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糟糕的消息

    晚上，邓布利多教授带着菲尼克斯和赫敏，乘坐马车前往伦敦。菲尼克斯领着她走在狭长的走廊上。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要好好看看了。”

    “怎么看？”赫敏跟随他来到一扇小门面前。

    “记忆是可以重现的。幸运的是，这里就有这样的仪器。”他打开门，里面闪烁着诡异的蓝光。房间的陈设很简单，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石盆，也是房间里唯一的照明来源。

    “现在，回想事情的开始和结果。”菲尼克斯用魔杖抵在她前额的一侧，“然后，不要拒绝我。”一条银色的细线被魔杖拉出来，他手一抖落在冥想盆中。

    “好了，女士优先。”赫敏惊奇地看着盆中出现了，昨晚他们正在追逐被黑狗拉扯的罗恩。

    昨晚尖叫棚屋。

    “小矮星彼得已经死了。”哈利说，“十二年前他就杀死了他。”他指着布莱克，布莱克的脸痉挛性地扭曲起来。

    “我是想杀他，”他咆哮道，一嘴黄牙又露了出来，“但是彼得占了上风。”

    “有证人看见小矮星彼得死掉了，”他说，“一条街的证人他们没有看见他们以为他们看见的东西。”布莱克狂暴地说，盯着在罗恩手里挣扎不已的斑斑。

    “大家都认为小天狼星杀了彼得。”卢平点着头说，“我自己也曾这样相信，直到今晚我看那张地图的时候。因为活点地图从不说谎——彼得还活着。罗恩正抓着他，哈利。”

    （“哦，对，你不知道。弗雷德和乔治给了哈利一张霍格沃茨地图，上面会显示在城堡里人的名字”赫敏解释道。）

    “但是卢平教授——斑斑不可能是小矮星彼得——这不可能是真的——”

    “为什么不可能是真的呢？”卢平镇静地说，好像他们是在课堂上，而赫敏只不过是在用格林迪洛做实验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问题而已。

    “因为如果小矮星彼得曾经是阿尼马格斯的话，人们会知道的。我们在麦格教授的课上学过阿尼玛格斯。我做完作业就查阅了一下这类东西——魔法部对能够变成动物的男巫和女巫是进行监督的；有记录表明他们都变成了什么动物，还有他们的标记和东西——我查了麦格教授的记录，本世纪只有七个阿尼马格斯，而小矮星彼得的名字不在那张名单上。”

    “你又对了，赫敏!”卢平说，“但是魔法部从来不知道霍格沃茨有三名未经登记的阿尼马格斯。”

    卢平身后传来响亮的破裂声，卧室的门自己开了。五个人都看着那门。卢平走过去，向楼梯平台那边看着。

    “没有人。”

    “这地方闹鬼!”罗恩说。

    “不对，”卢乎说，仍旧迷惑不解地看着那扇门，“这所尖叫棚屋从来没闹过鬼——村民们经常听到的尖叫和嗥叫是我发出来的。”

    他把眼睛面前的灰色头发拂开，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说：“这里就是所有事情开始的地方——我变成狼人以后。如果我没有被咬的话，这些事本来都不会发生的。要是我不那么莽撞的话。”

    他显得清醒而疲倦。

    “在那些日子里，我的变形是——是可怕的。变成狼人是非常痛苦的。我要咬人时却远离人群，所以我就咬自己抓自己。村民们听到的那些噪音和尖叫，就以为他们听到的是特别凶猛的鬼怪发出的声音。邓布利多鼓励人们传播这类谣言——即使是现在，尽管这所房屋多年没有这种声音了，村民们还是不敢走近它。”

    “但是。当时的我，除了变形以外，比以前更快乐了。我第一次有了朋友，三个好朋友。小天狼星布莱克、小矮星彼得还有你爸爸，哈利。詹姆。”

    “那么，我的三个朋友不可能不注意到我每月失踪一次。我编造了各种故事。我告诉他们我妈有病，我必须回家去看她——我特别担心他们一旦发现我是狼人就会不理我。但是，赫敏，他们就像你一样，悟出了事情的真相。”

    “而且他们根本没有不理我。他们反而为我做了些事情，让我不但可以忍受变形的痛苦，而且让变形时期成为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他们学会了阿尼玛格斯。”

