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秘的老者
傍晚过后,天空释放出蒙蒙黑的气息,安静的紫荷寨突然狗吠不停。这时,只见两个疲惫的模糊身影,正匆匆迈着脚步朝荷塘右边的一座木楼走去。 “吱溜。” 木楼的前院门被推开后,两个人影匆匆而入。 “爷爷。”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木楼前轻唤了一句,然后就见那两个人影径直来到了亮着灯火的房间门口。 “嘎吱!” 房间里的人拉开房门后,且见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浑身挂满布包;另一个背着一位病人。 开门的人见之先是一愣,随后就见他惊喜的慌忙让道惊呼,“卿成!宗翰!你们真的回来了啊!快,快快进屋来!” 房里说话的人正是卿成的爷爷泰华。 卿成和宗翰应了一声后,还来不及和泰华多说一句,就见他二人一前一后的径直朝里间的卧房走去。 “他是谁?”,跛着脚跟着跑进卧房的泰华,待宗翰将他背上的陌生病人放在床上后就担心的追问。 “他是我们在古尔狱森林认识的一个前辈。如今中了剧毒。我现在就去找个药匠来给他瞧瞧。”宗翰说完就匆忙离开了。 原来这老者在这两日的归途中,剧毒已经发作的更厉害了。 宗翰走后,卿成就把挂身上那些布包交到泰华的手里,叫他好好的将布包的里的药材分别摊开在木架上晾好,说有的是治病用的,有的是用来卖钱的。而他自己则已经等不及要去另外一间卧房里查看芹玉的情况了。 被吵醒的芹玉在看见满头是汗的卿成后,心情激动的她,却是一把紧紧抱住卿成,然后就放声痛哭起来。 卿成没想到自己的离去已经让芹玉又瘦了一圈,心疼无比的他,忙满脸堆笑的安慰芹玉一番,然后就将自己摘得‘四两灵麻’的好消息告诉了她! 那芹玉听后虽然高兴,但是却也没有卿成预料中的那么激动,她反而责怪卿成做事太鲁莽。 显然,对于芹玉夫妇来说,卿成的平安比她的性命重要的不知要多多少倍。 芹玉和卿成聊起古尔狱森林的事后,在得知曾经将卿成从危险中救出来的大恩人就在自家,说什么也要爬起床来亲自看看。 躺在床上的老者醒过来后,又和泰华夫妇一番寒暄,随后就见宗翰领着一个老药匠赶来了。 老药匠给那个老者查看一番后,也只知道中了剧毒,但并无方法为其解毒,所以只好在房里聊了一些建议后就无助的离开了。 药匠的离去让房里的宗翰四人都脸色沉重,而躺在床上的老者则是毫不在意的反劝他们,说自己中的这毒不碍事,只要明日能把他送到附近的镇上去他就自有办法。 宗翰和卿成见老者自有办法,那里还能等到明日?所以他和卿成二话不说,忙把泰华刚打开晾好的一些药材包好后,就又一起把老者往九龙镇背去了。 宗翰和卿成背着老者赶到九龙镇后,二人就按照老者的意思,在一家位置偏僻的小客栈里落了脚。 翌日,卿成因惦记芹玉的病,所以早早在药铺里买齐了药材后就送了回去,只留下那已经回镇衙报道的宗翰照顾了老者一日。 话说这四两灵麻,果然是千金难换的灵药!只见那病重的芹玉一日服药三次后,精气神的恢复简直犹如神助,所以到傍晚时分,芹玉就已经能像往常一样活动自如了! 病情大转的芹玉见自己已无大碍,便叫卿成去九龙镇照顾那个老者,并把那折扇大的四两灵麻切了一块叫卿成带去。 老者虽然告诉过卿成,说他身上剧毒和四两灵麻相冲,但是无奈拗不过芹玉的坚持,加上刚赶回来查看芹玉病情的宗翰也劝说,卿成只得带着那块四两灵麻去了九龙镇。 卿成临走之际,宗翰说自己这几日必须把拖沓下来的公务忙完,所以嘱咐卿成这几日不用回来,就在客栈照顾那个老者,而且还意有所指的刻意叮嘱卿成,说卿成此去九龙镇照顾那个老者,无论那个老者对卿成提出什么要求都必须要一一答应。至于家里的奶奶芹玉,则有他的爷爷泰华和宗翰的妻子涴(wò)凤婶婶一起照看。 卿成不明白宗翰今日为何突然对他这么慎重的交代,心想可能是老者的病情不容乐观,于是就匆匆赶往了九龙镇。 卿成从紫荷寨赶到九龙镇的时候,已经临近晌午。身中腐心散剧毒的老者就住在九龙镇城东的一个小客栈里。 当满头大汗的卿成来到老者所在的客房里时,且见那个老者正聚精会神的在书桌上写写画画,书桌的左上方还堆着厚厚一沓刚写画过的纸张。看来老者已经在书桌上忙活很久了。 卿成见老者并无性命垂危之碍,一颗焦急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你来了。” 正在书桌上写画的老者,头也不回的对着那站在门口的卿成随便搭了一句,然后就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对卿成招手道,“这纸上画的几种药草都是野外常见的药材。你赶快去野外把这几种药草给我采回来。” 卿成见老者要自己采药,心想定是为了治疗他身上的毒,于是二话不说,赶忙凑过去接过药单,应了一声就要急忙转身出门去。 