些侥幸还活的的敌人就要被人用石头砸死,烟总制止已经杀红了眼的众人,站在上面就问了一句想被砸成rou酱还是想活着!没多少功夫就全投降了。 烟总这时也顾不上休息,一边担心山口的战况一边组织人员收拢俘虏。还有大巴那里,他们的那二条船在海湾口那被打沉了,不过前期预案充分,人手一件救生衣和从货轮上拆下来的充气就生挺,虽然还在海上飘着但都逃出来了。最后敌人的那条三桅帆船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让另外几条帆船继续围歼琼斯号,他独自跑向码头。 琼斯号上的贝恩特松在这关键时刻兵行险招引诱敌船跑入暗礁区,敌人脑子一热竟然跟了进来!这片暗礁区水底情况十分复杂,万幸的是他们之前让章鱼琼斯早早探摸过,手上有十分详细的海图和参照物,配合船上的定位仪加上马诺也在这跑过几次,他们从中间一条细长的水道跑了出来。后面的那几条敌船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在一条船触礁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可当初希姆斯柯克那个阴险的家伙跟本没给他们暗礁区海图一下将他们困在里面。加上退潮,贝恩特松估计他们肯定跑不出来! 可是当他们得知码头的情况后,来不及喘气就紧急向码头赶来,可这条船在失去辅助动力后那速度让贝恩特松急的真跳,这时从小在水乡长大的良末生想起小时候船上经常见到的摇橹,紧急让人用船上的材料赶制了一批,一帮人站在船沿拼命摇着,速度虽然上去了点,可是还是不够,最后大巴电台里听到他们用酒精代替燃料,突然想起自己当年跑车的时候听人说用废弃的食用油代替柴油的事,马上冲进船上的食堂,里面有几筒当初用剩下的废油,以前觉得没什么用一直丢在那,然后将船上医务室里全部的酒精倒了进去混在一起! 船上发动机已经坏了,一时半会肯定不好用,他马上将油倒进发电机,一通折腾后竟然启动了!然后他们用船上的消防水泵接上消防喷口临时做了个泵推,终于把速度提了上去,赶上了最重要的战斗! 码头的战斗结束后,大巴他们也不休息,海湾口那还有一帮兄弟在那漂着那!他要赶回去救人。 接下来的时间所有人都没有休息,救治伤员,清剿残敌,看押战俘、清理废墟都是事,烟总虽然也受了不轻的伤,但他没时间休息。河马他们医疗组更是一刻不停!手术一台接着一台,几百名重伤员全都要一一经手,至于那帮俘虏,对不起自求多福吧! 文德嗣、郑功铭等几十名受了重伤的“自己人”当然受到了特别照顾,河马和贾有光这二个医疗组的大拿亲自上阵,冥留下的最后那点药水不要钱一样的向他们身体里灌,可是他们的情况实在太严重了。文德嗣送来的时候血都快流没了,气若游丝,万幸的是送的及时硬给河马他们拉了回来! 郑功铭几个人送来的时候血压、呼吸、心跳都测不出!河马这时也哭的跟个泪人一样,解席急的几乎是拿着刀子逼着河马他们救他们,结果被气头上的河马一通臭骂赶了出去然后撬开牙齿将药水灌进去,没效果! 贾有光抓起个大针管拼命把药水打进他们的心脏,河马一边做着电击一边看着心电图仪哭着吼道:“跳呀!跳呀!!快跳呀!!!给我活过来!!!” 可是即使他们用尽了全部的办法,可心电图依然还是一条直线,最后贾有光抓住河马的手哭着叫道: “河马。。。太久了。。。。。。别。。。。” “滚开!!”河马一把甩开贾有光的手吼道,继续努力着,厚厚的镜片后面雾气重重。 “跳呀!活过来!!给我活过来!!!”这时站在急救室外的众人听到里面河马那歇斯底里的吼声全都呆呆的站着,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他们太了解河马了,他这个样子怕是。。。。。 “这该死的世界。。。。。。。。。。”一身是伤的笨小孩再也忍不住了,突然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啪”解席手中的刀子掉落在地上,他再也坚持不住了,强忍伤痛缓缓摘下了头上的帽子。 渐渐的大家全都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得到消息的烟总紧急赶来,他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几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那些兄弟们。。。。。。。。 “不!!!!”烟总象个疯子一样冲上去狠狠的拍着急救室的大门吼道:“河马!你个废物!!你个废物!!