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战

    “住手！”封清年不能接受掌门如此对待韩不悲，大喝一声蹿到场中。

    “封师弟，你要干什么？”岳清明冷冷的说道。

    “掌门师兄，刚才明明是赵不累先下杀手的，不悲只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怎能因此就废除武功逐出墙门呢？”封清年确实觉得掌门的决定太过分了。

    “哼！封师兄怎么能颠倒是非呢！他二人经常比剑，不累当然知道对方能够避开那一剑，而韩不悲这小子，躲过了还要置不累于死地，其心可诛啊！再说你怎能质疑掌门人的决定？”这时宁清云也出现在场中，不等岳清明说话，出声质问封清年。

    “宁师弟怎的如此说话？不悲乃是韩师弟仅剩的唯一一个弟子，现在韩师弟尸骨未寒，怎么能将韩师弟的衣钵弃出华山？难道你一点昔日的情面都不讲吗？”封清年话虽然对着宁清云说，但是眼睛却不住的盯向岳清明。

    “封师弟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念在与昔日韩师弟的情分上，便不废除武功了，逐出师门便可。”岳清明忍痛说道。

    “师伯！弟子知错了！请您收回成命啊！弟子再也不敢了！”韩不悲听到掌门要把他逐出华山，却是跪在地上痛哭求饶，剑宗弟子中许多平时与韩不悲关系好的也都跪在地上求情，其他剑宗弟子受到感染，纷纷下跪求情。

    “掌门已经下令，韩不悲，从今日起你不在是我华山弟子，即刻离开华山吧！”宁清云却是不理会一众剑宗弟子求情，冷声说道。

    “哈哈哈哈！掌门应该处事公道，不徇私偏袒，今rì岳师兄如此做法，有失公道！”从清宁大笑着起身离座，来到场中。

    “掌门师兄已然下令，从师弟你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了！”宁清云见从清宁也参与到了进来，心下暗喜，冷声说道。

    “哼！掌门处事不公，处处偏袒气宗弟子，我不服！”从清宁冷哼一声大声说道。

    “身为长辈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还要无理取闹，怪不得近来剑宗弟子行事张狂，你如此冲撞掌门人，藐视本门门规，你到底是何居心！”宁清云大声呵斥道。

    “宁师弟，你还不知道从师弟的脾气？”封清年听宁清云说话有些过分，而从清宁脸都气成了紫红色，赶紧出来打圆场。

    “你混蛋！”从清宁确实忍不住大骂一声，大骂一声剑指宁清云。

    “哼，你目无尊长，藐视门规，口出秽语！我今天定要教训一下你，省的你不把掌门和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宁清云说完也马上拔出长剑。

    “我杀了你这混蛋！”王清宁怒极大吼，十多道剑影罩向宁清云各处要害，显然是要置对方于死地。

    “掌门师兄！”封清年有心劝阻二人，奈何自己一人无法，只得求助岳清明，但岳清明却丝毫没有出手劝阻的意思。他又把目光投向坐在远处的江清寒，见他正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有想到以江清寒的武功即使与他合力也不一定分开场上二人，只好连连摇头叹气，无奈之极。

    众弟子起初是心中忐忑，但渐渐被场上激斗吸引。他们只见过十三代弟子比剑，而十二代弟子他只见过江清寒和宁师伯比试，但是今天场上的两位师伯所展现的武功，却要比平时所见的高明数倍了。虽然从清宁的剑快，十多道剑影几乎同时罩向对方，而且剑影不断，之一息间便有数十道剑影，不可谓不快，看得他眼花缭乱。但是宁清云却能防守的密闭透风，显然他的剑比从清宁更快出三分。

    从清宁一口气攻了对方七十多招后，怒气渐消，想要停手，剑速就逐渐慢了下来。

    宁清云见对方剑速放慢，露出破绽，挺剑直刺，刺破了对方小腹后，又将剑向左一挑。从清宁腹部鲜血直流，隐约露出些许肠子，满脸难以置信，无力地指着宁清云说道：“你你”然后头向后一仰，倒了下去。

