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发
早早醒来的卿成,一起床后就到灶房里忙活。那时,天色还未黎明。 睡梦中的泰华,被灶房里的声响吵醒,便忙起床查看,且见灶房里的卿成正在土灶里烧火蒸食物。 “你这是干什么呢?不好好睡觉,这么早就爬起来到灶房里折腾,可是饿了?”,跛脚的泰华一进灶房,就疑惑的问那正忙碌的卿成。 “这几天公立武堂要外出野训,我做点儿干粮备着。”,卿成笑着回答。 “去哪儿野训?要去几天呢?”,泰华一边问着话,一边就去土灶旁帮忙。 “就在公立武堂北面的不远处,三五天就回来了。”,卿成一脸轻松的回答道。 “哦,那你可要小心点儿。”,泰华有些不放心的叮嘱卿成。 “没事儿呢。你回去歇着去吧。我弄完了就要赶去九龙镇咧。”,卿成说完就推着泰华回去休息。 泰华拗不过卿成的催促,只得回去继续睡觉。 卿成把泰华推回房里的时候,还交代他不要管地里的活儿,只要好好照顾奶奶芹玉的一日三餐和汤药,说他野训回来了后,就会一并把地里的活都干完的。泰华听罢都只得笑着一一应答,脸上尽是欣慰之色。 泰华回卧房后,卿成在灶房里又忙了约莫半个时辰。 他把干粮打包好后,又吃了点儿饭,然后就系好短刀,拎着干粮包,趁着黎明之色离开紫荷寨后,就一路向南而去。 “咚~!咚~!咚~!咚~!” 公立武堂那正午时分的散学钟声照常响起,各个授技厅里的大小武徒们也都纷纷跑出授技厅,然后三五成群的结伴离开公立武堂。 早早就在公立武堂大门口等待的牯子,见人群都已散尽,却仍然不见卿成的身影,于是又忙跑到公立武堂的后院,欲要询问禾安关于卿成今日没来修习的事。 牯子来到公立武堂后院的会客厅后,且见镇足副统领宗翰正和禾安在哪儿喝茶闲聊。 “禾爷爷,宗翰叔。”,一头密汗的牯子忙对禾安和宗翰二人亲热的称呼道,看来他们三人之间都是非常熟悉的。 “这么急急忙忙的,可是有什么事?”,宗翰一脸微笑的问牯子。 “没什么事,我是来找卿成哥的。” 禾安见牯子是来寻卿成,于是这忙给牯子解释,“卿成因昨日与二隆sao的哥哥童大动武受伤了,我叫他伤好了再来公立武堂呢。所以今日没来。”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知道了。”,牯子得知原因后,也不多话,而是匆忙告辞二人离开了。 牯子离开后,禾安就看着牯子离去的背影意有所指的问宗翰,“这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宗翰见禾安的话中意有所指,只是顿了一下便已会意,随后就见宗翰脸显欣赏之色的笑答,“此子和他阿爹一样,天生个头高大,生来腰圆臂粗,天赋大力,且又性格耿直憨厚,放眼九龙镇的所有武徒中,你的‘古猿摧山拳’武技非传他不可!” “哈哈哈哈!老弟的话真是字字都打到我的心窝里。实不相瞒,我已经传他‘古猿摧山拳’一月有余了。只是还没有告诉他真相。”,禾安见宗翰也赞同自己把牯子定位衣钵传人,心里倍觉兴奋。 “呵呵。此子真是福气不浅啊,竟然能得老哥衣钵。想必日后的成就必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宗翰感慨道。 “哈哈哈哈!彼此彼此!”,禾安大笑着附和一番,随后却是又有些担忧的说道,“只是卿成的杀气太重,恐怕以后只适合去战场上杀敌卫国。” 那原本还笑盈盈的宗翰,听禾安如此一说后,脸色也是随之沉了下来,“唉!此事说来话长。卿成如今之所以如此手毒,说来也是拜他那蓝发紫瞳所赐。” “噢?这从何说起?”,禾安从宗翰的语气里感觉到其中大有原因,便问起来。 宗翰见禾安问,便道,“据紫荷寨的人口传,说卿成这孩子从小就有这一见阳光,就会变成蓝发紫瞳的怪疾。因为这个罕见的事情发生在卿成的身上,所以紫荷寨一带的孩子从小就把他当怪物看。人人都排斥他,疏远他,欺负他。可他偏偏又是个受不得任何欺负的人,所以从能打架的时候开始,就日日和同龄人打架。他打完同龄人后又打比他大的,所以紫荷寨一代的孩子就没有不怕他的。想他打架的时候总是下得了手,也多半是因此造成的吧。”宗翰说完,脸上都是无奈之色。 “原来如此。”,豁然明白的禾安,此刻似乎终于能理解卿成这个十二三的孩子,为何出手如此狠辣了。 “我与卿成这孩子认识的时候,也就是在我三年前入赘到紫荷寨的时候。因那时候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同时打几个同龄人,而他那不怕强大,不惧多寡,总是敢于抵抗的脾气又非常投我的意,所以就注意上他了。”,宗翰说道这里时,似乎往日那一幕幕有趣的画面又在眼前浮现,只见他轻松的笑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那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反正卿成的爷爷奶奶坚决不允许他动武。我经过很久的努力,也终于把卿成喜欢与人打架的脾气改掉,卿成的爷爷奶奶见此子能上道,这才终于答应他跟我练着玩。