他们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们都是从怪物堆里冲出来的!!那么惨的环境里都没死!!你个废物给我滚出来!!!你们这帮杂碎不许死!!你们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烟总!”吴南海拖着伤腿冲上去一把抱住死死的压着他吼着:“烟总,你冷静点!冷静点!” “南海,告诉我!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们不会有事的!对不对!!!”烟总一把抓住吴南海的领子,几乎绝望的看着他! “烟总。。。。”吴南海已经哭的再也说不话了。 这时急救室里也乱成一团,贾有光满脸泪水的死死抱着河马,河马挥舞着手中的仪器象个疯子一样撕嚎着: “放开我,让我再试一下!!!再试一下!!” “河马。。。没希望了。。。。” “滚开!!让我再试一下!!!” “河马!!”贾有光突然用力扇了河马一个耳光 “啪”河马手中的仪器掉落在地上,呆呆的坐在地上,原本年轻的面容那一刻一下苍老了十几岁! “呯!”急救室的大门被烟总撞开了,一帮人死死拉着烟总也档不住他,烟总象疯了一样扑到郑功铭的身边,看着躺在那死不瞑目的郑功铭他再也坚持不住了,他的泪水已经流干了,眼角甚至流出身来,只见他一把抓住郑功铭的手,入手一片冰冷! “不!”烟总赶紧向胳膊上摸去,依然一片冰冷!身上、胸口同样冰冷的! “老郑。。。。”烟总颤抖的双手再也无法控制,抓着郑功铭的衣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烟总,别太伤心了。”河马和贾有光走过来扶着烟总,门外的穿越众们只要能动的全来了,一些伤重不能动的也让人推了过来,大家围在门口再看看郑功铭,再看看死去兄弟们最后一眼!
烟总呆呆的站在那,显的如此苍老,小呆走上去轻轻的扶着他,可是已经哭的沙哑的嗓子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门外的众人也哭声一片。 公元1638年3月7日晚,随着最后一名敌人投降,第一次望乡城保卫战落下了它的帷幕。此战全歼了西荷联军,击沉敌船一条,码头灌沉二条,大巴他们混战中俘虏一条,剩余二条被困在暗礁区,最后在贝恩特松的施压下投降。共俘虏敌舰队指挥官何塞佩雷斯和陆军指挥官卡洛斯皮莱斯以下共2417人,其余大部被歼。 望乡城方面损失更加惨重,物资损失不计其数,穿越众基本人人带伤,重伤60多人,郑功铭等一十八名穿越众光荣牺牲,参战的移民也阵亡80多人,轻重伤者数百人。 葬礼在数天后举行,重新装殓过的牺牲者被安置在赶制出的棺木中,烟总带领大家为兄弟们守灵,所有人列队最后一次瞻仰了牺牲的兄弟们。最后尸首装入棺材钉起来,人们把棺材放在柩车上出发了。墓地选在一处海边的山涯上,解席和大巴带人已经挖好了墓xue,并做好了墓碑。出灵当天所有能动的人都前来送行,刚刚苏醒的文德嗣硬撑病体要去,被大家栏住最后一些实在无法移动的伤员站在卫生队门口送别送葬的车队。 当灵车经时文德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顾阻拦跑过去一把抓住车子,眼中再也流不出泪水,死死抓着车子,已经哭哑的嗓子象疯了一样发出撕嚎声!他不相信,不相信一起从怪物堆里杀出来的兄弟就这样走了,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烟总拉开文德嗣给他披上一件旧大衣,扶着他走完送葬路程,路边的人们脱下帽子,有的在胸前划着十字,有的双手合十跪在那默默祈祷。澳州西部那炙热的光此刻显的如此阴冷,如此底沉。那原本温暖的海风吹拂着众人显然那么寒冷,它撩起人们身上那没有收边的白麻丧衣吹散那纸灰和那。。洒落的泪水。 我们在天上的天父,愿人们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降临人间如同还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 赦免我们的罪过如同我们赦免我们的敌人 愿我们远离诱惑,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力、荣耀全属于你 直到永远 阿门 郑功铭战死 陈涛战死 刘哲茂战死 陈建军战死 。。。。。。。。。 下葬时贝恩特松按他们的习俗在一边轻轻的祷告着,并轻轻宣读着死去人员的名子。 “唉。”静静的时空深处这时也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