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对彼尔姆的考察
维佳和艾杜克下了汽车后，又步行了几百米，来到一个宁静的村庄。村庄的房子都是以木头结构为主的建筑，外观很奇特，也很美观。从远处看，就像一座座小城堡。 走到村庄的一个不算宽阔的小路的时候，维佳发现在道路的一侧横七竖八的放着好几个宽大的水泥管子，就和国内小时候大家玩捉迷藏，可以钻进去的那种一样。但维佳关注的不是水泥管子，而是水泥管子上面靠着的几个年轻小伙子，大约二十岁左右，多数穿着花俏的夹克衫，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也是光头，并朝维佳喊道：“嗨，年轻人！” 维佳心里一惊：难道他们也是光头党？ 艾杜克看出了维佳的情绪变化，对着那些人大声喊道：“闭嘴，闭嘴，不要打扰！” 那些人马上安静起来，其中一个人问道：“是你的朋友吗？艾杜克。” “当然是我的朋友，否则我为什么带他来？我们是要做生意的，明白吗？”艾杜克说道。 那些人不再说话，其中有人嘀咕道：“艾杜克也会做生意？” “维佳别怕，都是些小流氓。”艾杜克安慰维佳。 “好的。”维佳平静下来。 “在这里我说了算！”艾杜克拍着胸脯，笑着补充了一句。 很快两个人来到一座外观精致的房子前。 “这是我mama的家。”艾杜克说道，按了一下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俄罗斯妇女，眼睛很大，体态很丰满，她看见艾杜克显得很高兴，直接就拥抱过来：“哦，艾杜克，你出去有两个月了吧？” 维佳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略显尴尬。 “这是维佳，我的朋友，中国来的，我们打算在这里做生意。”艾杜克介绍道。 “您好，我叫维佳。”维佳说道。 “请进吧，维佳，我是艾杜克的mama。”她把维佳引进了家里。 这是一个温馨又洁净的家，颇有欧洲古典的味道，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的油画，深色的木地板，家具古香古色。在房屋的一侧，矗立着高大的落地钟。客厅中间是茶几，上面摆着银质的精美的茶具。家里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 “把鞋脱了吧，维佳。”艾杜克说道。 维佳把鞋脱掉后，皱起了眉头，连续八天的长途跋涉，脚和袜子的味道很大，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艾杜克，把窗户打开一下。”艾杜克的mama说道。 这让维佳更不好意思起来。 坐下简单聊了几句后，艾杜克的mama说道：“艾杜克，带维佳进去洗澡吧。” “洗澡？现在吗？”维佳觉得洗澡一般应该是在晚上。 “当然，你都很脏，需要洗澡。”艾杜克的mama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撅起了嘴。 这让维佳感到更不好意思了。 走进了卫生间，维佳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浴缸。“俄罗斯人确实喜欢泡澡啊，而我们中国人喜欢淋浴。”维佳自言自语。 “维佳，你说什么？”艾杜克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浴缸很大很漂亮。”维佳说道。 “还行吧，这是放水的，这里到时候排水，这是热水。”艾杜克给维佳讲解道。 “明白，谢谢。”维佳说道。 维佳很快放了满满一大浴缸的水，躺了进去。 “好舒服啊。”维佳说道。 躺在浴缸里，他开始畅想自己在俄罗斯的美好未来。 但是现在不允许他想太多，于是他很快起身，匆匆洗完。 洗完后，他放水把浴缸仔细的清洗了一遍，又把地面上的溅出的水擦干净，然后走出浴室。 “谢谢，我洗完了。”维佳说道。 “艾杜克，去看下，去收拾下。”艾杜克的mama说道。 艾杜克去看了一下，很快就出来了：“维佳已经收拾的非常干净。” “是吗？”艾杜克的mama有些不相信，又起身亲自去看了一下，发现确实很干净以后，便缓和了语气对维佳说道：“那边是您的房间，先进去休息一下吧，稍后我去做晚饭。” “谢谢，给您添麻烦了。”维佳客气的说道。 艾杜克这时走上前来：“维佳，我要先回自己的家，看看我的老婆和儿子，好久没有看到他们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送走了艾杜克，维佳来到了房间，里面有一张小床，床单干净的一尘不染。地面上有一张写字桌，上面摆放着一台电脑，虽然还是那种不是纯平显示器的老式台式电脑，但电脑很干净，上面还盖着一小块洁净的白白的毯子。 维佳轻轻的躺了下来。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 “维佳，我要去一趟超市，买些东西，您需要买些什么吗？”傍晚时分，艾杜克的mama站在维佳的房间门外问道。 “谢谢，我不需要什么东西。”维佳走出房间礼貌的答道。 “请稍等下。”维佳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了200卢布，递给即将出门的艾杜克的mama。 “您要买什么吗？”艾杜克的mama问道。 “不是，给您添麻烦了，这些钱您买菜用吧。”维佳诚恳的说道。 “为什么要用你的钱？我有钱的，你是客人。”艾杜克的mama有些奇怪的看着维佳说道。 “好的。”维佳不好再说什么。 很快，艾杜克的mama从超市买东西回来，维佳赶紧上前帮助拿东西。 “维佳你看，我特意买了黄瓜，西红柿，还有水果。”艾杜克的mama高兴的说道。 维佳当然知道，在俄罗斯，蔬菜和水果的价格是高于rou食的，而且是很稀缺的，多数依赖进口，尤其是黄瓜西红柿这类的蔬菜，贵的时候一斤要卖到上百卢布，折合人民币几十元的。 艾杜克的mama为维佳做了一个蔬菜沙拉，还有一种土豆泥煎的水煎包类的东西，里面包着rou馅，外面裹着一层胡萝卜丝，味道很特别很好吃。 维佳突然想起了自己刚来俄罗斯的时候在火车上吃的土豆泥馅儿的饺子。 “很好吃，味道很好，谢谢。”维佳赞美道。在俄罗斯，吃别人的东西要给予赞美和感谢，这是一种礼仪，也是一种习俗。 对于维佳来说，将近八天的火车旅途，他也确实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虽然和国内的饭菜不同，但他却吃得很习惯，很满足。 “喜欢就都吃掉吧。”艾杜克的mama带着微笑，和蔼的说道。 晚餐过后，维佳主动帮收拾餐具。 “哦，好样的维佳！”艾杜克的mama显得很高兴。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艾杜克的全家都来了，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可爱的儿子，甚至他那位在火车上就和维佳说起过的爱喝酒的meimei，也来了。 艾杜克一一介绍，维佳和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 “哦，维佳，你的俄语好棒！”艾杜克的妻子玛莎赞叹道。 艾杜克的儿子很可爱，还主动拿出自己的零食要和维佳分享。可是维佳却没有准备什么礼物，时间一切都太匆忙，他考虑的不够全面。 他们过来不久，艾杜克的mama带着一个俄罗斯老妇人走了进来。 “维佳，这位女士的房子可以出租，你尽管放心。”艾杜克说道。 维佳礼貌的上前打了招呼。 “年轻人，是你要租房子吗？”老妇人坐下后问道。 “是的，女士。”维佳答道。 “好的，好的。我的房子是楼房，三楼，里面家具，暖气，天然气什么的都有，我要搬走和女儿一起住，所以房子空了下来。你能听明白吗？”老妇人接着问道。 “我明白了，女士。”维佳答道。 “维佳的俄语很棒的。”玛莎在一旁说道。 “那您租多少钱一个月呢？”维佳认真的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想租3000卢布，你觉得怎么样？”老妇人接着说道。 维佳算了一下，这个价格要比鄂木斯克的租金便宜很多。 “嗯，可以接受。”维佳说道。 听维佳这么回答后，老妇人开始和艾杜克的mama拉起了家常。 “维佳，觉得我的meimei怎么样？”艾杜克这时候坐到维佳的身边，笑着问道。 “很漂亮！”维佳说道。这是俄罗斯礼貌性的说法，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维佳的话让艾杜克和艾杜克的妻子玛莎哈哈大笑起来。 “维佳，你也没有女朋友，你们恋爱怎么样？如果结了婚，还怕什么狗屁俄罗斯警察？”艾杜克接着说道，半开玩笑半认真。 “可以考虑。”维佳说道。 其实维佳心里想：没得考虑。 晚餐的时候，艾杜克的妻子玛莎为维佳煮了饺子。饺子的个头要比国内的小很多，甚至比混沌还要小，但是外形很美观。 维佳咬开一个，发现是猪rou和洋葱馅儿的，略带甜味，和国内饺子的味道区别还是很大的。而且俄罗斯吃饺子也没有蘸酱油和醋的，是蘸酸奶油。 “要不要来点？”艾杜克拿着酸奶油的瓶子，给自己盘中的饺子挤上后，就要朝维佳盘中的饺子上面倒。 “不用了，谢谢。”维佳赶紧拒绝。 吃过晚餐后，艾杜克一家三口和维佳开始看电视。看的是一部前苏联的老电影，当里面的苏联红军出现的时候，玛莎赶快兴奋的指着对维佳说道：“维佳快看，这个是我们的（队伍）。” 维佳听后感到很吃惊，之前他一直觉得俄罗斯人似乎不再认可苏联的一切。 “维佳，你的俄语是和谁学的呢？书上吗？”玛莎好奇的问道。 “是的。另外我也喜欢经常和俄罗斯人，哈萨克人，吉尔吉斯人聊天，锻炼俄语能力。”维佳回答道。 “你真棒！”玛莎赞叹道。 “维佳，你知道流氓吗？”玛莎接着问道。 “流氓？当然知道。”维佳答道，他不知道玛莎这么问的目的。 “维佳，以前艾杜克就是个流氓，你知道吗？不过自从我们结婚后，已经很多年都不是了，他现在是个好人了，请你放心。”玛莎认真的说道。 维佳听后想起了市场那个大哥的判断。他也知道，玛莎是想打消自己的顾虑。 “维佳你放心，艾杜克一定会认真的和你做生意的，如果他不守规矩，我也不会答应他的。”玛莎接着说道。 “我相信，所以我才和艾杜克来到了这里。艾杜克是个好人，在火车上还帮我摆平了酒鬼。”维佳笑着说道。 “哦，天啊，是吗？快和我说说酒鬼的事情……”玛莎很感兴趣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