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巫道
对巫术一窍不通的舂巴麻汉见那个巫玛说自己找不到被害孩子的亡灵,于是便问那巫玛是怎么一回事,“这话从何还说起?” 那个巫玛见舂巴麻汉不知自己所说之意,于是忙解释道:“世间万物皆分阴阳,但却又无纯阴纯阳。” “这其中的意思就是说:每一件事物都分阴阳两种属性。但是无论这众事物是‘阴’还是‘阳’,它又都不是单一的阴阳之分,而是阳属性中又有‘阴’‘阳’之分;阴属性中也有‘阴’‘阳’之分。” “针对我们这个‘人’来说,‘阳’就是我们rou眼能看见的躯体,这‘阳’它又分阳男阴女;而‘阴’则是我们rou眼无法看见的魂魄,它同样也分阴阳。而这‘阴’里的阴则是魄,它是一种遁行于天地之间的混元之物,看不见摸不着;这‘阴’里的阳则是我们所谓的魂。” “这魂魄是阳界之物和阴界之灵两者长期濡沫而培育滋生出来的东西。而我们巫玛称它为‘傩’。” “‘阳’死不等于‘阴’散,所以我刚才入神定就是要以这‘阳’界之物为引线来找到这四个孩子的‘阴’—也就是寻找孩子的灵魂记忆来追查凶手。只是我进入这能沟通阴界的神定之后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四个孩子的灵魂,所以事有蹊跷啊!” 舂巴麻汉听这巫玛一番叙述之后才大概的明了巫术追凶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此刻的他也无暇多想,只是想尽快找出些能让他着手查办的眉目来,于是又忙问,“那以你的经验来判断,问题出在哪儿?” 那巫玛寻思了一下后又对舂巴麻汉说道:“人在死后,他的灵魂约莫是在六七天之后才能完全的脱离阳躯的,而且脱离之后也不会那么快就消亡。这四个孩子遭难也不久,按理说是一定能寻到他们的灵魂的。如今我且是找不到丝毫踪影,所以我猜测他们的灵魂可能已经被别的巫玛动了手脚了。” “至于是不是确实如此,我此刻也不敢妄下定论。但是无论怎样,事不宜迟,所以我们现在最好是立即动身去旗山松林看看后再做结论。” 舂巴麻汉见这巫玛说话做事如此干脆爽快,倒也是个办事积极严谨的人,心里自然感觉痛快,于是赶忙应答下来。 随后,二人就动身赶往了旗山松林。 舂巴麻汉和那个巫玛来到旗山松林后,那个巫玛又作法入神定状态去查寻四个孩子的灵魂。那巫玛经过一顿饭功夫的查寻后,但是终究无果。舂巴麻汉问那个巫玛现在能否确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出这样的情况? 那个巫玛思忖了一番后才又肯定的告诉舂巴麻汉,说这四个孩子的灵魂在孩子丧命后就已经被凶手用巫术打散,现在根本就无法找到丝毫的线索。 “难道这四个无辜的孩子就这么白死了不成?”舂巴麻汉一想到那四个孩子的无头尸体就气愤难平。但是又苦于自己找不到丁点儿关于元凶的线索,所以也只能干着急。 那巫玛见舂巴麻汉如此焦急,有心想帮忙找出点而头绪来却也是爱莫能助,只得劝慰舂巴麻汉,说既然在这旗山松林里也发现不了什么线索,二人在此再做逗留也是无济于事。舂巴麻汉会意后,于是二人就怏怏的赶回了松涟镇。 回到松涟镇镇衙的舂巴麻汉对案情反复一番思考后,终究是百思不得其解,便和在座的众人道:“其实在松涟镇这无头尸的案发之前,邻镇的七犁镇也发生了这样孩子失踪的事。昨日我赶去查看,得知那失踪的五个孩子的年纪竟然和尸房里四个孩子的年纪也是相差无几,都是些身体正在萌发茁长的孩子。只是如今也不知道七犁镇那几个孩子的情况如何。” “所以从这一点共性上来看,两件案情的始作元凶多半是预谋已久的同一个人。只是不知道凶手为何要割了这四个毫无干连的孩子的头呢孩子的头能有什么用处?” “刚才在旗山松林里我也没有找到四个孩子的阴魂,我想肯定是被人用巫术给打散了或者是炼化了。因为只有会巫术的人才有能力去人为的打散和炼化人的阴魂,所以由此可以肯定,凶手一定是个巫玛,而且多半是个练习黑巫术的黑巫。只是我也对凶手割走孩子的动机想不通。” “按理说,巫玛若是为了要取四个孩子的阴魂才下毒手的话,那他为什么在杀死四个孩子后还要割走他们的头颅多此一举呢?所以由此想来,孩子的头颅就是个我们要去破解的关键。