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接连不断的拜访
为了多陪陪爸妈，李牧在家一共待了五天，除了大年初一去给四位老人，以及宋亮家人、陈婉家人拜年之外，剩下的时间李牧几乎哪里都没去，就只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李爸李妈也难得给自己放个长假，一家三口准备在家过几天深居简出的简单日子。 但是，李牧回来的消息还是几乎已经不可能对外界隐藏，一家三口虽然不出门，但是家里从早晨开始一直到晚上，陆陆续续的人就基本上没停过。 市委领导来了，区委的领导也来了，一同到家里来的，还有苏映雪的爸爸苏伟民。 苏伟民不是单独来的，而是跟着市委的领导几个人一起来的，来的时候，作为海州市委一把手的市高官主动与李牧聊天交流，其他所有人基本都成了陪衬，惟独苏伟民受到了李牧的格外尊敬，不但一口一个苏叔叔的叫着，还主动询问他和他爱人的身体情况，以及他女儿苏映雪在美国的近况。 换句话说，整个市委的注意力都在李牧身上，李牧的注意力却都在苏伟民身上。 李牧对苏伟民的客气和尊重，让他心里涌上了十足的感激，他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真正遇到的贵人就一个，那便是李牧。 过年前，担任海州市局局长的苏伟民，被升为副市长，眼下是海州市副市长兼市局局长。 市局局长高配副市长头衔是常规cao作，算不得什么高升，不过在年前，苏伟民收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省委已经在认真研究关于他的下一步组织安排，省委的意思，是想让他一直留任海州，接下来，会让他来接任海州市常务副市长。 常务副市长的实权在市委能排到第四第五，主管的都是具体事务，相比兼任公安局长的副市长，职权迈进了一大步。 一般来说，高配副市长的公安局长，其实可以理解为就只是个公安局长，高配的副市长头衔并没有对实际职权有任何实质性的提升，只是为了方便开展工作，但是常务副市长就不一样了，这是第一副市长，实权很大。 苏伟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海州没什么根基，能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得到扶正，也是因为当初的第一副局长李嘉伟违法乱纪被拿掉，否则自己现在恐怕也只是个市局副局长罢了，但是这短时间来，简直是突飞猛进，先是拿到了市局一把手的位置，随后又提了副市长，接下来如果再提常务副市长，自己这两年走过的路，比得上别人稳步走个五年八年了。 原本苏伟民也以为这只是个不靠谱的小道消息，但关键是跟自己传达这个消息的人，却有真的很不一般，他就是当初海州市局那个下来镀金的一把手，杜成。 有意思的是，杜成走之前早就招揽了苏伟民，两人现在是个阵营里的战友，苏伟民本来还准备年前到金陵活动关系，上门拜访一下杜成，给杜成送点新年礼物，没想到杜成是赶在他动身之前直接来了海州一趟，而且是拉了整整一车后备箱的年货礼物，来给苏伟民拜年，这个就很微妙了，按理说，杜成帮助他的老板招揽苏伟民，不但是苏伟民的贵人，也是苏伟民的“师兄”，再加上他在省厅的职位、级别也比苏伟民要高，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是他主动来拜访苏伟民。 但杜成就是来了，来的时候不但把苏伟民两口子吓了一跳，还给苏伟民带来了这个不久后会晋升常务副市长的好消息。 话从杜成口中说出，苏伟民虽然觉得不可置信，但还是不敢怀疑杜成会专门跑来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随后，杜成说出了其中缘由。 省委和省厅都希望苏伟民能够继续留任海州，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李牧的家人在海州，而且李牧也经常会回海州。 李牧现在放在哪里都是一大批人的骄傲，放在南苏省，他是海州人的骄傲，海州人遇到其他南苏老乡的时候，都会挑着大拇指说，李牧可是土生土长的海州人！ 放在全国，李牧又成了南苏人的骄傲，南苏人遇见其他省份地区的人时，也会挑着大拇指说，李牧是我们南苏人！ 放在全世界，李牧就变成了全体华人的骄傲，华人在与外国人经常提及的华夏名人中，李牧的出镜率极高，几乎每个华人都以他为荣。 如此一来，不只是海州对李牧极为重视，省委对李牧也非常重视。 李牧现在虽然主要在燕京以及美国发展，但作为他的故乡，省委对海州的发展，以及他在海州的亲人都非常重视，早在此前海州市局就一直在暗中负责李牧父母的人身安全，而李牧也不止一次在海州市委领导面前表露出自己对苏伟民的格外尊重，甚至还主动赠送给市局一批警车，后来市委、省委的人仔细了解才知道，苏伟民的女儿和李牧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而且传闻两个人好像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于是，原本没有政治资本的苏伟民，一下子成了省委重点关注的对象，按照苏伟民正常的发展路线，下一步再升一定是进省厅了，但是，出于李牧以及其家人这一层考虑，便决定让苏伟民继续留任海州，这样一来，也便于开展与李牧以及李牧家人相关的工作。 