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桃花潭风云(中)
一石三鸟计真高,赚得众人皆称道。枭雄岂是凡俗物,万丈红尘浪滔滔。 五更天早已经过了,此时太阳慢慢升起,金色的阳光慢慢洒向水面,照出点点金光,伴着嶙峋的水纹煞是好看,而那扔入湖中的百人早已不见踪影,正在被石头带着飞速沉向湖底还在挣扎的众人,眼看着就要溺亡在这桃花潭中,当岸上的人还在为这百人的遭遇叹息不已时,只有通俗和尚和张承桐两人死死的盯着湖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忽然间只看湖水翻涌,刚刚被沉入水中的众人竟然神奇般的全部浮出了水面,而身上的石头也已然不见了,岸上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这时也不管张承桐是否会发怒,众人都跳向湖中救人,张承桐也不管被救起的这百人是否逃跑,还是死死的盯着湖面不肯放过一个细节。 只看所有人被救起后,湖中缓缓浮出两个人,正是玄华农和陆铭城二人,只是灰衣老者却不见了,原来就在三人打碎观自在虚影之后,西边的湖壁变出现了一个洞,而洞口被人用法力幻化出一面屏障,老者见屏障出现,便吩咐二人在原地等候,自己进入洞中,并吩咐二人如果自己一个时辰还不出来,两人就先走不要管他,他自有办法离去,说完也不理二人的反应就独自出了龙船走入洞中。 玄陆二人也没辙,就在水底耐心等待,等待中玄华农把乾罡圈的心法和口诀教给了陆铭城,陆铭城也把自家瀚海金龙罩教给玄华农,两人正在学习对方功法之时,就看湖中落下好多人,身上还绑着石头,顿时大惊他们不知道岸上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活人被人扔到水底,更狠的是还绑着石头,二人顾不得多想,分别施法救人,不多时沉湖的百余人就都被他们弄出了水面,救人后二人异常愤怒,随即上浮到湖面想看看究竟是何人用这样恶毒的手法来害人,但是由于龙船目标太明显,如果待到遇到危险二人需要迅速离开的话,那就顾不上龙船了,老者说这宝贝天下只有一件,而且在水底刚刚见识过龙船威力的二人深知一旦丢了此船,后果会不堪设想,再加上老者说了要还回去,弄丢了船老者肯定要和自己拼命,所以还是小心点好,于是在接近水面时先把龙船变成镇纸收入怀中,之后用法力化成避水罩浮出水面。 只看他们刚浮到水面就看见周围围了一圈人,玄华农一眼看去发现自己认识其中一部分,有张承桐,有谭建年,还有那天晚上偷袭自己的几个年轻人,看完后就大概知道这些人定是城中四家之精英,边上还有几个和尚,而湖周边竟然被一群身穿蓑衣头戴斗笠之人把守,隐隐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稍微感知了一下,他们竟然是在布阵,看到此处又一联想不由得心往下沉,这两天是不是犯太岁,接连遇上麻烦,先是四家试探,又遇到一个恐怖的灰衣老者,之后还被老者引到此处帮他探险,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现在又碰见这群攻的局面,真是流年不利,身边陆铭城却不以为然,他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来意,但对方先把百人沉湖,还在湖边摆下大阵,怎么看都不是好人,所以他手持瀚海紫金印,一个不对就准备出手。 “张世叔安好,竟然在此地见到世叔让小侄甚是惊讶,不知刚刚这沉湖的百人有何罪过,竟然需要对他们使用沉湖这般惨绝人寰的手段,而且这湖边蓑衣人布下的阵只怕不是光用来对付这百人的吧”玄华农整了整神色对老者以晚辈礼躬身后开了口,“华农世侄,老夫在此处看见你也甚感惊讶,不知小侄为何不在酒店中休憩而深夜进入此湖中,还有身边这位老夫从没见过的年轻人,你们究竟为何事而来,这百人乃是我通城四家的族人,只因他们犯下死罪今日我命人将他们沉湖,现在既然被小侄所救那说明他们命不该绝,此事稍后再说,而周边的蓑衣人是为我通城历代看护此湖的恩人,因为此湖对我城中百姓关系重大,我通城全城人的饮水全赖于此湖之中,若有闪失就是弥天大祸,但他们昨夜一个疏忽放你们入湖,现在布阵正是为了防止你们对此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这就是我们所来的原因,现在还请世侄不要欺骗老夫,告诉我等你们究竟为何而来,在湖中又做了什么,只是世侄如果言不符实,莫怪世叔和岸上的这些人对你们不利”张承桐又盯着湖面看了一会,确认没有什么人再浮上水面后,才对二人开了口,一番话滴水不漏,轻描淡写的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还隐藏了此湖的秘密,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但这时如果玄华农也说不知道,那他就要带领众人对玄陆二人出手,宁杀错不放过便是他如今的态度。 “老头你姓张吧,我叫陆铭城是前几日路过此地的游客,看见此地风景不错,所以在此逗留了几日,昨夜我和玄兄一见如故,深夜结伴回酒店,可是半路看见有个灰衣人鬼鬼祟祟,我二人看灰衣人行事诡异便追着他一路来到此地,我们刚刚赶到便看见灰衣人往湖中跳去,我和玄兄一时好奇也追了下去,只是灰衣人身形极快,我们追赶不及便一路跟着,因为湖水太深,我和玄兄不清楚水底的地形,不敢随意加快速度,所以只能慢慢沉到湖底,但刚沉到湖底我们就看见水中落下好多人,我们看见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立刻出手救人,于是先把他们送上水面,而这一番救人我们法力也消耗甚巨,所以顾不得灰衣人去向也浮出水面,然后就看到了你们,这就是我们来此湖的原因”陆铭城一番话把玄华农说的目瞪口呆,大致路线完全对,可是内容却天差地别,而且一番话行云流水完全没有停顿,连自己都相信是真的了,何况对面张承桐这个还不知情的外人,这也帮他解了一个天大的难题,玄华农本身不会说谎,但真相万万不能说,所以正在犹豫如何开口时陆铭城帮他解了此围,让他又想笑又不能笑,只能憋着苦苦的看着陆铭城,用传音对陆铭城夸奖了一番,“陆兄今日才发现你这说谎的能力浑然天成,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多谢你刚刚解围,回头我们先去喝一杯”“好说好说,玄兄我从小别的不行,编瞎话可是一绝,你放心以后这事我来,回头你那醉仙我都要了,就当帮你说谎的报酬”陆铭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边看着张承桐一边传音给玄华农。 “世侄,他刚刚说的可是真的,你不要骗老夫”张承桐看着陆铭城半信半疑,因为太像真的了,连他这样一辈子看遍尔虞我诈的人都不敢确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陆铭城身边的玄华农身上,“世叔,这位陆兄说的没错,昨日在茶馆中我们相遇的,我们一见如故,一直聊到深夜才离开,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是他说的这些,只是世叔我们下湖后,并没有发现湖中有什么东西”玄华农此时已然不慌了,顺着话说他还是能做到的,只是张承桐却不敢轻易相信,也不再问,只是对着身边的蓑衣人开了口“彭帅铭彭门主,你们应该知道这前后发生的事情,这二人所说是否属实,还望不吝告之”听到这话,陆铭城和玄华农都惊了一下只是表面没有出现一丝变化,“玄兄,如果他知道全部事情怎么办,要不我们先动手”“陆兄不急,看看再说要是他诈我们呢,如果我们先出手,不说能否突围,昨晚的事肯定就先暴露了,这些人定然不会放过我们,老先生还没出来,这时出手我们胜算不大,只是必须要先做防备,以免到时候被打个错手不及”二人迅速传音了一番,陆铭城听完玄华农的话,也发现自己有些过激了,确实对方如果耍诈,自己一个激动跳出去,那真是不打自招了。 “张老族长,他们说的确实如此,我确实看见一个厉害的灰衣人先来,后来二人才到,只是我怕被那灰衣人发现便撤走了,后来是我们发现湖边没人才出来的”彭帅铭实话实说,他看见灰衣人时就知道对方绝非善茬,加上长期对四家积累的怨气,当时就希望能够出现什么意外,让自己蓑衣门能够解放,所以等到看见追来的二人后,没有惊动老者便撤走了,“我相信彭门主说的话,那二位闲侄恕老夫刚刚太过紧张,而错怪你们了,现在如果二位贤侄没有别的事情就请离去吧,这里的事我们自会处理,等到此间事了,老夫再回城中感谢二位贤侄能出手帮助通城百姓的义举,请便吧”张承桐判断后也觉得没有问题,当下就让二人撤走,自己这些人继续等待灰衣人出来,因为两人在此到时万一秘密外泄,四家如果不能及时处理,那给四家带来的威胁才更大,所以尽快让二人离去才是最好的打算。
“张世叔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出手是应该的,那张世叔我们就不打扰了,昨晚一夜没睡我们也该回去睡觉了,就此告辞,只是灰衣人功力极深,世叔多加小心”玄华农一拱手,也不等张承桐说话,拉着陆铭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此时不走如果再生事端就麻烦了,张承桐看着二人离去虽然还有些怀疑,但二人所言和自己收到的消息加上刚刚彭门主的话结合来看一点不假,所以先让二人走是最好的选择,二人走后,张承桐对边上三家人开了口,“现在湖中确定只剩一人,我们在此布阵,就是神仙今天也要留下他,刚刚沉湖的百人,你们今日也算死过一回了,我不再追究尔等之过了,但从今以后定要引以为戒,不得再犯半条族规,现在滚回城去,剩下张谭段许四家听令摆四象阵”张承桐一声令下,让刚刚获救的百人自己回城去,剩下的这些四家精英要摆四像大阵,准备对付灰衣人。 而一直待在边上的通俗和尚从蓑衣门出现后就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张承桐在处理这一连串事情中的表现,看完后通俗回头看着湖面,笑着嘴唇微动,“这四家根本没有一个是张老族长的对手,开始听见贫僧说湖中禁制被破,害怕自己家这些人万一不测,导致张家没了主事之人,所以就先用自己儿子做苦rou计,那一掌根本没打到要害,而是帮他儿子把常年积下的一点郁疾打散,这一掌和一口鲜血加上一句废族长的话就让众人入套,然后用一百人沉湖赚蓑衣门出手,因为明知道湖底有人又借这湖中人之手把百人送回,即使不送回也能用这百人探听水底虚实,之后再用这百人收了剩下三家的人心,而现在这一百人都放了,回头自然有人会让他把儿子放出来,那他只要稍微推辞一番便可以让儿子无恙的回来,张家在一趟中什么损失都没有,还用这样的手段牢牢的维系了几家的关系,而且此次之后蓑衣门只怕是也要被张家所得,最恐怖的是张老族长这连环手段不仅用的光明正大,让外人找不出一丝不合理的地方,还把他义薄云天的形象衬托的更加鲜明,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堪称一代枭雄,正可谓:一石三鸟计真高,赚得众人皆称道。枭雄岂是凡俗物,万丈红尘浪滔滔。阿弥陀佛,这样的人出现在世上,真不知是福是祸啊” 通俗还在自我感慨之时,就看四家的四象阵已然布好了,东西南北四家各占一个角,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被四家众人法力催动后隐隐出现在阵中,只看万事俱备,现在就等灰衣人出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