    “师父！”在场剑宗弟子中，王清宁的徒弟足有十一名之多，在从不弃的带领下纷纷跑到师傅身边，面色十分关心，见从清宁已经死去，纷纷抬头看向宁清云，目光充满仇恨。

    “师弟！”封清年和江清寒也赶紧跑到王清宁旁边。

    “师弟，我不是故意的！”宁清云蹲在王清宁尸首前悔恨的说道，但是却招来了无数仇恨的眼神，谁都看的出他最后的一挑绝对是故意为之。

    “宁清云！你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即使是平时和气宗关系比较要好的江清寒也无法容忍宁清云的所作所为，剑宗弟子纷纷高声指责宁清云，而剑宗弟子却不容他们对自己的长辈放肆，一时间指责声，谩骂声不断。

    “宁师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从师弟后事办完之后，我罚你到思过崖面壁十年！至于韩不悲的事也不予追究了，仍是我华山弟子。”当双方弟子气氛紧张到最高的时候，岳清明严肃的说道。

    “岳清明，你有失公允，不配做华山掌门！”从不弃听后大为气氛，直接拔剑攻向岳清明，其余剑宗弟子也纷纷拔出长剑，剑指宁清云。

    “哼，剑宗众人意图祸乱师门！你们快放下手中长剑，束手就擒！气宗弟子听令！持剑抗命的剑宗弟子，一律斩杀！不得有误！”宁清云高声发令后，便窜入剑宗弟子之中，开始挥剑杀人，有了他带头，一些气宗弟子也加入战团。

    “江师弟！这两个畜生意图灭我剑宗，你还愣着干什么！”封清年终于明白了这是岳清明二人导演的一出戏，意图消灭整个剑宗，他见江清寒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场中打斗的众人，赶紧出声提醒。

    江清寒也知道了岳清明的用意，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如此情景，几十年一起的师兄弟，竟然突然互下杀手，看着平日相亲相敬的师兄师侄们竟然如此疯狂，仿佛有血海深仇一般，出剑必下死手，他几乎崩溃了。看到宁清云已经砍杀了七八名剑宗弟子，正挥剑朝从不弃砍去，他终于忍不住了，拔出白虹宝剑，直奔宁清云。

    “江师弟，你也要背叛师门嘛！”宁清云见刺向从不弃的一剑被一柄通体纯白的白虹剑挡下，知道是江清寒，便停下了手中长剑，厉声质问道。之前两人多次比试，宁清云知道江清寒的实力，并不能对他造成威胁，顶多在他手下走上二十余招。之前他和岳清明也没有把江清寒算到其中，首先江清寒对待气宗十分亲密的，经常指点气宗弟子剑法，他觉得以他和江清寒的关系，完全能够将其拉入气宗阵营。

    “宁清云！你禽兽不如，今日我要用白虹剑为华山清理门户！”江清寒怒声喝道。白虹剑是蔡子峰无意得来的一柄宝剑，通体纯白，削铁如泥。江清寒是他最小也是最讨他喜欢的弟子，便在临终前将白虹剑传给了他。

    “好，就让我看看你用白虹剑后会长多少本事！”宁清云高喝一声，与江清寒杀在一起。

    华山两宗弟子杀得你死我活，整个演武场都被鲜血染红了。宁中则开始的时候也吓傻了，之后见到平日和蔼可亲的父亲宁清云如疯魔一般杀害剑宗弟子，她不断的流泪高喊爹爹，想要阻止他，想要唤醒他，直到嗓子都喊哑了，仍是徒劳，她只有紧紧地抱着江不凡，看着眼前的屠杀。江不凡是江清寒最小的弟子，才刚刚四岁，平日喜欢和宁中则一起玩耍，一脸懵懂的看着场中众人。宁中则是华山唯一的女弟子，由于女人的天性也喜欢这个小师弟。

    岳不群在宁清云下令的第一时刻便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挥向了身边封不平。由于几人关系非常要好，所以比试开始时岳不群，封不平，成不忧，蔡不理都在宁中则身旁，岳不群与封不平打起来后，成不忧与蔡不理也加入战团，四人斗在一起。岳不群以一打三，仍不慌乱，

    “三位师弟，你们还是放下长剑吧！难道你们真的要背叛师门吗？”岳不群一边挥剑一边神色凝重的说道。

    “岳师兄，如今已关系到剑宗存亡，我们如何能够罢手？”封不平语间尽显无奈。

    四人一边斗剑，一边语重心长的谈话。他们都没有动真格的，四人只在宁中则周围游斗，用意是保护宁中则和江不凡，虽然作为华山唯一的女弟子和一个四五岁的孩童，几乎不会有可能有人对宁中则二人出手，但是四人也绝不让他们冒如此风险，他们的打斗几乎如同做戏一般，只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是做戏，当语尽之时，便是假戏真做之刻。

