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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生死大祸,邪宗jian细

    净无瑕坐定府中,吞吐灵气,纳气归元,口鼻间有烟气环绕,此烟色呈淡紫,似沉似浮,将她围绕在中,一时仿佛仙人妙女。

    便在这时,只听一清朗声音的道:“宁师弟在否,魏博洋前来拜访。”

    净无瑕睁开眼目,这魏博洋宁舟也与她提起过,但此人与宁舟交情如何,她却是不知,一时不知是否将此人请进来。

    此时宁舟不在,府上之事,也当由她做主,净无瑕当年也是宗门弟子,心知一名弟子无论混得再好,只要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当需与周边师兄弟们打好关系。

    净无瑕暗忖,“若我不将他请进来,将其拒之门外,此人万一误会宁道友,故意扫他颜面,日后宁道友与其相处,恐怕会多了许多不便。”

    净无瑕再三思虑,并非她无有主意,而是她如今是寄人篱下,此地是无量圣宗,不是她从前的悬壶馆,是以,一切行事,也不能如往常那般随意。

    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最为关键的是,不能给宁舟招来敌人。

    最终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净无瑕思虑停当,方才莲步轻挪,开了禁制,清冷如月的声音响起,“峰主尚在闭关之中,不知魏道友有何要事,需见峰主?”

    魏博洋听闻宁舟在闭关,一脸焦急,“这时候还闭什么关,唉呀。”抬头一瞧,却是一位不施粉黛,看似温婉宁静的女子,不由眼前一亮,施了个道揖,“在下魏博洋,未请教道友如何称呼。”

    净无瑕还了一礼,“贫道乃还丹峰门客净无瑕,道友请入府一会,品茗再谈吧!”

    魏博洋自无不可,他来此本是为一件要紧事,来找宁舟的。

    二人上了主峰殿阁,分宾主而坐,净无瑕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套茶具,用真火一催,不过须臾,一股淡香闲雅的香气,弥漫此间,净无瑕歉然道:“本峰方立,还需许多地方无有备置,府上也无婢女仆从,招待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净道友客气了。”魏博洋将香茶抿了一口放下,“宁师弟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些许俗礼,无需放在心上。”顿了顿又道:“改日我挑些机灵点,善于服侍人的仆从送上门来。”

    净无瑕道:“此峰阳风烈火甚重,寻常人或许承受不住,容易损了性命。”

    魏博洋笑道:“我亦是知晓还丹峰情形,我既然如此说,自然有我的法子,将那些人闭了胸中气窍,隔绝外气侵扰,这样只要不出主峰,便会无碍。”

    净无瑕微微颔首,这倒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只是那些被隔绝气窍之人,毕生再无修炼机会,将永绝道途。

    此法乃是斩根绝路的法子,若是对修士施展,未免太过残忍,不过要是找些无有资质的人,也无妨碍,反正他们本就绝了道途。

    二人不曾见过,也不熟悉,稍微客套几句,逐渐熟络起来后,魏博洋方说入正题,正容道:“若是宁师弟出关后,净道友可将一事告知予他。”

    净无瑕见他脸色凝重,也不敢怠慢,“还请魏道友将事情说来。”

    “是这样的。”魏博洋正色道:“现在门中盛传,说宁师弟贪图法器,丧心病狂,在无底洞中大开杀戒,杀戮不少本门弟子,抢夺丹药法器,现在已经疯传,广为人知,恐怕不久后,公开庭便会来人,将宁师弟押走查证。”

    说是查证还是委婉的说法,魏博洋这还算说的轻了,岂止是查证。

    现在不少弟子,为宁舟戕害同门一事,义愤填膺,纷纷奔走呼吁,要以门规处置,追回宁舟修为,斩灭元灵。

    此事一旦被公开庭认定,那么宁舟绝对逃不掉一死。

    净无瑕听罢,心底微微一惊,不过她向来从容,此时也未失了分寸,思忖半晌道:“我听峰主说过,他与一位内修世家子弟,签了生死契书,并且将其击杀,试问这目前疯传之事,是否与此有所关联?”

    魏博洋微讶的看了净无瑕一眼,没想到此女子,如此蕙质兰心,转瞬间把握住事情关要,他摇摇头,“眼下还未有梁族为此事出力迹象,但我想来,这背后必然有梁族默许。”

    净无瑕点点头,宁舟才入宗门不久,与别人也无仇怨,旁人也不会如此费心的害他,而且宁舟是真传弟子,寻常人要害他,也得掂量掂量。

    可此事既然传的广为人知,若说幕后无人推动,那是无人相信的,有能力对付真传的,除了内修世家,便剩下外修前辈,可那些前辈何必闲着没事,专来与一位后辈置气?

