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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六合飞刀,丹景心清

    清荷坞上,除却纪小茶二人外,还有一些仆婢,因孟津川师弟们,离了此处,,手中无财,也养不活这些仆婢,便将其一同放弃。

    在纪小茶的调遣下,半个时辰之后,一帮仆婢汇聚在一处,来面见新主人。

    宁舟扫了一眼,见有男有女,约莫二百来人,穿各色袍服,以分别是做什么活计的。他微微点头,有这二百多仆婢,还丹峰上一些琐碎事,就不必耗费自己精力了。

    他吩咐道:“纪小茶,你着人清点岛上财物,理清之后,择选一些差人送至刘同宇师弟处。”

    纪小茶心头微讶,初时未想明白,宁舟为何把东西,白白送给孟津川的师弟享用,不过她素来精明,大略一想,便猜测得几分,恭声称是。

    宁舟抛却外财,绝非是结好孟津川的师弟,而是做给旁人看的,此为修好名声之举,纵是舍弃外物也值得。

    纪小茶看了小碗一眼,又对宁舟道:“老爷,我这位小弟,之前曾在我派清微掌门座下,担当架前童儿一职,为人机灵好学。”

    宁舟暗笑,纪小茶虽不说明意思,但他怎听不明白。

    稍一想,自己座下的确没个童儿办事,往后自家事情多了,总不能让素青渔与时渊崎随时听命,这般一来,势必耽误这两徒儿的道行精进,此念一起,便道:“也罢,就依你心意一回。”

    纪小茶大喜,拉着小碗跪倒在地,叩谢不已。

    此间一了,宁舟留下一句话,“此间之事理好之后,可往还丹峰。”一挥袖起了一道烟风,将小碗裹起,回转洞府去了。

    诸事回转正规,宁舟无有他事,开始一心参悟功行。

    将半式剑卷拿在掌中,观看片刻后,摇头一笑,中玄古锋已毁,自己又有了指月道蛊,再练此诀,便会分心和耽误工夫。

    不过也不是说,此诀无有可取之处。

    他在瀚海时,在半式剑卷上,悟得一法,名为“剑箓上宝厄藏诀”。此诀为沿袭斩魂寄真之术,但比斩魂寄真玄妙十倍不止。

    此诀唯有箓境可习,按照诀中所载,修士到箓境后,真魂已在剑身中,留下行气脉络和烙印。

    自此,可从剑身这退返真魂,再擒拿一头念魔混合数种宝材重炼,再将自身念头,入主剑身中,运用秘法炼化,与原先行气脉络相合,蕴含自身念头剑身,时常温养,合为一体,可生一识,魔不为魔,剑不为剑,化剑光一道,伸缩不定,如同自身眼目,可自行巡弋。

    此诀成后,可练得一术,名为‘半式烟风’,人剑互御,更显精妙,便是飞走百里,也可杀敌。

    半式剑卷这本对敌法诀,修来既凶险又繁琐,每练一术,必须先习得一诀。

    即便如此,宁舟当时看到时,也对创此诀的前辈,惊为天人。

    若是当真做到这一步,那么斩魂寄真的弊端就不存在了,念头为心魄所出,便是被斩杀也无大碍,而养炼出的剑,等若分身无疑。

    不过要做到这一步,却是极难,修行过程中有大凶险。

    其实参悟到此,宁舟就知道当年自己取巧,是修岔了。

    盖因要练成魔不为魔,剑不为剑的那一步,需修炼伊始,就要用凡剑来炼,在此过程不断打入宝材,即是炼剑,亦是练诀,方可在箓境时修成此法。

    但此过程,颇有凶险,不说斩魂寄真那一关,便说后来只要没到箓境,便难用此术与人斗法,很是尴尬,否则剑毁人亡,可不是说笑的。

    宁舟如今无了宝剑,自是不会抱此念想,但他却是被其中想法吸引,举一反三,想出利用这一法门的方法来。

    半式烟风他学不来,但那温养之术,却可借鉴一番。宁舟便想借鉴这道法门,使指月道蛊成为自家眼目,念念相合,心心相印,便是相隔千里,也可御使来回。

    这是宁舟头回按照自家心意,自试法门,自然不敢轻忽,将剑箓上宝厄藏诀来回看了多遍后,理出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又多次请教梅竹清,来来回回,几近三月时间,方才琢磨出一条可行之法。

