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两卫冲突

    “你知道我锦衣卫的家法吗？”不等仪玉回答，继续说道：“你看我真是糊涂了，你不是锦衣卫，怎么会知道锦衣卫的家法，那就让我告诉你，锦衣卫家法中有这么几条，打伤锦衣卫兄弟者，斩双手，外人擅闯锦衣卫府衙者，杀无赦；锦衣卫私闯者，断双足；你等着，待会我就把齐鸣的双手与双脚给你送来。”

    刚转身欲走，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仪玉小师父，你以为齐鸣来了就能救你了吗，如果这样想你就错了，锦衣卫大牢戒备森严，各种机关暗器无数，若是硬闯，莫说是齐鸣，就是东方不败也让他有来无回。不过在收拾齐鸣之前，我会先在你身上留朵花，待会好让他进来一观。”说完拿着烙铁直朝仪玉的脸上印去

    “不要，你不要这样，我告诉你，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说完便将依琳是魔教圣姑之事说了一遍。”仪玉常年待在恒山，涉世不深，刚刚不说，只是靠着一股信念，他知道齐鸣一定会来救他。此时万江软硬兼施，又说齐鸣会丧命于此，让她的心理彻底崩溃。只是她却忘记了，齐鸣在锦衣卫任职千户多年，自然对这里熟悉无比，又怎会被这些机关暗器所伤。

    “把她说的都记下来，然后让她签字画押！”万江听后心里常常舒了一口气，此次就是知道杨青云不在京师，才敢动手抓人，若是审讯不出结果，杨青云定不会善罢甘休。审讯了那么久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讯息，他都已经绝望了。

    利用女人爱美天性与对齐鸣的担忧是他最后一记杀手锏，并不敢真的把烙铁印在仪玉脸上。若是还得不到结果，他也只能把她交给齐鸣。

    此时在牢门之外，齐鸣与众人战作一团。这是通往地牢的唯一入口，无论如何绕之不开，只能硬闯。此时，普通锦衣卫都已被甩在外围，只有六名看守大牢的副千户与之缠斗。这六人都与齐鸣有旧，之前在府中时常切磋武艺，虽然单打独斗不是齐鸣对手，但六人合力，让他再难进分毫。

    “齐兄弟，到此为止吧！”

    “救不出仪玉，我决不罢休！”

    “锦衣卫有锦衣卫的规矩，齐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

    “她是我内卫府请来的客人，谁敢伤她，就是与我内卫府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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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人边打边聊，但无论六人如何规劝，齐鸣都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虽知道狂风快剑能够将六人击败，但念及往日之谊与顾全大局，都让他不敢擅用。可是如此拖着，又起不到丝毫作用，不由得满脸焦急。

    就在七人缠斗之时，一名锦衣卫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向众人嚷道：“大事不好，内卫府和五岳剑派的人打上门来了！”

    六人这时也约莫听闻到了前院的打斗声，心中一惊，手上的动作都渐渐慢了下来。众锦衣卫更是乱作一团，纷纷朝前院跑去。外面忽然一阵sao乱，激烈的打斗声从前院传来。

    齐鸣却是丝毫没有停手，反而出手更加迅捷，逼退一人后向快速向大牢内跑去，由于看守大牢的锦衣卫都去了门口，此时大牢中仅剩四五名守卫，齐鸣放翻其中两人，便跑了进去，再无阻拦。

    刚跑没多远，只见对面朦朦胧胧出现六七个人影，当头一人冷声开口道：“齐千户，你身手不错啊，戒备森严的锦衣卫大牢，竟然都让你闯了进来！”

    齐鸣闻言停了下来，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仪玉的身影，冷声道：“仪玉呢？快把人交出来！”

    “恒山派女尼心生凡念，与内卫府的千户大人私通，两人在京中凤祥客栈幽会...齐千户，兄弟先在这里恭喜你了！”

    “混蛋！”齐鸣闻言怒骂一句，拔剑直朝万江杀去，这一刻，他已下定决心，给万江一个深刻的教训。但是自从前日京师被俘后，万通抽掉了十多名好手保护他和万江，万江身边虽只有四人，但却个个身手不凡，负责保护万江。几人属万通亲信，对于齐鸣自是不会留手，招招要命。

    齐鸣本念及同仁之谊有所顾忌，却不想对方如此狠辣，虽心中恼恨，单此时只为救人，不想恋战，斗了几个回合，便向牢中深处跑去。万江等人也不追赶，快速朝外走去。仪玉对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借此机会彻底把内卫府打压的永不翻身。

    “仪玉！”转过几个弯，齐鸣终于在大牢深处发现了被绑缚在刑架上的仪玉，看她气息奄奄、伤痕累累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悔恨，挥剑斩断绑缚的绳索，将她抱在怀中。

    “齐师兄！”仪玉见到齐鸣果真来救自己心中也是欢喜，但又想到自己没能经受住万江的恐吓，把依琳之事告诉了万江，心中愧疚万分，躺在齐鸣怀中哭诉道：“齐师兄，我对不起依琳师妹，我...”

