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永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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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不会猜到,就在他离开几个月之后,千绝上人的传人横空出世,带着琉璃尺大杀四方,就是为了这段时间他的经历。 他也不会知道,那个时候的张林已经成为了修炼界的噩梦。 那么,他在哪里? 无底崖下,混沌气翻涌,就像是云雾缭绕。 那似乎是世界的终极,在这里,时间、空间、人情冷暖,恩怨情仇,一切都消失了。 可是,刘义还在,除此之外,只剩下已经沉睡的小色鹿。 于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悲伤与不甘还在。 在落下无底崖不久之后,小色鹿便不再闹腾,用一片金光将自己笼罩,陷入了沉睡,于是,他看着肩头的那一团,更加孤独。 他不知道自己下坠了多久,总之似乎是好久好久。 他曾经想到过死亡是很可怕的东西,但是,他忽然发现那种永远的坠落还要可怕。 那是永恒吗? 永远地坠落,没有尽头。 如果还能够饿死或者老死,还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只是刘义最怕这里就和自己所想的一样,是时间的终结,一切的终结,那就不是一辈子了,而是永远,永远。 曾经有很多人期望过长生不死,甚至不少人拼命修炼,处心积虑、丧心病狂地修炼,就是为了能够增加寿元,就算达不到那种终极目标,能够多活几年,也是极好极好的。 刘义蓦地发现那种终极目标也许就在眼前,却忽然感觉有些恐惧。 如果是这样长生不死着,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坠落至永远,他宁愿马上摔死。 可惜,他摔不死。 他的腹中也并不饥饿,大概是因为修为高深的缘故,但是能够感觉到消化,于是他松了一口气,如果连饥饿的感觉都是一种奢侈的话,那太不是人了。 他的伤势恢复得非常缓慢,他也并没有特意去吸收天地灵气以恢复实力,所以他的真元枯竭虽然有些减缓,却依然严重。 但是,在不知道多少天,但是他知道是很多天之后,他敏感地发觉那种恢复有些异常。 他蓦然醒悟。 他修炼的是武祖传承,是无形之力,同时也是混沌气。 这里是混沌的世界,是他的天堂。 他贪婪地吸吮着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混沌气,心中不再想其他。 于是,那令人绝望的永恒便似乎也不那么可怕起来。 他的悲伤渐渐淡化,既然选择了跳下无底崖,那又何必多后悔? 他还没有死,他还可以继续修炼,不管怎么说,便多了不少的可能。 混沌气贯入体内,不停地转化成他的真元,这一过程他保持得非常缓慢,现在,再也没有人追杀他了,他再也不需要心急火燎地炼化了。 他不放过一丝一缕,那些混沌气每一次都少量地进入他的体内,经过很长的时间,完完全全变成他的真元,不浪费点点滴滴。 同时,他沟通体内的化阴泉,神奇之水顺着全身筋脉不断游走,滋润着五脏六腑,滋润着他的血rou,再与混沌气交融。 他的伤势在愈合,他的疲惫也在减少,枯竭的身体,枯竭的真元,都在巩固,并且有了非常隐晦的变化。 这是他每天除了休息与想心事,还有瞄两眼肩头的金光之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修炼,恢复,几乎成为了他生命的全部。 偶尔的时候,他也会想到自己的曾经,还有父母,还有朋友,也会想到紫月公园,想到血色世界,想到在张林抄作业的时候替他望风的日子,想到早读课之前和陆诗婷吵架的日子,想到一帮大男生偷偷摸摸瞄着凌钰的日子,还有很多很多,比如那几碗馄饨。 有时候,他也会自言自语,诅咒潋波仙子掉茅坑里,诅咒燕曼瑶的儿子燕华愤怒地指着好多个老头子质问哪个才是他真爹,诅咒赤云仙子没男人要,诅咒顾长老一出门就被左文绝打一顿。接着他又会大骂陆迟衅,大骂陈风雷,大骂许许多多的人。 随后,他冷静下来后,发觉自己的恨意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深沉了,之所以一直骂着,应该只是因为孤独寂寞。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叹息了。 混沌,混沌,还是混沌,他的体内也是混沌真气,他沐浴在混沌里,拥抱着这一片无边无际,经历了很长久的时间。 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两个月,也也许更久。
他发现自己的真元已经彻底转化成了混沌真气。 桎梏猛然粉碎,他的修为青云直上,他终于突破了瓶颈。 他达到了神破万重的中级。 他从那种不停修炼的状态之中醒来,蓦地定住了身形,怔怔地望着周围毫无方向感的世界。 他的修为恢复了,可是他在哪里? 他是谁,他是刘义,他从哪里来,他抬头远望,却迷茫了,他要到哪里去,他也不知道。 他静静地沉默许久,才大致辨清了上下。 他亲眼看到过楚王从无底崖跳了下去,那么,楚王在哪里,迷失在永恒的更深处吗? 他皱了皱眉头,最后下定了决心,他知道一直停在这里是没有用的,他决定不仅仅坠落,更要动用身法一直往下探索,最好能够找到楚王。 他觉得,楚王让自己跳下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如果能够找到对方,亲口问一下,或许一切问题也就解答了。 于是,他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下,不止不休。 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但是,在很长很长之后,他饥饿了。 他根据自己的修为推算了一下,应该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 真是漫长的日子啊。 如果不是修习武道,还是从前的那个他,早就崩溃了。 可是,尽管这样子,他还是有些受不了了。 不知道是哪一天,他实在忍不住,对着一片空虚混沌大喊道: “楚王殷德,你死哪里去了,我数一二三,快点冒出来,张林那混蛋去泡你侄女去了,再不出来生米都煮成稀饭了!” 他只是在绝望之中胡乱喝喊,谁知却得到了某个回应: “谁?” 他怔了一下,停止了下冲的趋势,只是他觉得,那个声音,似曾相识。 紧接着,他看到了一扇很奇怪的门,还有一个鸟人。 他嘴一咧,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自己的感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