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表白
又是下午放学，我又被一伙人堵在了校门外，又一次被带到了死胡同里。 朱权果然叫人了，比闫宝金还牛逼，叫了七八个，凌菲如同上次一样，在一旁围观，冷眼扫视着我。 老实说，我上上周五更讨厌这种眼神了。 朱权一步步的走向了我，双手紧握，骨节咔咔作响：“罗锋，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我闭上了眼睛，往日朱权欺负我的画面，一幅幅在头脑中闪现，形成了一个账本。 整个初一，朱权骑坏了我两辆山地车，前前后后找我借了得有400块钱，让我写过至少七次作业，打过我至少十次。言语侮辱，呵呵，不计其数。 我不喜欢混，我是个循规蹈矩的孩子，他对我做的种种，我都忍了。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受不了凌菲望着我的那种目光。那种目光之中，有一种特别令我厌恶的居高临下，每每看到这种目光，我都会后悔一件事，那就是上周五的时候居然没有把她办了！ 人，都有潜在的暴力心理，我，也有。 朱权的小弟已经开始用手推搡我了，我知道，这是挨打的欠揍，今天，我要是再怂的话，别说会被同学瞧不起，最主要的，是会被凌菲瞧不起！ 我猛然间出手了，甚至没给朱权反应的时间，而且，我一拳打在了他的嘴巴上！这一拳，使出了十足的力量！ 这一刻，我看到了有白花花的东西从他的嘴里飞了出来，难道牙都被我打掉了！该！活逼该！ 朱权被我打得向后连连趔趄，我冲过去又补了一脚，把他踹翻了！ 我明显能从凌菲的眼神中看出惊愕，她甚至都有些花容失色了，她没有想到的我居然这么猛！ 我只能想说，如果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只恶魔的话，那么沉睡在我心中的恶魔毫无疑问已经苏醒了！ 朱权已经被我打得站不起来了，而周围，一群小混混雨点般的拳脚相加，被我忍痛无视，我猛然间揪住了一个小子的头发，照着他的胸口一个铁膝过去，紧接着一通乱打！ 他们打我有多疼，我就十倍的打在了这个小子的身上，一时间，这小子被我打得嘴里蹿血了！ 其他几个小混混看到这情形，有几个傻了，不敢动了，却也有一个胆肥的，突然间拿起了一块砖头，朝着我的后脑勺拍了过来！ 艹尼玛……你个傻逼玩阴的啊！ 我翻着白眼，只感觉guntang的鲜血顺着后脑勺流到了脸颊上，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隐隐约约看到一人拼命的扒拉开了众混混，把我抱在了她的怀里。 我下意识中感觉到，这人是凌菲，我竭尽全力，从嘴里吐出了一句话：“我不怂……” ……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白茫茫了，这个房间看上去没有凌菲家那么宽敞，也没有电脑和多余的家具。 我的身边，坐着我爸和中年大叔，大叔可比我爸胖多了，得有两百多斤，体型很魁梧，说话瓮声瓮气：“诶，小子醒了！” 我爸拿起了枕头，放在了我的脑袋后面，让我坐了起来，这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眶里已经潮湿了。 天底下没有多少狠心的爹娘，自从我妈去世后，我爸爸因为忙于工作的原因，对我关心的确不够，而且也有些简单粗暴。但是天底下有几个爹对孩子的关心能像当妈的那么细？ 他给我拿起了水杯，想要递给我，倒是一旁的胖大叔很细心，在里面插了一根吸管，让我喝起来更方便。 只可惜，我脑子里一直在想凌菲的时候，走神了，不由呛得咳嗽起来。 我爸赶紧给我捋了捋后背。 我问了我爸一句：“爸爸，这位叔叔是谁？” 我爸说道：“这位叔叔是凌菲的爸爸，要不是他及时把你送进医院，你的情况可就不大好了。” 凌叔叔望着我，不由攥紧了拳头：“马勒戈壁的，怎么这些傻逼孩子下手这么狠，直接用砖头拍，也不知道家大人怎么教育的！” 我问道：“凌菲没事吧？” “你放心，她没事。” 我爸说道：“你得感谢凌叔叔，你的住院手续和手术都是他签的字。” “谢谢您。” 我要坐起来，却被凌叔叔按住了：“小锋，你昏迷了得一天两夜了，凌菲有些困，回去睡觉了。” “是啊，凌菲是个好孩子，照顾了你一天一夜，怎么哄都不走。”我爸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的复杂情绪，“小锋，这件事……其实爸爸有责任。” 我摇了摇头：“爸爸，什么都别说了，其实跟您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再这么怂的活着了！” …… 爸爸告诉我，这件事的动静不小，朱权因为聚众斗殴加上把我打成了脑震荡，所以被学校记大过处分，而朱权被我打掉了两颗牙，受了轻伤，却也只能认倒霉了。此外，他的一个小弟被我打得肋骨裂了，却也只能认定为是我自卫的行为了。 