    “我爸也是吗？”哈利惊奇地问。

    “是的，的确如此。”卢平说，“他们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做到这一点。你爸爸和在这里的小天狼星是全校最聪明的学生。他们是幸运的，因为阿尼玛格斯变形术可能走火入魔出大错——所以魔法部才密切注视那些想这样做的人。彼得需要小天狼星和詹姆的大力协助。最后，在我们五年级的时侯，他们学会了变形。他们每人都可以随意变成不同的动物。”

    卢平的脸板起来了，声音里带着自我嫌恶。“这一年里，我一直在和自己斗争，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邓布利多：小天狼星是阿尼马格斯。但是我没有说。因为我太怯懦。告诉他，就意味着我在学生时代曾经辜负他的信任，而对于我来说。邓布利多的信任极其重要。我还是孩子的时候，他接受我入学，我成年以后到处碰壁，因为我是狼人而找不到有报酬的工作，他却给了我工作。这样，我就说服了自己，认为小天狼星是利用他从伏地魔那里学来的邪法混进学校的，他成为阿尼马格斯和这毫无关系。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斯内普对我的看法一直是对的。”

    “斯内普？”布莱克哑着嗓子说，几分钟以来第一次不看斑斑而看卢平，“斯内普和这件事有什么相干？”

    “他在这里，小天狼星，”卢乎沉重地说，“他也在这里教课。”

    “斯内普教授在学校里和我们在一起。他曾极力反对任命我当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他一直在告诉邓布利多说我不可信任。他有他的理由——你看，小天狼星曾经对他开过玩笑，差点没送了他的命，那次玩笑和我也有关系——”布莱克发出表示嘲笑的声音。

    “他活该，”他冷笑，“偷偷摸摸地到处张望，想知道我们要干吗——他希望能弄得我们被开除才好——”

    “西弗勒斯对我每月到哪里去特别感兴趣，”卢平告诉哈利、罗恩和赫敏，“我们同一个年级，你知道。我们——哦——都不大喜欢对方。他特别不喜欢詹姆。”

    “无论如何，斯内普看见我有一天傍晚和庞弗雷夫人一起穿过场地，她领着我到打人柳那里去变形。小天狼星告诉西弗勒斯：只要用一根长棍碰一下树干上的节疤，就能跟着我进树洞；小天狼星认为这样做很有趣。晤，斯内普当然就这么试了——如果他走到房子这里，他就会遇到彻头彻尾的狼人——但是你爸爸，他听到小天狼星做的事以后，就跟在斯内普后面，把他拉了回来，他自己也是冒了生命危险的..但是，斯内普看见我了，在地道的尽头。邓布利多不准他告诉任何人，不过，从那时候开始，他知道我是什么了——”

    “怪不得斯内普不喜欢你，”哈利慢慢地说，“因为他以为你也参加开玩笑了？”

    “对。”卢平身后墙边一个冷酷的声音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拉掉隐形衣，他的魔杖直指卢平。

    记忆到此为止，后面由于赫敏是第一次提取记忆，前因后果是模糊或只有景象没有声音的。菲尼克斯站到墙壁边缘，轻拉绳子——刚才还是结结实实的墙壁，被拉开一扇窗户。

    “实际上，我们把斯内普教授击昏了，”赫敏把后面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一边，“那耗子——变回来原型。彼得承认最后一段时间里他才是哈利父母的保密人，他把他们出卖给了神秘人。虽然他之后，乘卢平教授变成狼人的混乱逃跑了——”

    “但最后邓布利多教授让我们用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我们救下了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有巴克比克。”赫敏兴高采烈地说。

    “是啊，不仅救了一个无辜的生命。”菲尼克斯看向窗外，马车正在做大角度俯冲，他们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映入眼帘的是高高矮矮的建筑，他们已经到伦敦了。

    “不过德拉科又要失望了。”

    “我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成为朋友？”赫敏迷惑不解的问道。

    “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可能也会这么做。他已经算是少有的，在纯血中不那么坏透的，我所在的圈子，比你想的要残酷。”菲尼克斯的目光深邃而难以琢磨。

    “什么意思？”

    “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哈，请问您今年多大了，先生？”赫敏被逗笑了。

    “二十有五。”菲尼克斯绅士地扶着她下车。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再跟一些巫师打招呼，看得出这么多年，他击败格林德沃的事实，仍然环绕在人们中。

    看着热烈的人群，菲尼克斯却并不高兴。父亲虽没有明说，但让他增加额外保护措施，无疑代表着局势变得紧张了，甚至一触即发。现在彼得逃走，要是他前去寻找伏地魔——他只能希望彼得逃得远远的，不然原本不好的局面，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