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友谊
“根据海弗利克限度的生命周期年法来推算,如果没有疾病,意外损耗等等,人类应有的寿命大约为120至167年;而杜冷丁,他的身体免疫体系和细胞分化完全不同于我们正常人类的体系;人类成纤维细胞在体外分裂次数大约是50次左右,然后终止。www.但是杜冷丁,我们曾为他检查,他的细胞至少可以分裂500次以上。所以根据已知的生命科学理论算起来。如果没有遇到意外伤害,这家伙的理论生命至少是1200至2530年。这还只是粗略地估计,何况,考虑到他奇特的免疫体系,他永远都不会得病。从我第一次遇到他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多年。可是他的面容,他的细胞,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而我的同僚则更倾向于相信,他有着灯塔水母相同的生命体系,可以真正的得到永生。他会在到底某一个生命点后,分泌出类似还原酶,让细胞重新回到一个新生的状态。” 几十个世纪的生命!?丁一不知觉地放下手枪。难怪杜冷丁曾说过,他可以有很漫长的时间拿来等待。 “这意味着什么?除了龙血树,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他更长寿的物种存在了!如果能得到杜冷丁这个样本,彻底破解他的基因,生命科学研究所会专门为他设立一个学科。从前永生只是人类的一种贪欲,这世界上有多少人都会有这种永远不可能实现的**,而他却把这变成了现实。” “政客,权贵,富豪,这个星球上所有有权有势的人们,当他们得知人类可以获得这个寿命之后,世界又会变得怎么样呢,你能想象吗丁一?生命科学发展到今天,死亡已经是为数不多的,保证社会绝对公平的手段。假如让一部分人获得了杜冷丁一样的永生,那么世界的资源将会更加倾斜,社会秩序会很长时间地被固化。” “曾经,作为一个激进的科研者,我得知这个秘密后的第一想法,就是杀了杜冷丁。假使他们真破译了杜冷丁的永生基因,世界一定会面临从上而下的剧烈震荡,这是可以预见的。而我们完全无法预料到的,则是‘它们’——四十七体人。你也知道,正是因为多出了一条尾巴基因,四十七体人出现得随即,结束得彻底。造物主不允许它们产生后代来壮大群体。可是如果他们得到了永生,那,该怎么办?” 丁一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他双手抱在脑后,压靠着皮椅。 “你怎么没杀了他?” “嗯?” “你说你曾经想杀死杜冷丁,防止他落入到另一些人手里?” “啊,这个确实。我曾是个使命感很强的人。与其让他造福生命与制造混乱,我会选择两个都不。我会扼杀这种变异的出现,让人类的生命之河慢慢演化,顺应造物主的意愿。可是最终,出于革命友情,”李森正憨笑起来,“我杀了其他几个知晓杜冷丁永生的同僚。因为他们正在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 “最后你反而选择了保护杜冷丁?”丁一反问道。李森正最终还是背叛了他作为科研者的立场。 “所以我才会攻击了生物特勤组,我再次向你道歉丁一。其实以那个时候的技术,我们也无从破译杜冷丁复杂的基因序列。他就这样,不为人知地混迹在这个无法把他带走的世界上,孤独地隐匿自己。没有人能够想象,这样永生的人是怎么样活在这个时光如白马过隙的世界上。” “再后来,四十七体人也得知了这个秘密。他们不断地派出人去寻找杜冷丁。但是一直都没有结果。直到你的出现。丁一,你差点就撬开了一道裂缝,一道足以吸引来无数**和引起科学乃至世界本质发生震荡的裂缝。” 丁一叹了口气。双手蒙在脸上,擦了把干燥的脸。 “那他就更该隐姓埋名地活着,而不是去自找麻烦地袭击格林潘。” “有人利用了他,和你一样,这个人也是个老猎手。” “这么说袭击格林的是另有其人?” “只有杜冷丁才知道。” 车窗前一片模糊的景象。暴雨越来越大。临近黄昏。远处的江岸,升腾着一片在雨中弥漫的水雾。大桥通往了一条看不清的未知通途。 “也许作为一个造福人类的科研工作者,我的确是错的离谱。杜冷丁的出现本就是上天赐予科学的奇迹。能把他研究透彻的话,对于科学进步的意义非凡。而世界随之的改变,那并不是科研者要考虑的问题。可是,作为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存无几的朋友。我不想看到我这个孤独的朋友,在我有生之年里被装进实验室的笼子里去。他是永生人,但他更是人。他曾看着自己儿时的玩伴一个个衰老死去,而他却仍然年轻着。对他而言,我也只是他生命里曾经短暂出现的过客。应该说,任何人在他的生命里都是短暂的。但是我仍坚守作为朋友的义务。在他意愿过完自己的生命之前,我不会让他落入到任何人手里的。”
“怪胎。”丁一哼了一句。一边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开启感应雨刷,眼前的世界会恢复了光明。 “你和他都是。”丁一又补充道。吐出的烟圈,被车内空调循环带走。 “既然是永生人,他要端粒酶做什么。更何况,他还加入了灯塔黑客的组织,这家伙怎么想的,难道还想进去被研究不成?” “正因为他是永生人,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更想要弄明白永生到底是什么。灯塔刚好提供了这个机会:聚集了最好的生物黑客,而他们相互之间却又并不了解。亦没有人在意他再正常不过的外表。至于telo和生物铀,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谁?” “这你得去问他了。对了我听说他还正在找你呢丁一。你知道,以我们短暂到可怜的一生,恐怕很难明白杜冷丁对生命的理解吧。更没法去领会到永生人对于爱的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