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意料之外的事情
方琪基本吃完了果盘里准备好的西瓜和火龙果,但是电视也真看不下去了,便换台,看了看换到的电视剧;也觉得无味,继续换;还是不行,便丢了遥控器,站起来踱开。 踱到书房门口往里看,里边空空如也。她怔怔地看一回,又退出客厅,仍然坐回沙发去。 干脆就关了电视,仰面躺下来。恍惚间,似乎阳台有人!她立马翘起上半身看去,可那里只有风吹动着的衣物在飘。 她摇头,暗恼自己,重重地拍了下脑袋,重新躺回去,找了个舒服点的睡姿趴着。 过了好一会,南义平静了下来,也似乎能接受杜娟的犹豫,便转过身把她抱了。她回应着他,他身体又再次渐渐升温,便把刚才中断的事情再继续下去。 杜娟极力配合着他,好像是某种补偿,想让他从这块尽量地释放他难受的心情。 南义算想明白了,感情这些东西,强求肯定是不行的;与其去想那些没法得到的东西让彼此都不开怀,还不如就把握当下好好地爱,好好地疼,别想那么多。一个多月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也过的不错。是自己想多了,才导致双方都不愉快。所以,他放开了,像对待一个虐待过自己的女人那样,死命地使劲,害得杜娟叫都叫不出来,简直要晕死过去了。 终于停息下来,杜娟轻轻地叹口气,悠悠地问:“你生气了?” “没有。”南义仍是面向天花。 杜娟真是不忍心,忍着身体的不适抬起上身看着他:“我知道你难过,也知道你是认真的,只是——我需要时间,你能等吗?” 南义转过头看着她:这么说,还是很有希望?他燃起一些热情:“你会考虑?” 杜娟点头:“为什么不呢?你也是多好的一个人,一个好男人。” 南义稍稍松气,竭力地笑笑,虽然带点苦涩的:“要你喜欢才是。” “我是个女人,不喜欢我会跟你这样啊!” 南义直接转过身来,轻轻把她拥了。 因为她的留有余地的话,南义连睡觉都踏实多了;拥着给他温暖的女人,一落床说睡,他很快就入睡了。 但好像才睡没多久,正在做梦,却被人摇醒。南义咕哝着问干吗。 杜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的手机响,响了很久——会不会是她找你?” 原来她没有睡着,听到他的手机响叫他了。 南义一下子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在她身边,便搁下一只脚落地倾过身子去小桌子那边拿了手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 他本来也以为是方琪的,但是不是,是个没有名字的一串数字。 他盯着号码看了一会,似乎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 看看时间已经11点多,这个时候还来电话,真是烦人啊。所以他没有好声气,接起来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睡了?” 电话里是个女声。 只一声,南义就听出来,是那个他讨厌之极的女人田佩佩,刘山的老婆。 以前对他的敌意加压制还不够,现在竟然还来给他电话! 南义的怒意即刻要升起,可是对方似乎早料到他会不高兴,及时来了话:“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找你是有点事情。” 南义被激到没脾气了,粗暴地回她一个字:“说!” 女人不急不恼,缓缓吐出几个字:“告你一个消息:我离婚了。” 南义一愣,因为这个情况有点出乎他意料,但随即反应过来:她离婚关自己什么事啊!所以他冷冷地回:“恭喜,但跟我没关系。” 女人轻笑:“知道和你没关系,就给你报个喜。”说完就收线了。 南义被郁闷得简直要砸电话了,把手机丢回桌上,回到床上。 一直看着他的杜娟奇怪地看过来:“不是她?” 南义知道她所指是方琪,“不是。” “那什么女人,这么晚还给你电话?”眼里有点探询,“你好像很讨厌她。” 南义的睡意全没了,便抱着女人半躺着,“是个讨厌的女人。” “可你还恭喜她。” “她神经病!说她离婚了,特意给我说一声——不管她,我们睡吧。” 杜娟忍不住笑。 “你还笑!”南义不解,“你笑什么?” “不是很明显在给你信号吗?” “什么信号?” 