老者见满头是汗的卿成,连水都来不及喝口就要出门去采药,原本淡无表情的脸色倒是莫名的出现了一丝宽慰的神情,只见他突然对那走到门口的卿成喊话,“记着!纸上画的药材,必须全部都是要连茎带叶整株的采回来!” 卿成听见喊话,应了一声后就出了门,而老者则继续转过身来埋头写自己的。 夜幕降临,九龙镇的千家灯火渐渐隐现,在野外忙活了大半天的卿成扛着一个大大的湿布包回到了客栈。 坐在客厅里的老者,看着布包里那些已经洗干净的新鲜药材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叫卿成自己去客栈的伙房叫饭吃,并叮嘱他回来的时候记得捎上一个煮饭用的生铁罐。 卿成走后,老者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然后从瓷瓶里倒出一粒散发着微微光晕的淡黄色晶体药丸服下,随后就盘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两三盏茶的功夫过后,在客栈的饭堂吃了饭的卿成,就到伙房里借了一个南瓜大的生铁鼎。 当卿成提着生铁鼎经过客栈大堂的时候,且见客栈大堂的一个角落里,一双眼睛正偷偷盯着毫无察觉的卿成。 卿成回到客房后,正在闭目调息的老者忙睁开眼,然后打量一下正一声不吭的卿成,然后呼了一口调息之气,随后就一本正经的对卿成说道,“知道爷爷是什么人吗?”
卿成没想到平日很是随和的老者此刻突然板着脸如此一问,不明缘由的他想了一下前几天在古尔狱森林发生的事,然后又回想那三个歹人的对话,所以猜摸着眼前的老者可能是一个门派的掌门,但是具体是什么身份自然无从知晓,于是忙摇头。 那老者见卿成摇头,只见他微微努了一嘴巴,然后才又继续说道,“爷爷受jian人迫害,身中腐心散不治剧毒,现在剧毒已经攻心,命丧黄泉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了。” “啊?”,卿成原本还以为声称自己有解救办法的老者已经无恙,没想到现在脸色平和的老者突然又告诉自己他已经危在旦夕,不免大吃一惊,一颗心也紧张的狂跳不已,“爷爷不是说有解救的办法的吗?怎么……?” “呵呵,腐心散乃是泊瑥国的一种不治剧毒,哪有什么办法?我以前诳你们,只不过是不想让你们为我无谓的担心而已!”,老者见卿成一脸焦急,反而是一脸的坦然和从容。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治得了这腐心散之毒吗?肯定有的!只要爷爷告诉我方法,需要什么药材和东西我一定去给您弄来!”,卿成无法接受眼前老者就要丧命的事实,所以总觉得是老者不愿意麻烦自己。 老者见卿成为自己的生死情绪激动,却是平淡的微微一笑,随后就见他不慌不忙的道,“傻孩子!这世道上,处处人心险恶,你看我自己的徒弟都要害我性命,如今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你我非亲非故的,你怎能为了一个陌生人的性命要如此倾尽全力?” “爷爷是我的恩人!”,卿成见老者的话语都是陌生的距离,心里倍觉不快的他,忙斩钉截铁的道出心中对老者的感激之情,“我前几天去古尔狱森林采药,若不是途中遇见森林生存经验丰富的爷爷的话,我根本就不能避免重重险境进入森林的腹地。” “我进不了森林腹地就得不到四两灵麻,得不到四两灵麻我奶奶的病就不会好,所以爷爷是我和我奶奶的恩人!我自当要竭尽全力帮助爷爷你治毒,不然如此大恩我何以为报?” “呵呵呵呵!只不过是一个生命垂危之人的举手之劳而已,何来大恩之说?”老者见卿成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焦急,深怕自己误会他是个虚情假意之人,于是忙出言安抚他,“要说大恩,其实是你当初在森林里救了我才对。虽然我现在不知道我的那个女徒弟碧儿是生是死,但那日还是多亏你对我师徒二人援手相助。” “当日在古尔狱森林里我愿意陪你去森林腹地,除了感激你对我的搭救之恩之外,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老者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卿成,却见卿成眼里闪着疑惑,便又继续说道,“我的私心就是,想在陪你去森林腹地同时寻找一下我那可怜的徒弟碧儿的下落。” “我当时在森林里留下了很多标记给碧儿。但是我却一直都未等来我的女徒弟,……如今想来,她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老者心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