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已经那么脏了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不断传来一阵盖过一阵的男女欢爱声。

    她甚至能清楚地听到某个女人的低吟：“呈禹，吻我……”

    楚歆言拎着饭盒的手攥紧，唇色一片惨白，整个大脑都嗡嗡作响，让她连推门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公司的，半夜九点钟，她狼狈地游走在街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

    楚歆言狠狠将盒饭砸进了垃圾桶里，她就这么蹲在路边，哭得撕心裂肺。

    过了许久，肚子里传来的阵痛让她抑制不住地跌坐在地上，她捂着小腹，甚至能清晰地察觉到从腿间留下的鲜血。

    那一瞬间，楚歆言整个人都慌了，她用尽所有气力给他拨了一通电话，却是久久无人接听……

    楚歆言依稀记得十五岁那年，韩呈禹第一次亲吻她的额头，同她说：“歆言，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正式成为我女朋友的日子，我会用尽我这一生来疼爱你！”

    那样甜蜜的誓言，美好得如同梦境一般，让她久久不愿醒来……

    “孩子生下来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淡漠地不带丝毫情绪。

    “嗯，早产，好在孩子还算健康，就是她有些失血过多，如果不好好调养身子的话，怕是会有什么后遗症。”

    说这句话的是她婆婆赵华芝。

    病床上，虚弱的楚歆言努力睁开眼睛，终于看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丈夫。

    “韩呈禹，你来做什么？”她咬唇，有些气恼地问他。

    却被站在一旁的赵华芝冷声喝住：“楚歆言，你怎么跟自己的丈夫说话的？！”

    “丈夫？”她忍不住冷笑出声来，目光直直望着他，却又忍不住眼眶泛泪，“他在公司和别的女人厮混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我一个人在产房里痛苦地差点死掉的时候，他可又曾想过自己是我的丈夫？！”

    听到这话，韩呈禹面色铁青，目光森冷地望着她：“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亲耳所听、亲眼所见还有假？！”她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

    却听他冷声开口：“楚歆言，既然你自己都已经那么脏了，又何必来要求我？！”

    “韩呈禹！”

    她几乎是咆哮着唤出他的名字，她爱了十年，将自己的一颗真心都交付给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

    然而，他却是一声冷哼，抱着孩子准备离开。

    楚歆言心头一紧，连忙问他：“你要把孩子带去哪里？”

    “你不用管！”他冷声，毫不留情地甩开她攥住他衣袖的手。

    楚歆言面色一阵发白，她顾不得自己还虚弱着的身子，猛地拔掉扎在手背上的针管，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刚刚生产完，她的身子太虚弱了，出了病房没几步，她便重重跌倒在地上。

    熟悉的背影突然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对站在他对面的男人说道：“给，希望顾总说话算话。”

    那人接过还在啼哭的婴儿，面无表情地告诉他：“韩先生，顾总有句话要我带给你。他不想沾上什么麻烦事，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来找他！”

    说罢，他便毫不留情地抱着孩子离开。

    “我的孩子……”楚歆言挣扎着想要起身追上去。

    然而，韩呈禹冰冷的厉喝声猛地传来：“楚歆言，你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