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南柯一梦(二)
我本以为泽然只是随口一，一时的兴起，却没想到他竟然要教萦尘读书习字、叫她修炼法术。 自己之前实在没有时间，只能得空教萦尘一，这时看到他正做着自己本来应该做的事，自己的心里突然地升起了一股愤怒之火。 可接下来的子，泽然并没有出现，看着他对萦尘爽约，看着他对萦尘自己再也不会来，自己的心里既开心，又为萦尘难过…… 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再次回来，并且一直会守护在萦尘的边。 看着她缠着他，看着她在他装睡的时候在他的上搞动作，看着她在他的边笑颜如花。而那个素里冰冷的男子也一消融了自己心中得寒冰，对她绽放那独一无二的笑和温柔。 她一万年生辰的那天被放出夜庭宫，那天是她最高兴的子，也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子。明明守护了她那么久，却始终只能躲在暗处，而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她的边。 她比以前成熟了，也长大了，看起来俨然是一个文静的淑女。她的一颦一笑皆是淡淡的，看起来让人不出的舒服，只是……这个样子像极了泽然…… 知道她在凤凰谷与泽然闹了矛盾，那一刻我的心里竟然是开心的，甚至还有一些的得意。 我终于明白了那样的感觉，那样令人气恼、抓狂的感觉叫做嫉妒。这颗嫉妒的种子在自己的心里不知不觉的生根发芽，最终开出罪恶的邪恶之花。 最开始，我只是厌恶泽然，对萦尘还是纵容和包庇。 她私藏夜渊，我知道。 她帮助夜渊和熙玟逃跑，我也知道。 只要她心里觉得高兴，宁可我被天君骂的狗血淋头，我也决不把事牵扯到她的上。 可是经历了她渡劫的那件事…… 一切便不一样了…… 她居然上了泽然，为了救他宁愿自己去死…… 心里的妒火熊熊燃烧，让我彻底失去了理智。就算我得不到，我也不要让泽然得到她。 于是当影黛来对我那个除掉萦尘的计策时，我想都未想便答应了。 一切终究是我自己自作自受，看到她伤心绝的样子，看着她为泽然堕入魔道，看着她被那些人伤害着，我的心似乎在流血…… 可是，我忘了，她会恨我，讨厌我。 “现在才发现，你的笑容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她的这句话，字字如刀割一般割在我的心上。 恶心…… 我在心里冷笑，对她的感觉又又恨。 这段见不得光芒的，一一变得扭曲，天君让我给她施刑。 我从一开始的不忍，痛苦到之后的麻木与憎恨…… 泽然，泽然，泽然……又是泽然…… 他就有这么好？好到以至于在她昏厥过去时，嘴里念得都是他的名字。所以，我劝将泽然也带到了夜庭宫，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才知道自己的心比她更痛。 她被压在天云仙山下，我不止一次的前往那里去看她，却始终只能在山外徘徊。我想救她出来，可是……我告诉自己，我不能。 我终归是自私的，终归比不上泽然对她的。 在看到泽然将奄奄一息的她从天云仙山中带出时，我竟然有了些释然。那是在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只要她能幸福，我的心便也不会再那么难受了。 我用墨神笔画出一枝桃花，看着那桃花修炼成妖，渐渐修成人形，心里由期待渐渐变成了失落，她终究不是她的模样。 我知道，想利用萦尘的人太多，想要她恢复记忆的人也太多，于是便让细辛前往魔界，得到魔君的信任后，前往人界找到机会潜到她的边。 那段时间，我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听到细辛频频传来的她的消息，便一乱了方寸。想要见到她的愿望也越来越急迫。 后来，我终于如愿以偿，却是和以前换了一个姿态。 屈辱的是我，无的是她。 看着她嗜血疯狂的样子，看着她冷漠的注视着自己，将手指插入自己的伤口，狠狠地在里面移动，他既愤怒又心痛。 自己的萦尘，那个乖巧可的萦尘，今天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的变成了一个人见人畏的恶魔。 感受着她对我的伤害，感受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很想告诉她，告诉她一切的真相，告诉她，曾经那个看着她一长大的白术究竟是谁。 可是，我不能…… 我不忍心在摧毁她世界里唯一的那份美好，而且，我也早就没有了那份资格…… 我所做的只能是冷笑，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激烈的话语去刺激她，激怒她，这样她就会发泄出来的多一，心里的难过会不会也会变得少一？ 