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返回会馆
那些德意志军官对王波一口纯正流利的德语感到很惊讶，同时也为他的说法感到深思。 李鸿章听了翻译官的一番解释说明，看向王波的目光越来越满意，缓缓说道：“除了几位来自德意志的教习大人所说的，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要说的？” 过了一会儿，一名将官走出来，道：“大人，虽说这场比试已经分出胜负，但是这下手未免太重了点吧？刘将军现在生死不知，场下的士兵亦是伤亡惨重，这……是不是对军中士兵的和睦有所影响？” 王波斜睨此人，心想：“这人不用说肯定是出自铭字营的，什么生死不知、伤亡惨重，全都夸大来讲，你倒不如说我把他们全杀了。” 他朗声说道：“这位将军所说，在下不敢苟同。正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这是军中大事。两军交战，纵然是自家人比试，那也要用尽全力，这才表示出对对方的尊重。” “今日他们伤在自己人手里，有了这个教训，那以后必定会严加训练，让大家牢牢记住唯有平时多流汗，才能战时少流血的道理。这样也好过他日命丧敌手。” 说着，他向李鸿章抱拳行礼，道：“中堂大人，我所带领的士兵都是听命令行事，所有事情与他们无关。这次比试虽是军中寻常演练，我也不是军中之人，但这毕竟是误伤众位兄弟，军法森严，赏罚分明，该如何惩罚，全都由我一人承当，在下甘愿领罚！” “大人！”唐仁廉霍地走出来，“王兄弟言之有理，军中比试哪有不受伤的，纵然是训练期间磕磕碰碰那也是难免，自己本事不够，受伤了却怪别人下手太重，哪有这样的道理！” “如果一定要惩罚，参加比试的士兵全都出自仁字营，比试而已，还敢把人打伤，那说明我这个统领管兵不严，理应受罚！我愿与王兄弟一同受罚！” 唐仁廉话中夹枪带棒，那名将领直气得脸红脖子粗，其他将官则是碍于李鸿章在上面坐着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好笑归好笑，不管怎么说，众将心中也暗暗佩服王波这一番手段，虽然年纪尚轻，不过，却已是有大将之风。 李鸿章朝底下三人看了一眼，问道：“都说说，这事你们怎么看？” 众将察言观色，看得出李鸿章并没有惩罚王波的意思，就算要罚那也是无关紧要的轻罚，当即齐声说道：“全听大人的吩咐，我等决无异议。” 李鸿章沉思片刻，道：“王波不是官也不是兵，只是我请来的客人，这要是处罚也谈不上……这样吧，打伤士兵的汤药费便由他来赔偿吧。王波，这个处罚，你可有什么异议？” 王波道：“没有，中堂大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李鸿章点点头，道：“好，这次军中演练到此为止。王波，你在军中已经待了一个月，随我回去吧。” 王波拱手一礼，答应了一声，就随着李鸿章离开军营。待得再次进入李府时，时间已近中午。 李鸿章留他吃了顿午饭，就让人用马车送他返回广東会馆休息。期间两人只是聊聊风土人情之类的见闻，至于其他事全然不提。 王波心中嘀咕：“李鸿章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在军营里我都特意提及‘赏罚分明’四个字了，你罚了我，可是好歹我在比试中获胜，这‘赏’哪去了？” 他想了想，也知道这事急不得，他与李鸿章见过的次数一巴掌都能数得清，哪有这么容易就可以得到人家的信任，这事得慢慢来才行。 早在一个月前，王波就跟黄麒英说过，应中堂大人之邀，他要离开一段时间。此时归来，时隔一个月没见，黄麒英颇为高兴，这个出色的关门弟子，竟然屡次受中堂大人邀请，这让他在会馆的威望愈加提升。 而且，经由其他人传出去，他有个受中堂大人看重的徒弟，宝芝林药厂更是在京城发展得风生水起，越来越多的商人找他商谈业务，生意蒸蒸日上。 王波一回来立即就去泡个热水澡，这一个月来整天和那一百个大头兵混在一起训练，哪里洗过这么舒坦的热水澡，先舒缓舒缓一下身心再说。 那一百个大头兵不用他亲自跟唐仁廉说什么，唐仁廉肯定将这些人当成宝贝疙瘩，这可是以一百击败铭字营三百精锐的强兵，升个小官想必那是肯定的。 再说，这一个月来的训练，这些人所见所闻，多多少少也跟着学到了一些本事。那些新颖的训练方式他们拿出来教其他人，只要坚持努力，再加以充足的时间训练，到时就能训练出一队强军。 当然想要成为他们比试之时的顶峰时期那暂时还办不到！ 因为这一个月来，王波每天都为这些人补足营养，顿顿大米饭各种果蔬rou类，还有各种物质奖励，把这一百个人的积极性全都调动出来，这期间可说是花钱如流水，就算现实世界的军队恐怕也做不到像他这么大方的军官。 他这时才明白，养一支军队需要花的钱可说是一笔天文数字，没有钱哪里养得起军队，得想办法赚钱才行。 泡完澡，整个人的精神都舒爽很多。进入内堂，正好黄麒英走了出来， “阿波，半个月前，胡六叔带着林大山和几个胡家村村民来找你，对了，他们留下了很多土特产。” 王波猜想胡六叔他们肯定是专程送土特产来的，上次他们进城送了他们好几辆马车的礼物，这是回礼来了。 去看了一下，都是些鸡蛋鸭蛋、家养的鸡鸭、腊rou之类的农产品，淳朴的农民就这样，家里有什么就送什么，礼不重，但满满的都是心意。 想了想，就上集市买了一些礼品去了一趟胡家村。看到王波的到来，胡六叔高兴坏了，早早就叫人烧火做饭，非要留王波吃顿晚饭。之后见天色已黑，还让林大山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送他回去。 回到京城，王波自然不能让林大山他们连夜回去，找了一家客栈让他们住下，第二天，又买了一大堆礼物让他们带回去，华夏的传统，人的感情就是在礼尚往来中慢慢加深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波一边等着李鸿章的消息，一边向会馆里住着的商人了解商业行情。 他感觉从军营回来后李鸿章似乎忘了自己一样，也不派人找自己，什么消息都没有，难道是要晾一晾自己？ 想想觉得或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既然如此，那就先去赚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