    其中过程,也少不得要消耗宝材。

    他自家把这法门,称之为‘**飞刀’

    当下,便按照自家琢磨出来的法门,每天抽出半个时辰,来温养指月。

    余下时间,则是修炼两相一录,和丹霆照尘印,或是御镜篇。

    本来梅竹清还准备了一门小神通,准备给宁舟修炼。

    只是宁舟考虑到,修炼这些东西,都要耗费自家不少时间,再多练一术,恐是更会费神。

    除此之外,他还需努力在三十载内赚的一大功,争取踏入竞夺道传的门槛。

    如果所练之术太多,对敌法诀练起来了,功行无有提升,那便无奈了。

    功法二字,一为修为根本,一为护身之道,两者都不可耽误,宁舟也是权衡许久,才定下这般选择。

    宁舟略微一想,便准备先修炼两相一录,盖因这是他功法自有道术,相比丹霆照尘印,修来会更快一些。

    幸好玉芯铅备置的充足,还有孙伯廷自凡间寻来的外物,又有清荷坞上的收获,加上瀚海所得,这些东西变换出去,足以他自己修持许久了。

    在斗室中盘膝坐定,将玉芯铅取出,只见此物生的小如米粒,外有浮光流转,微微一晃,又膨胀些许,旋即又恢复如常,如此循环往复,轮转不休。

    宁舟把手一摊,放出一蓬星沙,将玉芯铅放置上面,缓缓磨动,使其与自身道术相合。

    他此回非是闭死关,偶尔出关也指点一下两位徒儿的功行,别无他事,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年,从前两相一录修来只是打下基石,而今终是堪堪将两极流沙这门道术,正式入门,运转之间,可变化为罡岳。

    此时的罡岳,已经有点似模似样了,功力催发极致,可达十来丈,不再是上回与孟津川斗法那样虚浮,而是显得凝实如真,放眼望去,上面有小山河流昝雕浮图,缓缓旋动,山岳随之动弹,河流也为之畅流。

    而两极流沙的沙粒,一颗颗坚实无比,小如米粒,流淌之时有银雾轻纱笼罩,内力沟壑渐深,气象森严,愈发如似竖壁坚城,亿万星沙滚荡,毁城拔寨,震杀一方。

    虽才堪堪入门,却也能做到变化由心,随意转化,攻使之间,一时为沙,一时为岳,使人防不胜防。

    这一年没发生什么门中大事,唯独凡间鬼物越发多了起来,不过在无量圣宗治下,这种境况还不太明显,一些小门小派,却是烦不胜烦,弟子死伤了些许。

    这与宁舟无关,他听了便罢,继续参修丹霆照尘印。

    此门小神通,苏文钦当时说的甚是慎重,宁舟也不敢大意,谨慎修炼,修修补补,不骄不躁,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饶是如此,这门小神通,也废去三年工夫,才算是修成了。

    当年苏文钦曾说,少则三载,多则十年方可修成,宁舟如今修来,也没有打破这句话,看来经验之谈,非是凭空白话。

    至于御镜篇则是简单了许多,挑挑拣拣,选了十来种符书画法,习练下来,也不过才用了一年工夫而已。

    只是此篇易练难精,幸好宁舟如今身家颇丰,才练得起这御镜篇,换得旁人来,恐是难以承受。

    即便如此,宁舟为了御镜篇,也将清荷坞上大部分东西变换了出去,独留空落落的一个岛屿。

    现今有人笑传说,“宁舟为了炼法,恐是把衣物都卖了。”