在那些被她折磨的子里，我的心反而是宁静的。 我看着她倚在软榻上熟睡着的样子，心里什么地方是软软的，她还是这个样子，无论在怎么变，还是时候那个乖乖的萦尘。 她那么恨我，我以为她会将我在那个不见天的地方折磨致死，万万没想到她却放了我，让我帮她找另一个继承人的踪迹。 “你就不怕我跑了？” “不怕。”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觉得你可靠的。” 我轻轻一笑，心里终于有了些安慰和暖意。 原来我在她的心里还不是那么不堪…… 虽然知道，她要我帮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她心中所的那个人，但我还是心甘愿。 但不知为何，我的心底产生了些隐隐地不安，不是关于我自己，而是关于萦尘。 那种恐惧地感觉随着子的一天天过去变得越来越深，那样的恐惧中也渐渐增添了些悲凉和绝望。午夜梦回，我也总会被这样痛苦的感觉惊醒。这样的子持续了一天又一天，直到他将逃走的沈玉卿从神界带回。 “你也是神界的人，维护六界的和平也是你的职责，你就打算看着萦尘这样胡闹下去？” “在维护六界的事之前，我首先要保护好我所的人。” 沈玉卿一愣，继而轻轻一笑。 “原来如此……” “那你又为什么要背叛她？” “我是不想看到她这样胡闹，接着毁了六界。” “我的不是这个。” “你居然会背叛你的主人？” 沈玉卿神色一变，“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看到又如何能不知道。” “唉……吧，想让我做什么？” “你既然是她的一部分，现在的你，也应该能够和她一样控制别人的记忆吧。” “你想对她则么样？” 看着眼前紧张的沈玉卿，我轻轻一笑，又是一个痴的家伙，只可惜…… “我只是想让你看一看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关于她自己还有未来……” 沈玉卿带回的结果让我大吃一惊。 她早就考虑到了所有事发生的可能，也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甚至是死亡的准备。 知道这些事之后，一个计划也慢慢的在我和沈玉卿的讨论下展开，只是只有我们两个还不够，我们还需要另一个帮手，于是我们找来了流光和天默。 本以为他们会拒绝，却没想到他会同意的那么干脆。 我们一边计划着，一边默默地祈祷，事不要向那最坏的方向发展，可是却事与愿违。 当萦尘在复活泽然后不愿与他见面，我和流光便已经意识到，事还是奔着最坏的方向去了。当那晚的夜空中浮现出那缕不易察觉的流光时，我们便知晓了将要发生的一切，也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这最后的计划是慢着天默进行的，原因很简单，他是萦尘最重要的大哥。 那天晚上我问流光怕吗？ 他怕，但却不会后悔。 他也是和我一样的吧，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却还是固执的坚守着，守护着，只希望那人能够长乐无忧。 “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流光歪着头认真的想着，月光照在他的白发上，形成一道美丽的光晕。 “第一次见面她与我交手时，很潇洒……”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很帅。” 我笑笑，并没有话，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这家伙的是假话。 “你，以后她还会记得我们吗？” 我扬了扬嘴角，“希望她记得，却也希望她不记得。” “唉，我们两个还真可怜啊……不过还好……就是死了也有你这个垫背的陪着我……” “……” 我摇了摇头，和他没心没肺的笑着，一起抬头看着天空中漫天繁星和清幽的月光。 这是最后一次看到它们了吧…… 我默默地注视着它们，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万年前，自己第一次将她抱到怀里的那一天。 如果自己不是那么自私，不是那么胆，如果自己当初大胆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自己就是她的白术jiejie，会不会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泽然，我一直不服你，却在你的手下输得心甘愿，我始终比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