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私人医生
在枪支管理异常严格的国内，那个男孩不知因何原因中枪，生死之际，那个平头中年人却不让打120急救，显然这其中有我所不知道的严重内情。 光头的大哥要见我，这是要灭口，还是其他？ 昨天一直震惊于自己竟然会做手术，没有往这个方面深想。如今见到光头找上门，我才意识到，我这是惹上了大麻烦。 只是他找上门，又知道我的名字，显然是对我做了一番调查的。无处躲避的我，只能心怀忐忑的跟着光头，上了一辆奥迪车。 “那个男孩现在情况怎么样？”我问充当司机，一直没有说第二句话的光头。 “恢复的不错！”光头倒是言简意赅，不肯多说一个字。 这个消息，让我略有些心安，怎么说我也算是那个男孩的救命恩人。这些道上的人，不至于翻脸无情吧？但道上的人，好像插兄弟两刀是家常便饭？ 在我的不安和纠结中，车在写有一品香招牌的豪华酒楼前停下，我跟着光头走进了一间包间。 包间很大，餐桌旁却只坐了一人，正是那个平头中年人。 就见他站了起来，冲我一摆手，说：“安然老弟，快请，我是高沪生，在此摆下酒宴，答谢你昨日搭救小儿一命！冒昧想请，还望勿怪！” “你的儿子？为什么你还……”没有想到那个男孩竟然是他的儿子，那种情况下竟然还镇定的不许我打120，惊讶的我诧异出声，话说了一半，我就闭嘴了。 我醒悟过来，这个问题不该问呢，对我来说，知道的越少越好！对于高沪生非常热情的称呼我老弟，我没有怎么在意，懵懵懂懂的就认了下来。 高沪生呵呵一笑，往身旁的座位一指，道：“请坐！” 待我坐定之后，他缓缓说：“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你，当日只是误伤，但是我有苦衷，不能把他送到正规医院治疗枪伤。没有想到，我的儿子福大命大，竟然遇到了贵人。安然老弟，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是一位外科圣手，佩服佩服！” 外科圣手？我连赤脚医生都不是，心虚无比的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以对。 这时，高沪生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光头，道：“阿奇，让他们上菜，同时把开胃菜带上来！” “老弟，今天即为道谢，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诚意，这开胃菜就是一个小礼物！” 还没等我开口发问，包间门再次打开，光头阿奇带着两人，提溜着两个衣衫不整，浑身血迹的人进了包间。 这两人虽然脸上青肿的估计连他妈都不认识了，但其中一人鼻子上的苍蝇黑痣，却提醒着我，这两人就是昨夜欺负我和小jiejie的那两人。 “各位爷爷……饶命啊，我们只是普通打工的，身上没钱，也不敢得罪人啊！”被丢在地上的两人，直接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口齿不清的四处讨饶！ 我没有想到，昨夜气焰嚣张狠狠揍我，还打了小jiejie的两个凶人，现在却没有一点骨气和尊严的讨饶，这让我出了一口恶气的同时，对他们更加的鄙夷厌恶，只知道欺负弱小的我们算什么本事！ “老弟，这两人你打算怎么出气？要脚，要手，还是手腿全要？沉江沉海，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可行！” 高沪生的话，让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头皮发麻，骨头里冒寒气。 我对他们两人虽然是厌恶至极，但我心中所想，最多就是狠狠揍他们一顿。没有想到，高沪生直接把报复提升到断手、断脚，乃至断命的层次了。 现在道上的人，都是这么凶残了吗？ “爷爷饶命！昨夜是我们喝多了猫尿，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我们该死！” “啪！” “我们该死！ ”“啪！” 跪在地上的两人显然是吓坏了，也认出了我，向我膝行两步，一边向我磕头，一边抽自己的嘴巴子。打得自己之狠，声音之响亮，让我心中有些不忍！ 我不忍看他们，转向面色如常的高沪生，试探的说：“高……大哥，昨晚我们也没有什么大碍，不如让他们离开林泉吧，我不想再见到他们！您看？” 高沪生平静的看着我，我感觉眼前的他，虽然外表平和，但实质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嗜的老虎，随时都能暴起，发出致命一击。 我的心跳的厉害，手心发潮，后背也开始出汗。 包间内唯有啪啪的巴掌声在响！ 高沪生忽然伸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面露微笑，说：“就按老弟说的办！阿奇，带他们出去，不要影响我们吃饭的胃口！我知道你动过手术不久，不能喝酒！来，我们吃菜！” 两人被拖了出去，酒楼的服务生开始上菜。 菜肴各个都很精致，看着都是高大上色香味俱全，每道菜高沪生都亲自向我介绍，但现在的我却有些食之无味，心神紧张的我一直在战战兢兢。 刚才，高沪生忽如其来的伸手一拍，差点没吓得我喊出声。 餐桌上的菜，都动过了一遍。 