我安然无恙不说，朱权家还掏了不少医药费，而且朱权的mama跟我爸爸说了好多好话，就差给我爸跪下了，让我把在校长面前给他儿子说了好话，要不然朱权要被学校开除学籍了。 而这里面，凌菲的老爸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这些，我爸私下里告诉我了。 我心中也是一阵唏嘘，对凌菲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 …… 下午快到晚饭的时候，凌菲来了，不是空手来的，还带来了饭菜，闻着就很香，而且很巧，正好赶上我爸要出去给我买饭。 一看到这情形，凌菲赶紧拦住了我爸：“叔叔，您别买饭去了，我爸爸烧了点菜，咱们一起吃吧，不少呢！” 我爸爸望着凌菲，又看了看我，眼神中居然有些诡异：“米饭是不是不太够，我去买点米饭，再弄点汤！” 我老爸也是够鬼的，不知道心里都想了些什么。 老爸一走，凌菲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声音里都带着愧疚：“小锋锋……” 我的鸡皮疙瘩差点长出来：“少来这套，你正常点行不？” “艹你大爷，老娘关心你还不行？你个贱人什么态度？”凌菲打开了食盒，一时间，一股酱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夹杂着诱人的大蒜炒熟了的香气。 我只感觉自己的没出息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酱爆牛蛙！这是叔叔的手艺吧？一闻就知道好吃！诶，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叔叔手艺这么好，你连饭都不会做？” 凌菲可不管这一套，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脑瓜，把我按在了她那浑圆的峰峦里！ 我只感觉痛并快乐着，后脑勺的伤口疼得要命，一张脸却很爽，甚至还嗅到了一股乳香，差点没张开嘴咬一口！ 不过，伤口还是很疼…… 看到我声音有些不对，她赶紧松开了我，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对不起啊。” 我趁机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肥嫩的牛蛙rou放进了嘴里。还别说，凌叔叔的手艺真不错，和我爷爷有一拼：“味道不错啊！” “嗯，你多吃点！” 我这才留意到凌菲今天穿的很正经，只不过再宽敞的T恤也还是把胸前那双美妙高高托起，我想，这跟她家的伙食肯定有莫大的关系。 …… 我吃着吃着，她的小嘴也没闲着，居然在一边数落起我来：“老弟，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太倔了，为什么不肯妥协一次呢，你说你跟了jiejie我，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人罩着你，为什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我愣住了片刻，却又微微一笑：“不知道，可能是觉得被女人罩着很丢脸吧，男人应该保护女人的。” 凌菲轻笑道：“你的思想太封建了！” 我望着凌菲，思忖了片刻之后，突然间问道：“凌菲，你有对象吗？” 凌菲一阵脸红：“干嘛问这个？”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思忖了许久之后，终于说出了口：“凌菲，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对象？” 凌菲完全傻了，甚至还挠了挠耳朵，反问了我一句：“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一点都没怂：“我是说，你可以不可以做我对象！” 凌菲居然一下子变了脸：“小鬼，你是不是想上我？” 这回，轮到我懵逼了！ 好吧，我承认，我想过，可是这个想法在我的头脑中绝对没有占据主流思想，更何况，你的身体长得如此下流，就不允许我想一想吗？我其实只是想走进你的世界里！毕竟在这个学校里，你对我还算是真心的，至于其他同学……好吧，不说了，都是眼泪。 我承认我在学校没交到几个朋友，特别是真心的，一个都没有。 “对、对不起。”几分钟之后，她的嘴里嘟囔道，“别往心里去，我有口无心的，我知道你没这么想。” 幼稚的我也傻逼了：“如果说我真的没有这么个想法，我是你孙子，我想过。可是我……其实我……我不说了……” 我的确说不出来了，因为我怕在她面前丢面子，我不愿意向她服软。 不过，我看得出，她挺开心的样子：“切，还挺诚实的嘛，不过话说回来，你想要当我的对象也行，得满足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