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风起次元 第九百三十五章 因果（大章）
程乾在山顶徘徊了片刻之后，确定再也找不到老人的踪迹，这才离开了山头回到了小河村。 一回到小河村，程乾就闭门不出，好在今日清明，村民们都忙着去祭祖，也没有人上门找程乾。 他端坐在屋内的桌旁，看了看昨天没有写完的半个‘死’字，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歹，为心中所想，匕为利器，且无利器也可致死，这死字看似简单，却蕴含这一些不为人知的大道理。” “村中过于平静，大多数人都心地善良，如此感悟意境也有些缓慢，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或许应该换个大城市了！”程乾收回了目光喃喃了一句。 第二天清晨，程乾早早的就起来了，站在屋外深呼吸了一下，便看到神色各异的村民，又开始了忙碌，昨天清明村里人大部分都出去祭祖。 “或许，我也不该执迷于鱼rou之谈，不如做点小生意，这样接触的人多了，也应该可以感悟更多的人生百态。”程乾四下望了眼忙碌的人们，不禁心出感叹。 接下来程乾就在村中转了一圈，停在了一家店铺前，这家店铺看起来简陋无比，并不适合做什么生意，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回去收拾了一下包袱行李，准备离开小河村，去往大城市隐居。 程乾背着行李，站在茅屋门前，淡淡的看着一眼自己居住了四年的茅屋，心中一阵感概。 “要走了。人会觉得不舍，但在这里无法令我感悟意境！” 程乾收回不舍的目光。背着包袱向村外走去，不过一会就来到了村口。 “牛大爷，小子我要走了，去外面大城市看看能不能做点小生意，以后有机会再回来！”到了村口，程乾看到正要去田地的牛大爷，忍不住叫了一声，向他告辞。 牛大爷闻言转过了身形。昏花的老眼不由得一眯，叹息了说道：“又走了一个，村里的年轻人总会出去闯闯，这样也好，乾小子在外面多加小心，外面不像小河村这般善良，可是万分险恶。做事情要低调，到了大城市就不要见人就问奇怪的问题，这样总有一天会惹出事情，你好自为之吧，老头子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走吧……” 程乾听着牛大爷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心中也有了一些感触，微微点了点头，走转身走出了小河村。渐渐地他放下了心绪，漫步走在小路上。回想着在小河村的一点一滴。 “小河村我会回来的！”程乾深吸了一口气，脚步加快往山谷口走去。 走了约半盏茶功夫。一名娇弱的女子，身后背着一个包袱，焦急万分的沿着小路疾跑，她看到前方的人影，立刻一喜并大声喊道：“阿乾哥，等等我……” 程乾走出几步，听到声音不由得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形，看到了一脸焦急跑来的少女，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阿乾哥，等我！” 看到程乾停下来转身对她微笑，她中泛起了一丝古怪，连忙跑了几步后，这才在他面前大口喘息起来。 见她一身香汗淋漓，显然一路没有停歇的追赶所致，程乾叹了一口气，不过神色没有冰冷，温暖的一笑：“你这又是何必呢，程某志在四方，你还是回去吧！” “我不要回去，我要跟你一起去大城市，我也不要留在小河村，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听着程乾的话语，少女眼睛一红，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吼道。 “你已经不小了，应该懂事成人，为何这般任性？”程乾从包袱里面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少女额头上的汗水，缓缓的说着，眼神中如同哥哥看meimei一样。 “你也觉得我任性吗？可是我喜欢你怎么办，我父母每天都说我任性，你觉得我任性的话，我可以改，只要能跟着你出去，我会很听话的，我也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女子见他如此说，心中一急，眼泪就掉了出来。 程乾见此觉得有些为难，不过她任性自己也不可能跟着她一起任性，毕竟自己与她无亲无故，带她走的话，这样不妥。 “你父母也是商人，经常会到别的城市交易，你可以跟着你父母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跟着我或许会受不少苦，你父母也不会放心！”程乾摇了摇头劝解的说着。 “不，我就要跟着你走，今天跟定你了！”少女流着泪水，态度非常坚决的摇着头，没有丝毫退让。 这让程乾极为无奈，不禁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就跟你父母打一声招呼，如果他们同意的话，程某就带你走了。” “他们不会同意的，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不然他们会打死我的！”少女闻言脸色一变，连忙摇头说着，生怕程乾会带她回去。 “既然是偷着出来的，那程某就把你送回去吧，这样我也放心，你父母也放心！”程乾见此心中释然，连忙拉着少女的手就要往村子里走。 “不要……我不要回去！”