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邪帝舍利
凭借着强大的精神感知,曹旭捣鼓了一会儿后,解开了构造复杂的门锁。 听到“咔嚓”的一声后,他两手按在门上,用力一推。钢门应手内移现出一个方广仅十步的小室。 小室中央处有个水井般的设施,井上有个大绞盘,盘上卷有一小截粗如儿臂的铁链。 曹旭转动绞盘,盘上的铁链不断增多。另一端显然连系着轮轴一类的布置,只能逐分逐寸的把铁链绞上来。 “咔”,铁链再也绞不动了,然后把绞柄锁死。 曹旭耐心等待着。 一会儿后,脚下深处忽然传来如闷雷般“隆隆”异响,分隔西南区和东北区的两扇连锁活壁同时开启,通往东区宝库的通道缓缓打开。 曹旭穿过长廊,来到了一个圆形的石室,中央有张圆形的石桌,置有八张石椅, 石桌上刻有一幅地图,图文并茂,缮析详尽,将地下宝库与地上长安城的关系直观的展现了出来。 这正圆形的石室中另有四道普通的木门,分别通往四个藏宝室,桌下尚备有火石、火熠和纸煤,以供点燃平均分布在四周室壁上的八盏墙灯。 灯火亮起后,曹旭逐一查看,始知杨公宝藏,确实是名不虚传。 这四座石室,每室宽广达百步,三座藏兵器,一座藏的以黄金为主的财宝。 所有兵器,均以防腐防潮的特制油布包裹妥当,安放在以千计的坚固木箱内。 粗略估计,只强弩劲弓已达三千张以上,箭矢不计其数。其他甲、刀、枪、剑、戟各类兵器,更是数以万计,足可装配一个万人劲旅有余。 石桌上的地图显示,宝库内另有四条地道,入口分别在四座库房之中,其中一条更是直达城外一座小丘处。 通往城外的秘道中设有车轨和运货的铁车,只要绞动拉索,可可以物资迅速的运往城外。只是这所谓迅速,至少也要一两天的时间。 随后,曹旭返回中央石室观看桌上的地图,找到了封库的办法。他驱动机关,把位于南边的假库和东边的真库分隔开来。这样一来,就算将来有人找到了位于水井中的入口,也绝对摸不到东边的真库中去。 这件事情暂告一段落,接下来才是曹旭此行的真正目标。 只见他双手抓着桌沿向上拔起,石桌应手上升两寸,发出一声轻响。缓缓向左旋动,石桌下发出轮轴磨擦的声音。 石桌旁一方地板往下沉去,露出内里窄小的空间,低头一瞧,里边是一个密封的铜制小罐子。 邪帝舍利,终于要到手了。 曹旭伸手向铜罐摸去,稍一触碰,脑海立刻满是血腥的可怖情状,耳内更似听到千万冤魂索命的厉呼。 不愧是邪帝舍利,果然邪门。 据传,这邪帝舍利原本是第一代邪帝谢泊,为寻找一套有关医学的帛书,无意中在一座属于春秋战国时代的古墓内发现的陪葬品。 邪帝舍利被谢泊发现时,是放在墓主所枕后颈之下,满布血斑,晶莹斑驳,因属晶状的半透明特质,故归类为黄晶,事实上它和任何黄晶石都有很大的不同。 最令谢泊兴趣的,则是此晶球似乎蕴涵某一种奇异的力量,经谢泊长期试验,得出一个惊人的发现,就是晶球拥有吸取和储存人类真元和精气的奇异特性。 这一发现令谢泊欣喜若狂,经多年钻研,终创出一种把元精注入晶球的方法。 那时他离大归之期已经不远,便在临终前把元精尽数注入晶球之中,并嘱托下一代寻找提取球内元精的方法。自此,这个晶球被命名为“圣帝舍利”。 这带来魔门两派六道中天邪道最头痛的问题,像谢泊一般博学多才,识见超凡,拥有大智大慧的人实属百年难得一见,历代继承者虽殚思竭力,千方百计,却仍旧是坐拥宝山,分享不到一星半点好处。 且因不得其法,令舍利不断吸取各式各样有害或无害的元气,将问题搞得复杂,更难解决。不过历代邪帝,只要非是横死者,临终前都会按照谢泊的遗训把元精注进舍利内,这亦成为天邪道历代宗主所选择的辞世方式。 因为种种变化,研究如何提取舍利元精成为高度危险的事,一个不好,动辄有走火入魔之险。间或有人能提取舍利内有益的元气,确能令功力倍增。但是如何提取舍利内的元精,则仍旧是一筹莫展。
这玄之又玄,令历代邪帝锲而不舍,苦苦钻研的元精究竟是什么? 道家有所谓三元,其在天为日、月、星之三光,在地为水、火、土之三要,在人为精、气、神之三物。 元神是先天一点灵光演化,决定着一个人寿元的上限; 元精乃后天生命存在基础,决定着一个人寿元的下限; 元气则是这二者衍生变化,决定着一个人身体的状态。 “邪帝”向雨田,天纵之才,修炼“道心种魔大法”,悟出提取邪帝舍利内藏元精的办法,假死避世,逍遥红尘,硬生生的活了几百年,而后破碎虚空而去。 元精的作用,恐怖如斯。这让曹旭艳羡无比。 轮回转生比起破碎虚空,差距实在太大了。别的不说,光是每一世都要重新修炼,从头再来,便足以让人张狂。要是一个不小心在实力弱小时挂掉,更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曹旭伸手握住铜罐的挽手,用力向上一提。魔音贯耳,幻象纷呈,他心神镇定,根本不为所动。 将铜罐放在桌上,缓缓打开,顿时一股强横的邪气扑面而来,势头比先前猛了数倍。 曹旭伸手一吸,一个拳头般大小的黄色晶体,缓缓从铜罐里水银液中飞了出来。 这个晶体似坚似柔,半透明的内部隐见缓缓流动似云似霞的血红色纹样,散发着淡淡的黄光。 黄色晶体落入掌心的那一刻,曹旭只听到耳畔“轰”的一声,浩瀚无尽的邪气疯狂的涌来,像怒吼的山洪一般,奔腾滚动;如脱缰的野马,肆意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