最后一步步的,时至今日,才又让他来到这公立武堂。” “我幽黎部落是个尚武的国度,为何卿成的爷爷奶奶要背道而驰?”,禾安非常困惑的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听我妻子说,卿成不但从小无父无母,而且一家三口还是十三年前突然搬来紫荷寨的。据说,那时的卿成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至于他们是从幽黎部落哪个族镇里搬来的,卿成的爷爷奶奶从来没有告诉给任何人,所以现在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如此说来,卿成一家搬来紫荷寨之前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了?”,若有所思的禾安猜测道。 “也许吧……。”,宗翰也陷入了沉思。 禾安见自己与宗翰的话题聊的有些远了,于是又忙将话题拉回到牯子到来之前的问题上,“那我之前说的那个事情你怎么看?” 正在沉思的宗翰突然见禾安话锋一转,于是忙陪笑道,“要把我这套‘暴驹刀’法写成刃武技的卷谱归于正统,我倒是没有任何的异议,而且也乐意将他纳入公立武堂的百技楼里。但是老哥要将它定为元级刃武技这一事,我还真是诚惶诚恐。所以这第二个要求我看就免了吧。” “不可!不可!不可!”,禾安见宗翰拒绝自己的第二个要求,忙摆手打岔,“暴驹刀法的厉害之处,七八年前就已经得到我们附近几个族镇武堂教头的公认的。和你搭过手的人中,有哪一个不是说你这‘暴驹刀法’是元级刃武技的实力?你现在居然同意将它归于我九龙镇公立武堂的百技楼里,为何却在武技级别的事情上,和我揪着不放?莫非是嫌弃我们这公立武堂的百技楼不够资格?” “不不不不!”,宗翰见禾安打趣自己,连忙摇头罢手示意自谦道,“我宗翰也是出自这公立武堂,岂敢有这心思?何况我多年前之所以能自创这套‘暴驹刀法’,也是因为当初在百技楼的里众多武技里做过借鉴。所以说回来,这‘暴驹刀法’还是我们公立武堂的东西,我怎会做这种敝帚自珍的事情?”
“你既然如此说了,那也就证明你这‘暴驹刀法’,是提取百技楼里众武技的精华。你这‘暴驹刀法’不但脱颖出众,而且威力惊人,给它定级为元级刃武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你不必再和我推辞,若是再多说一句,那就是你持物矫情了。”,禾安见宗翰和自己僵持不下,忙拿话压他。 宗翰见禾安如此执着,无可奈何的他想了一下后才又说道,“老哥既然如此抬爱老弟的‘暴驹刀法’,我的心里确实倍感荣幸。但是这武技定级的事不能你我二人就说了算,最好是把附近几个族镇的教头和一些前辈们,都请来检验斟酌一下,若是众人都无异议,我便依了你,你看这样可好?” “这是当然!哈哈哈哈!”,禾安见宗翰终于松口,于是大笑着继续说道,“我这段时间就亲自去附近的几个族镇发邀请函。然后把公证武技级别的日子就定在最近一两月间,你看怎么样?” “一切都依老哥安排!” “好!好!好!”,兴奋的禾安忍不住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扶手,然后就站起来拉着宗翰道,“今天真是高兴!若是老弟没有什么公务的话,不如我们哥俩就去镇上喝两杯去!” “老弟我正有此意!” “哈哈哈……。”,禾安大笑一声后,就和宗翰离说笑着开了公立武堂。 宗翰和禾安在酒楼尽兴后就独自回到了镇衙。此时,天色已经黄昏。 有些醉意的宗翰刚回到镇衙不久,且见那牯子匆匆的跑来了宗翰办公的房里。 “宗翰叔!卿成哥今日早晨在家做了干粮后就离开家了,说要三五日才回来呢!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牯子却是越说越着急。 “啊?……你怎么知道的?”,宗翰见牯子脸色焦急,想必事出有因,于是忙问他。 “我刚刚从紫荷寨回来!”,原来牯子今日要寻找卿成,是因为被那个给卿成写过情书的少女玉兰逼着要回答,他为了给那个少女玉兰一个回复,所以就亲自去了一趟紫荷寨。 “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宗翰焦急的问。 “他昨日和我在各个药铺里转了大半天,期间他还打听了许多药材的事情,我猜想他多半是去山上采药去了!”,牯子对卿成突然离家的原因似乎早已推想了很多遍。 宗翰听完牯子的回答后,就感觉到事情越来越不妙,因为采药也就是朝去晚归的事,而卿成却做了干粮,那肯定是要走的远,醉意被惊醒了一大半的宗翰,顿了一下后就问牯子,“他都问了哪些药材?” “都是些很金贵的稀罕药材。其中还有神药‘四两灵麻’呢!” “什么!四两灵麻?!”,宗翰听到这个药材名字的时候,不如一个晴天霹雳炸在了头顶。只见瞬间脸色发灰的宗翰,却是忙对牯子说道,“看来,你卿成哥是去南方的古尔狱古森林了!” “啊?古尔狱森林?!”,牯子一听见这个森林的名字,就犹如闻到死亡的气息一样,瞠目结舌的他,却是半晌都没有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