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次过海关
前前后后办理护照再加上签证下来，总共两个多月的时间，未彬即将去俄罗斯了。 在临出发的前一天，未彬特意跑去本市最好的商场，买了一件当下最时髦的夹克衫和一条当下最流行的西裤，换上后又去理发店理得头发，寓意：“从头开始”。 第二天早早就出发了。未彬的二婶安排自己的弟媳妇送未彬过海关，未彬叫她：三舅妈。 未彬的爸爸也一直送未彬直到他进了海关。 “儿子，到那边要听你二叔二婶的话，不要惹事，认真工作！”未彬的爸爸苦口婆心的嘱咐着。 “放心吧爸！”未彬认真的答道。他不想让爸爸担心。 “没啥事不用打电话，也不方便，国际长途也贵，我和你妈不用你惦记。”未彬的爸爸继续说着。 “嗯，放心吧爸！”未彬答应着。 虽然即将要离开自己的父母最起码一年的时间，但未彬当时并不感到有多难过，异国的新鲜和好奇深深的吸引着他。 在进入海关的一瞬间，未彬回了一下头，发现自己的爸爸还在人群里面朝这边不断的张望着，瘦弱的身子很快淹没在人海里。未彬突然感到鼻子酸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可是拥挤的人流，容不得他过多的悲伤。挤着他向前走。 “大彬的，快点走！”三舅妈催促道。 “好的。”未彬小心翼翼的答道。 毕竟是第一次过海关，未彬什么也不懂，只能跟着三舅妈走，按照三舅妈的吩咐办。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新鲜而又陌生。 “加油吧未彬，新的生活即将开始了。”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过了中国海关后坐了30分钟左右的船，就来到了俄罗斯布市（指俄罗斯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的海关。其实只有一江之隔。 “大彬，你看，前面就是老毛子（指俄罗斯）海关了，这帮揍儿（方言，家伙的意思，贬义词）才缺德呢，带点咸菜酱啥的都不让，一会儿这样，你是第一次过，脸儿也生，这些东西先装你包里，可能他们就放你过去了。”三舅妈嘱咐道。 “嗯，好。”未彬答应道。 三舅妈说完，把大包摔在地上，从大包里面掏出不少成袋的榨菜海带丝花生米之类的袋装食品，还有几罐儿散装的大酱。 在俄罗斯经商的中国人，其实最喜欢最期待最爱吃的还是国内的大酱咸菜。这也是每次回国的人，再来俄罗斯的时候，都会想法设法多带一些的原因。 “来，咱俩倒倒。”三舅妈说着拉开了未彬的大包。 未彬包里的东西也不少，空余的地方已经不多。两个人费了挺大劲，才把这些东西都塞进去。未彬的旅行包被塞得鼓鼓的，就像一只肥胖的小猪。 但这不算什么，旁边的一个中国人正蹲在地上，朝旅行包里面塞西红柿黄瓜茄子等蔬菜。 “往前走，别害怕，你先过，我在后面看着你。”三舅妈嘱咐未彬。 “放心吧三舅妈。”未彬答道。 未彬鼓起勇气，拎着胖胖的两只“小猪”，来到俄罗斯的海关官员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跳很快。他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别慌。 他先把包放下，然后双手递上护照，用前几天突击学的俄语主动和俄罗斯的海关官员说了一句：“您好！” 俄罗斯海关官员是一个五官端正的中年男子，他显然是很少听见中国人主动打招呼说“您好”的。他显得很惊讶，认真的也回了一句：“您好”，然后接过了护照。 在他查看护照的时间，未彬的心跳更快了。 护照检查无误，开始检查包裹。 “里面是什么？”俄罗斯海关官员指着包裹有些严厉的问道。 “服装。”未彬猜想他可能是问里面装的什么，于是想起了这个单词，迅速回答道。里面确实装着他的一些随身衣物。 “打开。”俄罗斯官员命令道。 未彬这下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也猜不出来，毕竟他是第一次过境。 “打开！”俄罗斯官员突然用中文说道。 未彬被吓了一跳，心想：这俄罗斯人还会说汉语啊？他赶紧把旅行包打开。 包里终究塞得太满，刚一打开，里面塞得成袋的榨菜，海带丝之类的东西，一下子就弹了出来。 “这是什么？”俄罗斯人海关官员又开始说俄语，指着这些东西严厉的问道。 未彬完全吓懵了，不知道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未彬回过头，发现三舅妈并不在身后。 “过去！”俄罗斯海关官员用俄语大声说道。 但是未彬完全懵了，更听不清他说什么，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他想：难道要没收这些东西吗？没收了就太可惜了。 “过去！”俄罗斯海关官员突然又用汉语说道。 这下未彬听清楚了，赶紧拎起“小猪”就跑，包的拉链都没有来得及拉上，几袋榨菜海带丝都掉了出来。 “护照！护照！”俄罗斯海关官员又用汉语叫道。 未彬这才想起来刚才跑的时候护照都落在那里忘拿了，赶紧又跑回来取护照。 拿到护照的一瞬间，未彬发现手心里面都是汗。他接过护照，拎起“小猪”又继续跑。 “终于顺利过关了！好险！”未彬有些庆幸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