    这是笑话宁舟穷。

    其实宁舟不算穷了,只是练功炼法,本就大为消耗外物,宁舟如今仅靠自己,修炼三门手段,还支撑到现在,不得不说还是有点身家的。

    最为重要的是,物藉之法需要外物极多,五花八门,耗费颇巨,这等消耗寻常人根本练不起,故而修士们,都很注意自身,不让旁人有机可趁,以此来防备物藉法的暗害。

    但事情总有个万一,倘若毛发血液不小心被人得去,自己又没有及时察知,自身也没用秘术斩断联系,便易被人所害。

    如今耗费许多外物,练成御镜篇后,即便有人把注意打到宁舟身上来了,也可御敌,甚至更进一步反打回去。

    至于那指月道蛊,断断续续祭练下来,如今使来,宁舟坐镇府中,也可御使数十里之遥,感念清晰,随心御使。

    这五载来,宁舟收获良多,门下两个徒儿,也是各有所成。

    时渊崎的妖祸八炼诀,无需宁舟cao心,只是在旁斧正,做些经验之谈,其它一概由时渊崎自家择选。

    而素青渔如今是落落动人,乌发盘成发髻,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简单的插上一根木簪。眉不描而黛,眉宇清丽,绛唇一抿,嫣如朱丹,身着砌云白鱼道衣,纹饰天成,随着身形动作,那绣画鱼儿,如是活过来一般,栩栩如生,玄色丝带腰间一系,浑身上下,无有一丝多余饰物,顿显清雅风范,淡香怡人。

    五载光阴,如今素青渔已然修成灵台重光境,她所修功法,为“丹景心清经”,此功法练来,虽则缓慢,但功底扎实,法力醇和,最是适合修身养性,为后来增添底蕴。

    这部经书,为宁舟所选,颇为适合素青渔脾性,可以契合功法意境

    这日,素青渔一日功课结束,想到前些日子,答应魏家妹子今天谈玄,却是不可迟到了。

    收拾停当,便出了洞府,只听不远处湖畔中有个精悍青年,光着上半身,从水里爬起来,笑道:“小渔大师姐,你又何处耍去,怎不叫上我一声。”

    素青渔听得这一声小渔大师姐,不由暗感好笑。

    五年前二人相识后,也没什么拘束,时渊崎对这位大师姐,直呼小渔大师姐,既然大师兄做不成,那便给你喊小一些,却是占占便宜。

    不过在外人面前,时渊崎还是很给面子,一口一个大师姐,恭敬的很,只是平日里玩闹,不怎么注意。

    素青渔对时渊崎的性子,算是有所了解,也不苛责,只一笑置之,见时渊崎光着上半身,柳眉一撇,轻斥道:“光天化日之下……”

    时渊崎不等她说完,嘿笑一声,自顾自道:“皮rou之相,乃红粉骷髅,白骨皮rou,却不可执着,说来也不值一晒。而心存不良心,才有不良思,亦见不良事,小渔大师姐,斥我无理,却不知晓自家,已经陷入歧路之中,小渔啊!你的丹景心清经,炼的还不够火候哦。”

    素青渔听得这番话,摇了摇头,这个师弟说起大道理来,那是头头是道,一溜儿一溜儿,也没见他当真过,她也知自己辩不过对方,便不接茬,扭头就走。

    时渊崎一愣,这插诨打科,你来我往才有意思,自己一个儿说的起劲,有何乐趣可言。

    见素青渔要走,忙跳上岸来,长臂一抓,卷起一阵妖风,再一转身,身上已经披上粗布衣袍,脚踏芒鞋,整个一人间豪侠打扮,如今是长的孔武有力,雄姿伟岸,一副大丈夫气概。

    大跨步追了上去,嚷嚷道:“大师姐,别急着走啊!”

    素青渔狡黠道:“这回知道叫大师姐了。”

    “欲擒故纵,厉害厉害。”时渊崎一拍额头,恭维两声,嘿嘿笑道:“哪回不称你大师姐,加个小渔前戳,不是显得咱师姐弟感情好呢!”

    “罢了,你这惫懒性子,也就在恩师法架前,才会老实些。”素青渔微笑道:“上回与魏家妹子说好,今天去清荷坞赏荷品莲,谈玄说法,你可要去?”

    “魏家妹子?可是魏琦儿?”

    素青渔点了点头。

    时渊崎闻言便不感兴趣了,摆了摆手,“不去不去,那小娘子娇嫩的紧,半点玩笑也开不得。”

    素青渔抿嘴一笑,“师弟你的玩笑,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

    时渊崎咧嘴一笑,转身便走,背对着素青渔,将手举起来摇了摇,“小渔大师姐走好,慢走不送。”

    素青渔摇头一笑,便将遁光一展,一缕香风渐去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