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去而复返

    小乔将令牌插入石碑，只听咔嚓一声，那铁门上果然出现了一个方寸大小的小洞，正好能容那盒子通过。小乔又将盒子投入洞中，再将令牌取出，小洞便即消失。

    小乔将令牌还给一休，拍拍手，道：“好了，我们走吧！”

    一休恭敬接过令牌，又将小乔送回听风楼，便告辞离开了。小乔见大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趁别人无暇理会她，忙向后山溜去。

    刚来到紫薇洞前，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桀桀桀桀”的怪笑，如同用锐器在金属上划般，十分刺耳。

    怪笑过后，那蚊子哼哼般的怪声又在小乔耳边响起：“小女娃娃，你果然回来了！”

    小乔恭敬施了一礼，道：“不知前辈是何方神圣？刚才提及的小女子的身世，又做何解？”

    怪声道：“你别管我是谁。先让我来猜上一猜。小女娃娃，你脸上有个蝴蝶形状的胎记，是也不是？”

    小乔一惊，摸着脸，心道：“他果然知道！”

    当下强压着激动的声音，恭敬道：“是。”

    怪声又道：“小女娃娃，你的血可使朱砂燃烧，是也不是？”

    小乔楞道：“朱砂？没有啊。”

    说完想了想，又续道：“不过小女子的鲜血曾滴在一本书上，那书便自己烧了起来。”

    说到这儿，她心念一动，拍手道：“啊，是了，我见那书上的字是红色的，想是用朱砂写就。这便没错了。”

    怪声赞道：“小女娃娃倒挺机敏。”

    小乔趁势跪下，恳求道：“求前辈告知身世，小女子感激不尽。”

    怪声得意道：“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了，这世上能认出你来的人，算上我，一共也不超过五个。”

    说完顿了顿，续道：“不过，你若是想知道你的身世，总得拿点什么来换。”

    小乔早料到事情没有这么容易，听到怪声提起，心下一沉，道：“果然如此，且听他说些什么。”

    嘴上却越发恭敬，道：“但凭前辈吩咐。”

    怪声的声音变得深沉了起来，道：“我要自由。”

    小乔问道：“如前辈这般德高望重之人，本就不该被拘束在这小小洞府里，小女子必当尽力而为，但小女子见识浅薄，不知该如何做方能还前辈自由？请前辈指教。”

    “德高望重？”那怪声又“桀桀桀桀”笑了起来，几乎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乔心下茫然，不知自己说错了甚么。

    少顷，怪声笑完，道：“罢了，我先跟你说说我的身世吧。”

    小乔肃然道：“小女子洗耳恭听。”

    怪声道：“我本是天地之间一股邪气，自那天地混沌初开之时便有我。初时，我靠吸取动物粪便、腐败尸体中的臭气而活。后来，我逐渐强大了，便不愿再尝那个味儿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你们人间的戾气比那臭气可美味多了，小到夫妻吵架、婆媳相争、兄弟阋墙、骨rou相残时制造的戾气，大到兵戎相见、战火纷飞时逸出的戾气，尤其是战争……那可是绝世美味呀，所有的战争都是我的盛宴！可惜好久没有尝到这种滋味了……”说到这儿，怪声砸了砸嘴，听起来似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