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少女连忙慌张的想要挣脱他的手。 就在这时，从村里又跑出来几个人，一眼看到程乾和少女拉拉扯扯的，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身穿的上等绫罗绸缎，一脸富态模样显然是一商人，只听他喝道：“你们两个干什么，赶紧放开！” 程乾早就注意到了村子里出来的几个人，听到此言二话不说的放开了手，平静的望着来人。 然而少女在看到来人之后，脸上满是惊恐，连忙躲在了程乾身后。仿佛不敢见人一样。 “来人！把小姐给我带回去！”富态中年人，上下打量了比较寒酸的程乾一眼。不由得喊道。 在他身后有着那么几名村民，身形都比较魁梧，显然是雇佣的下人，他们听到这声后，连忙应允：“是！” 眼见几位下人就要来了，少女连忙慌张的喊道：“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要跟着阿乾哥。你们要是敢动我，就死给你们看！” 慌张中少女一扯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剪刀，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 几个下人见此连忙不敢动了，纷纷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少女，又转首回望了一眼富态男子：“老爷……这！” “混账东西，威胁你老子？那你就死在这里。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富态男子见此神色一怒，丝毫不在乎的一喊，似乎极有自信，少女不敢做出自杀的事情。 程乾望着这一切事情，全部都出乎了他的意料，发生之快令他都有些膛目结舌。 少女闻言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然。不舍的看了一眼程乾无力道：：“好好照顾自己，有下辈子，我还会喜欢你！” 程乾见势不妙，连忙袖袍一抖，手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抢过了庄梦滢手中的剪刀，冷冷喝了一句：“够了！如此任性。你让我怎么带你出去！” 庄梦滢见最后的依仗被抢走，一下子如同虚脱一般坐在了地上哭了起来：“我就知道事情会这样，所以我早就有准备，可没想到还是……” 富态中年说不在意，那绝对是骗人的，少女刚刚的举动同样把他吓了一跳，若非程乾手脚快，恐怕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到了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稳稳的抚平了一下心绪望着程乾开口了：“为了保障她的安全，她跟你走，庄某也不再反对，但是你要好好保护她，我将她交给你了！” 看到对方做出了让步，不再逼迫自己的女儿，程乾也暗道此人识大体，现在而言庄梦滢情绪极为不稳定，一连串事情也令他有所感悟，自己就是个凡人，换做是别人面对如此女子会不动心么？他自问换个身份他做不到，既然做不到他也就释然起来，恭敬的说道：“伯父请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哼，我们走！” 其实富态男子在村里也打听过程乾，这小子并不坏，只不过是个钓鱼的渔夫而已，他实在不想将女儿嫁给这种人，所以才会出现在一连串的事情。 之前女儿总是送一些吃的给程乾，他都知道，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如今自己女儿要跟着此人出去，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就带着下人追了出来，到底要看看此人有什么好。 经过刚刚的事情，在危机关头此人还算是有些机灵，不由得就退了一步，委曲求全让自己女儿跟着他，不过他还是会想办法将女儿弄回来。 富态中年男子，不再说话，冷哼了一声就要会村。 “伯父，请等一下！”程乾见他要走，不免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自己把他养了这么大的女儿拐走了，什么表示都没有。 富态男子闻言停下了脚步，有些诧异的转身望着程乾，但还是一股严肃的样子问道：“怎么？拐走我女儿还不够么？” 程乾见他如此微微一笑也没有说什么，从袖口中取出了一叠纸张，其中还有一个精美的玉瓶，往中年男子那边走了过去。 “这里有一百万两银票，还有一瓶延年益寿的丹药，伯父将此丹服用后，方可治愈多年的顽疾！” 程乾缓步走到了男子面前，将手中银票打开，双手将丹药和银票送上，以表示心诚。 富态男子在听到程乾的话语时，眉头不由得一皱，心中惊讶这小子能够拿出一百万两？似乎有些不相信，小眼睛不经意的在银票上扫了一眼，心中的顾虑立刻就打消了，对于那个丹药可以延年益寿，他并不相信，作为一个商人他只相信钱。 “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你若是早拿出银票，老夫也不会如此了！看起来我女儿跟着你也不会吃亏，你要好好对她。走了之后记得捎封信回来，老夫以后也好去找你们！”富态中年男子此刻话语也变了。并没有先前那么极力反对的意思，反而还有了示好之意。 看到这里，程乾心中轻叹一声，看来在凡人的眼里，金钱的魅力胜过亲情，试问无钱的话，亲情又能值几钱？ 感受着人情冷暖的程乾摇了摇头，心中不免有些觉得失望。