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秦马秦风
王嫣看着身后拖拖拉拉的二十余骑,真是后悔带她们出来了,这速度,快赶上乌龟了,战马能让她们骑出这速度,也真是活见鬼了。 那都是上好的战马,其中一半是皇上送给爷爷做寿礼的,别的都是各个地方将领送给爷爷的,还有父亲的两匹战马。 秦人牧马的技艺是从先祖传下来的,以前秦人在西北的时候,可是专门给周王室放马的。 秦人能在犬戎人活动的地方立足,这些优良的马匹可是帮了大忙。后来秦人到了渭水河流域,又和匈奴人不断交锋,与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对阵,竟然也是不输阵仗,秦人放养的马匹也算是帮了大忙,再后来统一六国,造就大一统的帝国,秦人的战马纵横天下,将铁骑踏遍华夏大江南北,秦人善战,而秦人放养的马匹也是膘肥体壮,丝毫不输西域和北部游牧民族的战马,甚至有西域和北疆的游商以贩卖秦战马为生,秦马的价格比起草原上的马匹都要昂贵。 而此时王嫣这一行人骑乘的还是秦马中最好的一类,可这速度,真是憋屈了这些上好的战马。 忽然王嫣红润的嘴唇微微翘起一个弧度,若是和她经常打交道的人肯定懂得这丫头此时心里肯定有什么坏点子了。 只见王嫣放慢了马速,让这些女扮男装的丫鬟走到自己前面。 她忽然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到前面的马屁股上,战马吃疼,嘶昂一声,奋起四蹄,没命的向前奔跑。 “啊!” 一声高音贝的呼喊从马上传了出来,若不是那丫鬟拼死拉住马缰绳,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而王嫣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着战马,丫鬟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响成一片。 “小姐,救命啊!救命啊!不能再打马儿了,我快拉不住缰绳了。” “哼!那你们都给我快点,再这么磨磨蹭蹭都给我回王府去!” 丫鬟们被吓得不轻,身为秦人,她们又都是在王府做丫鬟,很早就学会了骑马,可是都只是会,从没有骑马走过这么长的路。 要知道,没习惯骑马的人很容易被奔驰的战马磨损皮肤,尤其是屁股和大腿,更何况是这些大家族里当差的丫头,那细嫩的皮肤又怎么经得起折腾。 不过碰到王嫣,也算她们倒霉,再不骑快,小姐发起飙来,她们可是知道后果严重的。 丫鬟们纷纷咬着牙摧动这战马,一行人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扶苏哥哥,嫣儿来找你了!” 王嫣在心里说着,控制着坐下的战马,其实她的腿部这几天也磨伤了。不过比起见扶苏哥哥,这点小伤对于她又算什么。 王嫣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在皇宫里面,和扶苏哥哥一起玩耍的日子。由于爷爷和爹爹的关系,王府周围的丫头小子都不敢和她玩,年少的时候,只有扶苏哥哥和她一起玩,一起闹,闹的整个皇宫都鸡飞狗跳的,宫女太监满皇宫的追她两。 稍微大的时候,爷爷有一次问她,你这么喜欢和长公子玩,以后嫁给长公子如何,王嫣一口答应下来,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嫁给长公子意味着什么。 后来,皇后不知道怎么忽然暴毙,那段日子,整个皇宫都闹的沸沸扬扬,皇上大怒,皇宫里一片腥风血雨,被砍掉的脑袋堆的和小山一般高,原本的后宫妃子们很多都被冰冷的剑锋割掉了脑袋。那时候的扶苏哥哥天天都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那时候她是唯一一直陪在扶苏哥哥身边的人。 再然后两个人慢慢长大,一个是大秦的长公子,未来的皇上,万千宠爱于一身。 一个是王家唯一的女儿,将门之后,在军方有着没有人可以比拟的威望和地位。 门当户对,真正的门当户对。大秦不是别的国家,强盛的秦帝国不需要和外族和亲,更不需要用长公子的婚姻维系和外族的关系,没有一个临近的民族有这个资格。 匈奴被杀的丢掉了水草最丰美的河套地区,被迫北迁。百越几乎被整个屠族,只能在茂密的林海苟延残喘。东胡根本不敢越过长城半步,王贲的二十万边军是最强的铁壁。曾经让周王室被迫东迁的犬戎已经淹没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之中… 秦帝国这个中央帝国以前所未有的强势姿态睥睨天下,若是说这个帝国能够崩溃,只会来自内部。 在这样的环境和国力下,秦帝国根本不需要照顾周围民族的感受,和亲在这个时代是根本不会出现的事情。长公子和王家女儿的婚事显得那般自然,就像奔腾的大江大河注定东流一般自然。
其实,在王翦问自己孙女是不是愿意嫁给扶苏的时候,皇上早就已经有了让王家女儿嫁给自己儿子的打算。 这是一场政治联姻,可是双方也非常在意孩子的感受。失去了生母的扶苏,始皇帝对于他更是看重和爱护,只是帝王表现感情的方式肯定和普通人不同,因为他是帝王。而王家只有这一个女儿,倒是男丁挺多,对于王嫣,比男子还看重,自然也希望她得到一个好的婚姻。 索幸,王嫣心中早已有了选择,那就是她的扶苏哥哥,而对于扶苏,唯一自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女子,也只有王嫣一人。 想到这些的时候,王嫣嘴角禁不住拉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配上她美丽的面容和带着男儿气的打扮,显得那般美丽和温馨。 “扶苏哥哥,嫣儿没有骗你,嫣儿说过会来看你的,嫣儿来了,扶苏哥哥,你一定要等我呀!” 王嫣在心里说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扶苏哥哥,王嫣的脸上更是带上了甜美的笑容,连带着坐下的战马都被她提高了速度,害得跟着的一众丫鬟叫苦连连。 北仑,清晨的晨光刚刚破开笼罩在这座北地边城的黑暗,一匹马穿过了北仑的城门,向着南方疾驰而去。马上一个女子奋力的挥动马鞭,总嫌马儿跑的太慢。 一处比较僻静的院落,两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女术士互相对视着。 “师姐,你为何不拦着梦苒?” “她心里有放不下的东西,就随她去吧!师妹,我们也都是过来人,知道女人这一辈子,最是情字难过。而且,依我看,这或许也是我们能将师门传承发扬光大的一个机会。那个人的面相我看不透,看不透的东西,最是难测,有无数的可能。梦苒既然对他动了情,或许就是她能让自己命运走出无数可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