    而内修世家,宁舟也只有和李还真,还有梁世新二人结怨过。

    那么幕后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不必思量了,虽则净无瑕知晓事情八成就是如此,可这件事她也插不上手,一来她是外来人,二来她也没资格插手。

    圣宗高手如云,敢把手插进来,也得思量一下,能否收得回去。

    魏博洋心里微叹,他对宁舟印象是不错的,况且宁舟还救过他的性命,他是根本不信宁舟做过那些事的。

    可是不信又如何,他虽是魏族子弟,可此事在有心人的引动下,不是他一个世家弟子,可以摆平的。

    魏博洋暗忖,“这是要冤死宁师弟啊,唉,也不知宁师弟能否避过此劫。”

    冤死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门规是人立的,公开庭是人执掌的,这些人高高在上,执掌权柄,铁了心要弄死一个人,只要不弄得太难看,也无人会为了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为宁舟出头。

    净无瑕忽然道:“这疯传的事,是否只在内修世家弟子中间流传?”

    魏博洋吃了一惊,“道友所猜不差,的确如此。”

    净无瑕听罢,已经明白大致事情,谢道:“多谢魏道友将消息带来,峰主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相信峰主一定会高兴的。”

    魏博洋明白净无瑕的意思,沉声道:“我相信宁师弟是无辜的。”

    魏博洋毕竟是内修世家子弟,讲明事情始末后,也无有多呆,便告辞离去。

    宁舟见八方游仙瓶收满,笑了声,用瓶塞堵住,拍了一道法诀上去,踩着万云兜,复又回返主峰。

    宁舟一步入主阁,便见到净无瑕在这,一脸忧色重重的样子,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

    他知道净无瑕大多时间,都用来恢复修为,极少出来,既然在此,又是如此脸色,必然有所事情,他关切道:“我观道友脸色不佳,莫非修行上遇到碍难之处?”

    净无瑕摇头道:“非是我的事情,而是与你有关。”

    宁舟哦了一声,浑不在意坐在一旁,笑道:“道友足不出户,怎么为我有担忧,莫非有人上门逼迫,要我交出还丹峰?”

    在他想来,还丹峰为人觊觎,有人上来找茬也是常事。

    净无瑕道:“如是此事,我何需忧心,现在道友头上有一件大事,一个不好,便有身死道消之危。”

    宁舟眉头微皱,没想到竟有如此严重,“道友将事情说与我听。”

    当下,净无瑕将事情娓娓道来,最后言道:“道友可有妥善解决良策?如是不成,不如趁着公开庭人还未到,直接离开宗门,再不回来。”

    宁舟摇了摇头,此事明显有人针对他来,他敢断定,还丹峰外一定有人盯着自己,自己不走还罢,一走那便真的不妙了,说不得便要被,扣上一个畏罪潜逃的大罪。

    届时,就是十张嘴巴也说不清了。

    宁舟感慨一叹,“魏师兄此人不差。”

    魏博洋是内修,有着自己的利益身份,可现在却甘冒得罪内修,来通知他此事,这份情谊,不可谓不重,宁舟铭记在心。

    他心中判定,此事绝对是李还真一脉促成,首先,他与魏博洋谈过,梁世新也就是个旁系子弟,在梁族根本算不上号,梁族不至于为此而大动干戈,再说,二人是签了生死契书的,生死各凭本事,梁族凭什么事后来追究?

    而且,大族都是要脸面的,因为自家子弟死了,就立即插手,未免太不要脸了一些,况且,若此事真的是梁族在背后发力,相信公开庭早就来人了,而不是像现在还无动静。

    虽然梁族没有出手,但是默许还是有的。

    宁舟想了一想,出了一趟门,果然在还丹峰不远处,发现一叶扁舟,上面有个修士装作钓鱼的样子,实际上却是注意着还丹峰。

    宁舟冷笑,还丹峰因灵机汹涌,周边生机尽绝,在这钓什么鱼?他将云头降下,喝问道:“这位道友,敢问如何称呼?”

    那人早已得了李还真描述,知晓面前是何人,他呵呵一笑,拱拱手,“在下良桂岛李氏门客乌本昌,见过道友了。”

    宁舟语出惊人,“胡说八道,我去过良桂岛多次,根本没见过你,我看你是邪宗jian细。”一语言罢,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现出黑红二色神光,狠狠往下一落,赤芒腾飞,大泽之水如欲沸腾,烟气喧嚣而上。

    乌本昌修士唬了一跳,没想到宁舟竟然空口白话,直接污蔑他,还果断动手,他想分辨也是不能,不禁又气又急,暗暗道:“好个无礼的道人,罢了,我虽不敢杀你,却要好生惩治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