随后没有再聊什么了，便将少女带着出了山谷。 三个时辰之后，已经临近中午，程乾带着少女走在官道上，一路上少女都闷声没有说话，却是一直紧跟着他，连续徒步走了几个时辰。她也没有喊累，只是无言的跟着。 走在前边的程乾，心中也不免有些怜香惜玉，但一路上并没有碰到驾驭马车的凡人，如今化凡他不能使用修仙者的手段，也只能这般走了。 闷声走了几步后。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转身望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庄梦滢开口道：“累吗？” 对于突然停下脚步的程乾，庄梦滢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有停下脚步，不由得一下撞在了一起。惊呼一声后，抬头看了程乾满是温柔的脸颊。她没有说话而是呜咽的哭了起来。 “既然都出来了，你就不要哭了，你不是很想跟我一起看外面的世界吗？”程乾怜惜的看着她，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她额头的青丝说着。 “嗯，我不哭，可是我就是开心不起来！”庄梦滢捂着嘴巴，点头的说着。 “前方不远有家驿站，是给出城的行人休息用的，想来你出来也没有带干粮吧，此刻正值中饭时，在坚持一会一起吃个便饭，在看看能否租到马车！”程乾摇头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指了指官道前方。 少女没有说话，脸上哭的跟大花猫似得，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 见此情形，程乾也不再耽搁，毕竟女子体弱，不宜长途跋涉，于是也就加快了步伐，少女有些吃力才跟了上去。 片刻之后，一栋冒着炊烟的茅草屋映入两人眼帘，程乾见此心中一喜，大步走了过去，直接找了一个桌子坐下，庄梦滢跟着程乾坐在了旁边没有开口。 这个路边小店不大，只有区区十几丈范围，坐在这里吃饭休息的人也不多，只有三桌而已。 “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这是路边方便行人的小店，没有大鱼大rou，但却有咱家独门馒头！”店内生意不忙，小二见到程乾两人坐下，连忙拿着水壶和碗过来，手脚麻利的给两人各自倒了一碗清水边说着。 “给我来二十个馒头，吃不完的等会给我打包带走，对了这里有马车租用吗？”程乾闻言也不犹豫，伸出手来将碗端起的说道。 “二十个馒头好嘞，本店有那么两匹瘦马，可以跑上个百里路，但不对外出租，只出售，如果客官想要的话，就买下来吧！” 小二听到二十个馒头眼睛一亮，随后听到租用马车时，不由得看了茅屋后的马棚一眼说着。 程乾微微点头了一番，顺着望了一眼：“嗯，先把馒头端来吧！” “客官稍等，随后就来！” 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抗，开心的往茅屋内走去，默不作声的庄梦滢见此，不禁站起身来跟着小二走了过去问道：“店家有水吗？我需要洗脸！” 店家闻言驻足，随手往一个方向指着道：“屋后拐个弯有口井水，不过没有打出来，要用的话就自己打水吧！” 说完店家就去店里端馒头去了，庄梦滢闻言轻应一声‘谢谢’人就出去了。 随着少女离开，程乾也没有去管，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清水，解了解渴。 不过，就在这时，他旁边桌子的一个虎臂熊腰的大汉，端着自己的酒水，来到了程乾这桌，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兄台，借个坐闲聊一下，我一个人怪孤单的！”大汉一脸笑意，为了不让程乾不满，便先开口说道。 程乾闻言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喝水起来。 “客官您的馒头来了！” 这时，店家端着一大盘馒头走了过来，放在了桌上就离去，大汉看了一眼店家，随后冲着程乾开口了：“兄台，可知人为何而生？” 闷声喝水的程乾，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思量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 见他回答不上来，大汉再次开口问道：“可知人为何而死？” 程乾细细品味了一下他的话，觉得这第二个问题虽然简单，却比刚刚那一个要好回答的多，不禁放下了碗：“因寿命到了，非死不可！” “答得好！那寿命为什么回到呢？”大汉见此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说道。 “人非天生地养，乃万物之灵长，有着与众不同的智慧，但天地万物皆有循环，如果没有寿命束缚，这个世界将会乱套！”程乾闻言没有任何思考，几乎是随意开口说着。 “因果循环，乃是上天安排，如果脱离这个循环，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大汉问题繁多，每次疑问都需要程乾思考良久。 “因果，有因就有果，循环，有死就有生，既然是上天注定的，自然有它的道理，倘若执意要挣脱这个循环，那就并非常人所能及！”程乾思量片刻后，就大有深意的看了大汉一眼，似乎明白了某些事情。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