在南苏省委眼里，李牧是南苏省的首富，甚至有可能是全国首富、整个南苏省人才的金子招牌，整个华夏人才的招牌，一定得全力保障他以及他的家人在本省的安全，维系好李牧与家乡的关系，将来都还指望着哪一天李牧能够回来建设家乡，为家乡的GDP增长以及高新产业发展提供帮助。 由于省委把苏伟民当做了整个南苏官场与李牧的第一接口人，所以他们也为苏伟民做了一个非常破格的优厚规划，只要未来三到五年，他能在本地做好工作，三五年之后，还会给他再升一级。 苏伟民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仕途之所以一路顺风顺水，其实都是沾了李牧的光，杜成之所以会主动来海州拜访自己，也是因为看到了自己身上有李牧这一层关系。 而李牧当着整个市委领导的面，对苏伟民的格外尊重，又进一步加深了他身上的那一层光环，去李牧家的第二天，苏伟民就接到省委办公厅一把手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对方非常客气的跟苏伟民寒暄一阵之后，才对他说出了这次电话的主要目的：省委领导希望在春节假期期间与苏伟民私下里见一面，聊一聊，所以想让苏伟民尽快去一趟金陵。 苏伟民和爱人方敏为将来仕途的大好形势而激动的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苏伟民便急匆匆的准备赶赴金陵，早晨出门前，方敏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包海州特产什锦云片糕，叮嘱他在路上就全部吃完，云片糕意味着步步高升，一般结婚的时候，新娘子都要踩着云片糕上下车，就为图个好彩头。 对两口子来说，这一次苏伟民去金陵，意义极其重大，而且几乎毫无疑问的是，这次去金陵只有好，没有坏。 …… 李牧和爸妈一直没能闲着。 市委领导来拜访的第二天，一些与李爸李妈有生意上往来的人，得知李牧回来，又恰逢过年，也都纷纷登门拜访，李牧自然不好回避，所以便跟着父母一起挨个招待。 这其中有不少人都是远道而来，甚至连李妈代理的几家服装品牌的大老板，都不远千里从粤省、浙省飞过来拜访，这些身价过亿的服装大亨们，各个都是当地商界的翘楚，有的还是某个商会的会长，但是来到海州、来到李牧家中，却一个个谦逊的像个孩子。 李牧真心实意的感谢这些服装品牌老板，感谢他们与父母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同时还能这么远亲自跑来拜访，但是这些大老板们纷纷表态，称这都是应该做的，并且都当着李牧的面，不约而同的表示，将来会给李爸李妈更好的代理商待遇，例如货款后结算、最低拿货价以及最高年终返点等等。 对做服装代理生意的商家来说，最大的成本就是压货，总公司每季度配货都有额度，大一点的店面，每次都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配货额摆在那里，资金占用非常大，一家两家店还无所谓，但十几个品牌、二十几家店甚至更多店面的时候，货款对流动资金的侵占就是一笔巨款，而这些大老板们给出的货款后结算优待，从根本上就杜绝了配货所带来的资金压力。 动辄几万、几十万的配货额不用李爸李妈的企业预先支付，厂家会直接将这些货配过来，李爸李妈可以在两个季度之后再结算两个季度前的货款，这样一来，李爸李妈所需要支撑的运营成本，只是店面、人员工资这些固定支出了。 其实，这点事情，对大部分做服装生意的人来说确实不敢想象，但是以它们的体量来对比李牧的资本体量，这些优待也只能算是一点点蝇头小利，但李牧依旧对每一个这样表态的人表示了真诚的感谢。 感谢这些人的同时，李牧联想上辈子父母下岗时的潦倒情形，心中极度感叹，这确实是一个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的利益社会，穷的时候，你买米差一毛钱米店的老板也不会卖给你，你若求他，他甚至还会辱你、骂你、赶你；富的时候，米店老板恨不能堵在你家门口，送一车大米求着让你尝尝，你还不能给钱，因为他觉得你掏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 服装企业的老板走后的第二天，李牧高中时的校长，带着其他校领导，以及他的两任班主任登门拜访。 一阵嘘寒问暖、夸奖赞美之后，校长委婉的向李牧提出了一个请求，市政府在政务区给海州一中批了块地，同时也批了相应的建设经费，新校区今年开春后就启动建设，到时候的奠基仪式，校长希望李牧能够回来参加。 李牧由于时间上不能确定，便没有当场答应校长和老师们的这个请求，而是说：“到时候我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过来，不过既然要建新校区，那我也为母校出点力吧，到时候我出钱给所有的教室、寝室安装空调，空调单走一路电，以后空调所有的电费，我全包了。” 别看海州地理位置不南不北，这个地方的冬夏两季真不是一般人能呆得住的，夏天湿热也就罢了，冬天湿冷才是最要命的，屋里屋外一个温度，穿得再多、盖得再多也不暖和、鞋壳里永远冰冰凉真的是要命得很，同学们几乎各个冬天冻坏耳朵和手脚，有些漂亮的小姑娘脸上甚至会冻出冻疮，家在市里的孩子还好些，住校的孩子就更惨了。 李牧希望为母校的学弟学妹们做点实事儿，捐钱怕落不到学生手里，捐物怕学生未必需要，所以便想给未来的学弟学妹们某点福利，在海州这个没有集**暖的城市装暖气显然不现实，装空调就现实多了，不但冬天可以取暖，夏天也能让大家更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