只是事情发生的这样突然,而且凶手下了毒手就隐没而去,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大人!七犁镇失踪的五个孩子中有一个孩子的尸首已被人发现!”那巫玛的话音刚落,衙堂外突然跑进来一个镇足禀报。 舂巴麻汉听到镇足禀报后,激动的一下子就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忙问话,“只发现一个孩子的尸首?” “是!” “老弟,可愿随我再走一趟七犁镇。”舂巴麻汉转身问话那个巫玛。 那个巫玛在听到镇足的禀报时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要去七犁镇查看,此刻又见舂巴相邀,哪有不去之理?于是便欣然接受。 舂巴麻汉和那个巫玛匆匆赶往七犁镇的镇衙时,天色突然阴沉了下来。 没过多久,阴霾的天空上却又突然是几道诡异的闪电不停划破天际! “轰隆!轰隆!……。” 几声粗暴的响雷过后,雨点就“啪啪啪!”的开始从天上打了下来。 砸在干燥的地上的雨点溅起微微的灰尘“噗噗”作响。一时间,原本干燥宽敞的大路上都是nongnong的泥土味。 舂巴麻汉见雨势越来越大,忙叫那个巫玛和他去前面的一个树荫下去避雨。 那个巫玛抬头看了看乌云翻滚的天空,知道这雨一时半会儿的也停不了。只见他看着舂巴麻汉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后,却突然跑到路边掐了一片绿色的大叶子拿在手中。
随后就见那巫玛左手拿着叶片,右手比划着一个神秘的手印诀,口中念念有词。 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见那巫玛把他手里的叶子突然猛的向头顶上一抛,接着,他头顶上那片悬空的树叶就像被一股看不见的能量,无形的扩大几十倍一样。 此时,以巫玛头顶上的那片绿叶为中心,只见一个透明伞盖一样的东西遮在了巫玛的头顶上。而那些从天空坠下来的雨水落在叶子附近的空气中就像打在了透明的雨伞上一样,水珠凭空四溅,煞是怪异! “舂巴大人,不用跑去避雨了。你快到我这儿来。我弄了把伞。”那个巫玛用巫术将树叶化为一把奇特的“雨伞”后,就对前面那正在朝树荫方向小跑的舂巴麻汉喊话道。 正在小跑的舂巴麻汉在听见身后的巫玛的呼喊后,回头一看,且见头顶上悬着一片小树叶的巫玛正安然无恙的走在雨地里,空中飘落的雨水也落不到他的身上,煞是神奇。 舂巴麻汉看着眼前这副诡异的画面,一颗心当被震撼的是“咚咚咚咚”的狂跳不已,一时间竟然像个第一次瞧稀奇的孩子一样看的他直傻了眼。 那个巫玛看着表情有些犯愣的舂巴麻汉像个看怪物的孩童,忍不住微微一笑,然后就带着头顶上的“雨伞”朝舂巴麻汉站立的地方走去。 那个巫玛走到舂巴麻汉的身边后就把自己头顶上的‘雨伞’移到了舂巴麻汉的头顶上,自己则又就地拾起一片树叶施展巫术做了一把‘雨伞’。 舂巴麻汉打量着头顶上为自己遮着雨水的无形伞,激动的对那个巫玛说道:“真是神了!这世界上尽然还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前不久,我打伤的一个歹人也是个巫玛,当时他用巫术将地面的泥沙飞卷起来困住我后就趁乱骑木椅逃走了。那会儿,我因为自己没能亲眼看见他骑木椅逃走的事情,可把我给憋坏了。不想今日却是到你这儿圆了我一心要瞧个稀奇的愿望啊!” 那个巫玛见舂巴麻汉对巫术很好奇,于是也就忍不住要给他说道说道:“我现在用的这种巫术叫‘嫁型’。它的玄机就是以现实中的某件东西作为原型,然后通过巫术嫁型到这个原型上再加以拓展运用。你刚才说那个骑着木椅逃跑的人就是用的‘嫁型’这种巫术,当时那里应该是有家畜飞禽之类的东西在吧?” “飞禽有没有我倒是忘记了,但那里又许多拉车的家畜是可以肯定的。今日听你这么一说当真是大长见识了。”舂巴麻汉说完就自嘲的大笑起来。 “大人言重了!常言道,隔行如隔山。没接触之前都会觉得惊奇,一旦接触了也就明白了!”那个巫玛谦虚的给舂巴麻汉解释。 舂巴麻汉见那个巫玛如此谦虚,爽朗的哈哈一笑后就和他说着闲话往七犁镇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