    四人斗了很久，岳不群也讲不出什么劝解的话来了，他知道马上就要动真格的了。四人的神色越来越凝重，都十分的抑郁，心中不断问道：“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样，为什么手足兄弟要持剑相戮？”他们希望这场四人的比斗能够持续下去，即使他们四人心中无比痛苦，也希望能够持续一辈子，因为只有持续一辈子才会没有结果，只有没有结果四人仍是兄弟！

    可是他们不可能如此持续下去，岳不群突然拨开封不平的长剑，又把成不优的长剑挑偏，却突然发现蔡不理身影一晃，直奔他冲来，心中不由得苦笑“看来平时太欺负这小子了，到头来还是他撕破这层窗户纸啊！”

    蔡不理长剑直刺岳不群，但是他从三步之外就已经完成的刺剑的动作，岳不群只一侧身，就躲了过去。蔡不理挺着长剑的身影就从眼前飞过。岳不群也无奈非常，自己还是下不去手啊，本来二人相错之时，他完全能够一剑扫过蔡不理腰间的，但是仍然没有狠下心下手。当他用复杂的目光扫向蔡不理后背之时，视野瞬间模糊了，泪如泉涌。

    蔡不理的背后露出半截雪白的剑身，长剑贯彻蔡不理心脏。而蔡不理仍然保持着刺剑的姿势，手中长剑上挂着一个人——韩不悲。在两宗弟子开始火并后，韩不悲直接找上了赵不累，他心中对赵不累有无限的怨恨，一定要杀死对方才能解恨。而赵不累却也同样的恨他，赵不累认为今天的局面完全是因为韩不悲。两人全力挥舞长剑，力图将对方斩于自己剑下。然而赵不累武功略逊韩不悲一筹，最终死在了韩不悲剑下。而韩不悲在杀死对手后，心中的怨恨只增不减，无处发泄，目光扫遍演武场，发现了岳不群正在以一对三。他心中燃起无尽的怒火，自己能有今天完全是岳不群所赐，而今这个混蛋又以一人之力独对他剑宗三位师兄弟，叫他怎能不心生嫉妒？韩不悲心中充斥着各种负面情绪，毫不犹豫，挺剑杀向岳不群。韩不悲瞅准了岳不群毫无防范的后背，挺剑直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本以为一定能把他置于死地，然而岳不群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当快要刺中岳不群时，对方竟然一个闪身躲开了！然而还没有来得及诧异，一道寒芒铺面而来，之后他感觉心中一痛，手中长剑一滞，再定睛一瞧，自己长剑刺穿了蔡师弟！再看蔡师弟前伸的右手，一把长剑通道自己心口。

    岳不群看着眼中模糊的蔡不理，连呼吸都忘却了，直到气闷之时，本能的吸入了一大口满是血腥的空气，脑袋却清明了许多。他抱住蔡不理，为他输送真气，尽管蔡不理心脉已毁，但他仍然将全部真气输送到蔡不理体内。

    “不理！”岳不群抱着蔡不理失声痛哭，封不平成不忧二人也流着泪围在他们身边。

    “师兄”蔡不理说话声音相当微弱，但是却能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虽然武功你比我高，但是我赌品要比你强很多，记住了我叫蔡不香”蔡不理微笑着闭上了双眼。岳不群闻言更加伤心，泪如雨下，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次比剑：

    “蔡师弟，咱们光比剑总要来点彩头儿的，我看你平时饭量极小，是不是嫌弃华伯的饭菜不香啊？今天若是你输了，你就干脆改名蔡不香得啦！”岳不群看着前来找他比剑的蔡不理，笑着开玩笑道。

    “哼！岳师兄！今天若是你输了，你就要学小狗叫！”蔡不理红着脸反击道。

    “好啊！好啊！就这么办了！你们快比剑吧！”宁中则拉着江不凡在一旁开心笑着。

    “哼！我说话算话，我这就去禀明师傅，从今以后，我就叫蔡不香！”蔡不理输了，转身就走。

    “哈哈哈哈！”几人大笑道。

    “师父！”就在这边四人围着蔡不理的尸体痛哭时，忽然听到有人痛声高喊。几人回头一看，众人回头一看满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