    “好了仪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你无关，我应该早点把你带回内卫府，而不是一直让你自己孤零零的待在客栈中。而且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最多也就是你们五岳剑派内部起些争端而已！”仪玉没说完便被齐鸣打断，从万江从大牢中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仪玉已经把依琳之事招认，对于这些他并不感到奇怪。

    “不，其实不止这些，他们还逼我说，说...”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怯怯的看了齐鸣一眼，低下头不再言语。

    齐鸣见状心中大急，连忙问道：“他们还逼你说什么？”

    “他们还逼我承认我与你有私情，逼我承认杨青云勾结魔教东方不败行刺皇帝，还让我承认你、我、依琳是这期间的联络使...”

    看着齐鸣越来越黑的脸，连忙解释道：“我本来抵死也不承认这些的，但是他们说如果我不承认他们就要烫花我的脸，还说要让我骑木驴，我害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说着说着再也说不下去，呜呜的哭了起来。

    齐鸣闻言暗道一声糟糕，虽然知道仪玉是被屈打成招，不足为信，但百余年来锦衣卫炮制冤案无数，很多时候上位者为达目的并不关心实情，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现在万江如此肆无忌惮，不由得让他怀疑是否皇上已经对内卫府起了疑心...虽然心中焦急，但也不忍再吓她，缓声安慰道：“别担心仪玉，你这是屈打成招，皇上不会相信的，我现在先带你出去！”说完便抱着仪玉离开了此处。

    而此时在前院之中，四十多名内卫与两百余名锦衣卫战作一团，刀光剑影、血rou横飞，一阵阵惨呼不时从人群中传出。内卫前来本是为给齐鸣助威，刚开始虽然也与锦衣卫打作一团，但只是为造声势，大家下手都极有分寸，只是拳脚相加，并未动兵刃。

    可是就在刚才，四名身手极高的锦衣卫突然杀入其中，一连将六名内卫砍翻，造成二死四重伤，这一变故惊呆了众人。内卫个个愤恨不已，纷纷抽刀向四人攻去。

    这时万江大喊说内卫造反，下令将其全部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这一命令更加惹恼了众人，只是由于杨青云和四大千户都不在，群龙无首，众人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一名不肯放刀的内卫再次被万江砍杀后，终于如同一根火柴丢进油桶一般燃烧了起来。

    杨百户愤然抽刀砍翻身边两名锦衣卫后径直朝万江攻去，自打内卫府成立以来，众人跟随杨青云踏遍大半个大明，威名赫赫，何曾受过如此屈辱，见有人带头，也不再客气，抽刀与锦衣卫血战起来。

    内卫虽只剩三十余人，但他们身经百战，杀人无数，且武功高强，三十多人如狼入羊群，瞬间将二十名锦衣卫砍翻在地。众锦衣卫心中一寒，没想到锦衣卫出手如此狠辣，这时他们方才想到内卫的另一个称呼——锦衣血卫，不少人吓得纷纷后退。

    但留守署衙的锦衣卫中也不乏精英，见内卫下手狠辣，也都不在留情，在经历最初的混乱后，渐渐稳住了阵脚。

    而待在一边观战的定逸、岳不群、方生冲虚等各派掌门与弟子也不由得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处置！内卫府全体出动，动静自是不小，各派门下弟子听说齐鸣带内卫去锦衣卫要人，知道有了热闹可看，在嵩山弟子的带头下，纷纷壮起胆子尾随而去。

    定逸、岳不群等各派掌门虽没打算前往，但听闻门下弟子已经前往，担心惹出事端，便急急跟去。看到锦衣卫与内卫打成一团，也是惊讶莫名，聚在一起商讨要不要出手阻止他们，看他们都只是动拳脚，知道不会有大事，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有出手，站在一旁静观。却没想到变故突生，双方由拳脚改为兵刃。

    看到已死伤数十人，方生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先住手，且听贫僧一言！”虽语气平缓，但声若洪钟，众人听得清清楚楚，都不由得停了下来。

    方生上前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各位施主，诸位份属同门，本应亲爱恭诚，为何要互相残杀呢？”

    “这些人擅闯署衙，打死打伤我锦衣卫数十人，哪里还念半分情谊？而且他们勾结魔教，叛逆朝廷，简直是死有余辜！各位大师，各位掌门，前日杨青云私放魔教众人是各位亲眼所见，而且我锦衣卫已掌握他们勾结魔教的切实证据，请诸位助我锦衣卫一臂之力，斩杀这帮恶贼。”

    “简直是笑话！”众人还未应声，只听齐鸣一声大喝，冷声对万江说道：“万千户，你也是朝廷命官，应知道朝廷自有法度在，纵然我内卫真的有罪，也应由大理寺审判，由皇上定罪，岂能由你在这里信口雌黄，定人生死！”

    说完抱着仪玉走到定逸师太面前道：“定逸师太，这是贵派弟子仪玉，个中原委，等我回去再向您禀明！”

    “定逸师太，我在这里先恭喜你恒山觅得乘龙快婿了。”万江大声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小弟子仪玉已经与齐千户私定终生，而且在龙翔客栈中行了夫妻之实，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抱上徒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