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意外

    “小语，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你说？为什么小梅会请你看《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呢？”江渔得意的问道。

    “你也别得意，小梅给我约好了，过几天她们学校组织一次寒假前的校外活动，小梅说我很适合带小孩，她第一次当班主任，怕管不住那些出了校门就疯了似的孩子们，邀请我一起去管学生。”小语说道。（详情请见第一章，小梅是学校老师。）

    “那这次能带上我么？”江渔带着些许期翼问道。

    “当然不行了，到时候都是孩子，斗猫玩还是听老师讲话啊。”小语决然道。

    “那我继续陪小灰在家玩吧，在家无聊死我得了，以前放假在家，好歹能和狐朋狗友出去浪一会，现在只能陪小灰玩了，你说猫为什么不能溜溜呢？”江渔牢sao道。

    果然过了没几天，小语就被小梅叫走了，江渔现在正百无聊赖的窝在老道蒲团上打哈欠。不过这老道的蒲团确实是一件宝物，江渔就在这蒲团上修炼了几天，体内的精元明显浑厚许多，按江渔现在的实力，一口气放个三十六道神霄雷不借助外力，那根本不是事。

    江母正在做家务，江父正在沙发上看晨报，自从江父江母双双退休后，每天上午老两口都是这么度过的，平静和平淡。

    突然！躺在蒲团上的江渔猛然窜了起来，惊慌地支起耳朵四下乱看，江渔感应到，小语出事了！

    江渔来不及多想，撞破玻璃就从五楼跃下，一眼就看见了精魂濒临溃散的小语摇摇晃晃的朝他飘来，江渔立马把小语收进泥丸宫用灵气温养，一边问小语：“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原来，学校组织的课外活动地点在野外，小语陪小梅一起找调皮掉队的小孩，结果小梅不小心脚下一滑滚进了山坳里，小语拉了小梅一把，结果两人一起都滚了下去。小语的躯壳当场就摔坏了脑子，等于废了识海，小语只能强行离体过来通知江渔。

    江渔认准小语小梅出事的方向，运足力气便飞奔而去，江渔在这片土地生长，知道那个地方，在那里放羊的话，每年都有几只失足掉进山坳，没想到小梅也摔了下去，江渔现在想起冉闵天王的口中的小语rou身必有一劫是怎么回事来，江渔以为会像冉闵天王说的那样阴阳不调病死，谁知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是自己曲解了，还搭上了小梅的性命。

    ……

    ……

    江渔现在比那些跑酷高手还要高手，电影里的飞檐走壁、登云梯、草上飞、水上漂什么的都可以毫不夸张的形容现在江渔的行进方式，走地几乎是直线距离。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逝者已逝，节哀顺变。”江渔一边使劲蹬着地面，一边忍住泪安慰自己。一般来说，像凡人，没有法力是不可能死后逗留人世，只要魂魄离体，吸入鬼城丰都。江渔知道，小梅不信佛。（能让黑白无常押解的都是些戾气冲天的怨魂厉鬼等，后文会细言。另外信仰不同，死后魂魄归属也不同，信佛者能以魂魄之体滞留人世，但是作者向大家展示的是正统道家体系的小说，所以本书前期佛教诸多细节不再详写。）

    当江渔赶到事发地点时，几乎崩溃。他看见小语原本的身体已经严重变形，腰部以下以一个极其怪异的角度扭曲着，头部看不出原本的面目，红白之物流淌一地。江渔想再看看小梅，却怎么也转不过头来，从小语这副身体来看，小梅死的也不会多好看。

    江渔呆呆的坐着，此时他心中闪过千万个念头，他想救小梅却不知怎么救，他想去王屋山洞找老道，也想过陪着小梅一起死。不过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已经死过一次的江渔深深的明白，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一旦死去什么都将化为泡影。

    江渔觉得自己再死一次后，老道会把他打入一只蟑螂或者一头猪身上，那还真不如死了的好。去找老道也不现实，自己没有小语rou身带着，路上定要耽误不少时间，到时小梅尸体被供上灵堂，接受香烛祭拜，只能转世投胎，过那奈何桥，喝那孟婆汤。这也是江渔万万不想见到的。

    …

    …

    此时人们并没有发现山坳的惨景，嬉闹成一团的学生足够老师们忙的了，谁都以为，小梅老师和那个清秀小伙子去一个僻静的地方谈情说爱了。所以，江渔有一些时间进行思考。

    小语的精魂静静的温养在江渔泥丸宫内，江渔背对两具尸体坐着，抬头看着天空，风也吹不进山坳里，一切都静的出奇，只有鼻子不断嗅着浓重的血腥味让江渔真切的感到身上的责任有多重。

    江渔多想用酒和烟来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经，可是他没有，只能痛苦且清醒的思考着。

    江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人当的好好的，会突然招惹上老道把自己变成猫？他人修道逍遥成仙，我修道只为恢复人身。既然老天传我道法，不让我安稳做个百年的凡人，为何让我承受这无边痛苦？

    没有人给江渔这些问题的答案。江渔迷茫了，我变成人身为了什么，看山路不远实则走无期，父母还能等到我恢复人身那天么，自己会不会有天像小梅一样死于意外？江渔很害怕，他不想自己吓自己了，他要改变这一切。

    人只要一不开心就会想起过去，江渔是一个及其恋旧的人，可以说，他生命的二分之一活在当下，另外二分之一为过去而活。否则江渔不会为了恢复为人而坚持到现在。

    现在小梅的意外离世让江渔感到不知所措，江渔没想过恢复人身之后要干什么，只是偶尔想想以前干过些什么。和小梅的那些往事，在江渔被判死刑后的两个月内就想够了，江渔觉得自己是应该往前看看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死路也算是路，江渔不走这条路，再艰难，江渔也要开辟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