看他好像拎不清的,杜娟叹口气,摩挲他的头发,“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我猜给你看:一,她以前和你好过,没成,后来各自结婚,现在离了,想和你重续前缘,所以告诉你她离了;二,她sao扰过你,你不敢接,因为她老公或她已婚的身份,所以专门给你说她离婚了,专门告诉你,要继续sao扰你了;三,她是你那晚的炮友,你开始不知道她已婚,等知道了就不肯和她继续往来,现在她离婚了,专门告诉你,意思就是你可以继续去了;四,你sao扰过她,她对你也有意,但又受制于婚姻的约束不敢继续和你往来,现在离婚了,专门给你报个信,意思是你可以继续去找她了;五呢……没想到了。” 南义好笑地看着她,不语。 “哪个?” “我说都没有呢?” 杜娟毫不气馁:“也正常——生活永远比理论精彩,没分析到的可能性千百万种。” 南义无语看着这个女人,叹口气说:“其实是我不知道算哪一种——我和她早几年就认识的……” 09年,南义从学校出来去加入刘山用三万块钱注册的牛山贸易公司那时,公司才成立两个多月,不过五六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田佩佩。她财会大专毕业出来在一些不入流的小企业做了几年所谓业务,钱没挣到多少,人却练得一身精劲。 刘山亲自招的她进去,负责刘山负责之外的所有大小事宜,包括房租水电证照办理审核以及日常行政,后来刘山忙不过来,连招人、工资和公司的日常流水这些都交给她做,算是非常信任的了。 田佩佩她人也确实能干,那些闲杂事务别人看着头疼的,到了她手上却往往都能迎刃而解。南义被刘山哄过去帮他打前站开拓市场,自然和她接触很多;但是正如南义自己清楚的,他身边一直是方琪,所以其他人他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也就心无旁骛地一心只盯着公司的业绩和市场的布局,经常出差,驻扎到各个要开拓的城市去。出差的时候不见面,但是回来的时候要报销这样那样的票据,就都是交给她办。她也确实是很认真负责,每次都办得妥妥的。这个南义是看得到的,刘山也很推崇她这一点,逐渐把公司的财务都交给她经手了。
在工作的配合中,刘山逐渐和田佩佩走近,虽然他本地富二代的身份和一个来自内地偏远小城的她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是她在他的公司里确实可以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他很认同,开始由暗到明地表现出他的好感。但是田佩佩却是个极度精明的女孩,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明里暗里她都不拒绝,但是也不会有什么表示,把个刘山整得够苦。他经常找南义吐露心声,还要南义帮他出点子拿主意。 这样的时间持续了有两年多三年,也可见田佩佩的定力。而刘山因为得不到,还更是锲而不舍,看得南义都难受。而他的那期间和方琪纷纷扰扰的闹两次分手,他们都是见证;他们也替他着急。 在第二次方琪擅自去落掉小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南义都灰心异常。刘山作为同学、朋友,还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他在南义这样的时候,就选了个南义出差大捷回来的时间,让田佩佩在东部海边订了个酒店,带他去那过节散心当庆功;因为还念及对田佩佩的求而不得,假借对她工作的奖励,又把她也预算进去了。 于是周六早上三人坐刘山的越野车出发了。 毕竟是年轻人,游山踏海,这些都不在话下。白天忙累一天,晚上吃饭后还到海边的月亮吧去狂欢,直闹到夜静人散才回去。 刘山喝醉了,不肯好好走路,南义便拖着他走在沙滩上往几百米外的酒店去;田佩佩抱着他们甩下的衣服鞋帽,静静地跟在后边。 三人就那么静静地两前一后地走着。 那晚,海水都没怎么涨潮,只有偶尔从远处的海港传来的几声汽笛,一片安宁。 把刘山弄回他床上,又给他脱了外套简单地抹洗一下,累得不行的南义也回房了。 他刚回去,田佩佩后脚就跟进来,把替他保管的东西给他放茶几上。 南义说了谢谢,准备去洗澡,但是她说完却并不走。南义有点奇怪说我要洗澡了。田佩佩说你去吧,我呆一会就走。 南义自己就去了;等洗完出来才发现,她还没走。幸好他围着浴巾,但是上半身还是裸着的,这样和她相对他还是有点不自然,指指门口给她说该回去休息了。 田佩佩站起来准备走,却不是走往门口,而是走近他。 南义紧张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着了火的田佩佩不管不顾地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双手把他的脖子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