高沪生用餐巾擦擦嘴，不经意的问：“老弟，你今年才十八岁吧，好像只是初中毕业，这个外科手术，你是怎么学会的呢？今天我请了林泉大学附属医院的一位外科主任医师，检查小儿的伤情。他的评价可是手术近乎完美，他自己上手术台，最多也就这个程度了！” 他面上带着微笑，眼神却像老鹰一样犀利，我感觉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剑，直刺我的心底，要把我隐藏的所有秘密全部翻出来。 “我……这……”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问题我无法解释啊，估计我就是说真话，也没有人相信呢。 实在编不出理由了，我忐忑的瞎诌道：“如果我说，我是久病成医，自学了一些医术，然后像朱元璋一样一梦通五经，自己动了手术之后，所有的就全都会了。这个说法，高大哥，相信吗？” 高沪生盯了我一会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让我十分的不安，他不会是认为，我在戏弄他吧？我看向房门，做好了一旦情况不对，拔身而跑的准备。 他止住了笑，又伸出手，使劲的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当然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一些天才的。你就是这样的一个天才！”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的说：“其实吧，我身体移植的这颗心脏的原主人，是一名很厉害的外科医生。这颗心脏带着原主人的记忆和技能，让我全部接收了。这才是我会动手术的原因。” “哈哈……”高沪生又畅快的大笑了一阵，搂着我的肩膀，说：“安然老弟，我喜欢你！不过，我感觉还是第一个解释靠谱一些！来，我们继续吃！” 看来，对待不合常理的事情，谎言比真相更容易让人相信。 “那个利民诊所，是我们的一个定点医疗诊所，现在负责诊所的胡医生，身体不太好。我有几个餐馆，还有两家酒吧，一些桌球厅、卡拉OK厅等娱乐场所。你知道的，餐馆的厨师很容易出现刀伤，酒吧喝醉的客人也有很多，醉酒闹事的客人更是不少，一打架头破血流，骨折什么的，就不少见。” 高沪生眼睛亮亮的看着我，说：“我是小本经营，现在大医院的药费手术费太高了，实在负担不起。我想聘请你专门为我的员工看病治伤，老弟感觉如何？” 厨师刀伤，酒吧打架的外伤，这也就是骗骗七八岁的小孩，我都十八岁了，自然明白高沪生的意思。 但是，我敢不同意吗？我的根底一天之内，就被他调查的一清二楚，吃饭之前整治那两个人，说是为我出气，未尝没有杀鸡骇猴的目的。 我只能推给客观条件，委婉的说：“多谢高大哥看重。可是我没有行医资格证，说到底是没有资格给别人看病的。而且我也没有药品，没有手术设备，什么都没有啊！” 高沪生却呵呵一笑，说：“我看重的是你的真才实学，不是那个什么毕业证书、资格证书什么的。你同意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你cao心。药品、手术室就用那个利民诊所的。” “从这个月开始，作为我们的私人医生，每个月一万的基本工资。每治疗一个伤者，还有额外的奖金！” 听着他自说自话的定好了我的待遇，我沉默了。说实话这个待遇，让我心动了。一万的工资，在林泉市算是非常高的工资了，林泉市普通的白领一个月三四千元就算不错了。 昨晚的事情，让我生出了迫切的心思，那就是快点赚钱，养活自己的同时，攒钱给小jiejie买一套房子，搬出那个人员混乱的城中村。 我现在的情况，即使医术非常的高明，也不可能去正规的医疗机构，只能去黑诊所，可以说高沪生的要求，正是目前的我唯一的选择。 至于现在给高沪生的手下治伤看病，符不符合国家的规定，是否违法犯罪，不是现在的我所考虑的。很可能只有不到十年寿命的我，考虑那么多，纯粹就是浪费心力。 在餐桌上，我们又商量一下具体的工作细节内容。 利民诊所那里，是否去上班坐班，全凭我的心意，但是我必须保证二十四小时手机畅通。等他们预计会出现厨师割伤，酒吧有醉客闹事时，会提前给我打电话，我需要提前在诊所或者事发现场那里做好准备。 饭局结束告辞之时，高沪生递给我一个小皮包，说：“这是我的一些心意，答谢你救了我儿子一命，一定要收下！” 我没有拒绝，已经上了他的贼船，而且我是真的救了他儿子一命，这也是我应得的。 走出酒楼，我打开皮包数了数，一沓，两沓，共十沓，十万块钱。这笔钱在林泉市，相当于一个外资白领一年的收入了。 这让我兴奋异常，这可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笔收入呢，还是一笔这么大的收入。先不能告诉小jiejie，小心谨慎的她肯定会问东问西，等攒够了钱，买了房子后再告诉她。 打车回到里王村，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小红家的家门时，我停住了脚步。 昨晚小红姐帮了我和小jiejie，说是救了我和小jiejie一次也不为过。小jiejie可是一直教育我，做人不能忘恩，不能毫无表示。 看了看手中的小皮包，我走到门口开始敲门，此时我脑海闪过的，全是昨晚看到的那两个大大的，白腻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