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白之冤
第5章不白之冤 便在这时,院中已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只听数十人齐声叫道:“参见堂主。” 紧接着,想起了东方红日的声音,说道:“怎么?生了何事?” “禀堂主,有一yin贼闯进了唐姑娘的寝室,他……”话未说完,铁诚已大叫一声,疾步窜进了唐诗的房间。 铁诚一见室内景况,怔了一怔,便狂呼一声,飞也似的扑在了床边,顺手拉过一床软被盖住了唐诗的尸身。他将唐诗紧紧搂在怀里,声音中已带上了哭腔,嘶吼道:“诗诗,你……你这是怎么啦,是谁……是谁害死了你?是谁?!” 唐诗香魂已逝,已经无人能够回答。 须臾,东方红日等一行人也俱已赶到了房中。 东方红日怔立片刻,叹了口气,沉声道:“焦大侠,唐姑娘这是怎么了?” 焦锋凄然一叹,道:“都怪我,都怪我保护不周,唐诗姑娘她……她已经仙去了!” 铁诚猛地抬起头,目光冷如冰霜,他冷冷地道:“焦锋,诗诗是怎么死的?你说!” 焦锋忽觉喉中干涩,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铁诚铁青着脸,道:“你答应过我,你会照顾好诗诗,可你,你为何要害死她?!” “你……你说什么?!”焦锋闻言直觉心神剧震,“我,我怎会加害于她!” 铁诚歇斯底里地吼道:“若不是你害死的她,还会有谁,还会有谁?!” 焦锋大声道:“不是我!唐姑娘不是我害死的,我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铁诚森寒地道:“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焦锋喟然一声长叹,道:“那……你要怎样?” 铁诚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道:“我,要,你,死!” 焦锋忽觉自己已陷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阴谋圈套之中,糊里糊涂的成了别人的替罪羊,此时自己已是百口莫辩。他微一沉吟,又道:“铁师弟,你能否给我半年的时间?半年后,我若还查不出凶手来,我便自刎于师弟面前,你看如何?” 铁诚一声冷笑,道:“半年后你会在我面前自刎,你当我是傻子么?!” 焦锋道:“我这样做绝不是畏罪潜逃,我只希望你能给我时间来追查凶手。若唐姑娘真是我害死的,我为何还会留在这里?”话音甫落,只听东方红日道:“本座实是很难相信天下竟还有人能在焦大侠面前杀人!” 焦锋闻言双目如电般瞪视着他,冷冷地道:“东方堂主是什么意思?” 东方红日道:“焦大侠武功高强,众所周知,本堂主实是不知江湖之中还有何人能在焦大侠面前杀人!” 焦锋冷冷地道:“东方堂主认定是焦某杀的人?”东方红日置若未闻。有时,不说话便代表默认。 焦锋又道:“东方堂主是亲眼瞧见焦某杀人啦?”话落,突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实想不到名满天下的‘伏魔剑’焦大侠竟卑劣至斯!你明知我们一道儿去了清风寨,怎还会看见你做这等无耻下流之事?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就应敢作敢当!” 焦锋哼了一声,道:“6大侠何时也变得敢作敢当啦?焦某倒是孤陋寡闻了!” “独行侠”6天因闻言脸上不禁一阵青、一阵白,目中已有了杀气,猛地伸手握住了剑柄,握剑的手背上已是青筋暴跳。 焦锋目视别处,悠悠地道:“6大侠既然已握住了剑,为何还不拔出来?焦某听说6大侠的剑一旦出鞘,就必要饮血,焦某身上有足够的血,想必阁下这柄剑一定也渴得很!” 6天因仿佛一下子变成了聋子,竟似没听见他的话,但握剑的手却慢慢松开了。 铁诚突然吼道:“焦锋,你说凶手不是你,那么凶手呢?” 焦锋叹了口气,道:“已经逃走了!” 铁诚一声冷笑,“拔剑吧!”焦锋长叹一声,道:“我不杀你,我要走了!” 铁诚哼了一声,道:“你还想走?”焦锋道:“不是想走,是非走不可。我一定会找出那个让我蒙冤的人,请你相信我。我将师父留给我的‘冰魄剑’留在这里!” “当”地一声,冰魄剑已被焦锋丢在了桌上。 铁诚神色一变,但随即道:“我不要剑。” 焦锋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你出手吧!”话落,室中陡地添了一重寒气,一重杀气,尽管焦锋手中并无剑。 只听“刷”地一声,铁诚已亮出了他的“死神钩”。 但见白光一闪,铁诚已然出手。 他虽然只划出了一钩,但四面八方都闪耀着钩芒,这一钩已将焦锋所有的退路封死。焦锋若不出剑格挡,将必死无疑,但他的“冰魄剑”却早被他扔在了桌上。此刻,就算他伸手抄剑亦是不及,然,他却没死。 室中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却无人看清焦锋是如何避过这一钩的,只见他在如雪的漫天钩芒中轻轻一晃,便到了房外。 房外,百余名正义堂弟子已将院子包围了三层,无论谁要逃离此地都绝不是件容易事。 焦锋双脚甫一沾地,蓦觉背后一股刃风袭到,当即腰间一扭,轻飘飘地挪开了数尺。 这时,室中的几位高手也已到了院中。 焦锋并不想伤害铁诚,可铁诚却已在拼命。无论谁在拼命都是件很令人头疼的事,何况铁诚的武功并不弱。 转眼间三十招已过,焦锋却未能冲出几步。他若施展出“伏魔剑法”来,铁诚恐怕还抵挡不住他二十招,但他手中并无剑,他更不能伤害铁诚。 又斗得数招,“独行侠”6天因也加入了战圈。焦锋虽不向铁诚下杀手,但对他就绝不会客气。然,他掌中没有兵刃。他最精熟的功夫是“伏魔剑”,但在两大高手的夹攻下,他已无暇去取桌上的冰魄剑。他掌中无兵刃,便似是鹰折双翼、虎落平阳。饶是如此,十数招一过,但闻6天因一声惨叫,已然跌倒在地。 焦锋一声清啸,纵身向庙门奔去。他刚奔出数步,陡觉斜刺里一股猛恶之极的拳风已然递至肋下,当即掌拍去。拳掌相交,焦锋身躯未动,那人却“腾腾腾”倒退三步方才拿桩站稳。焦锋定睛望去,此人却是“云龙一闪”乔三山。 这时,东方红日高声道:“焦锋,你既是个无耻之徒,那人人便可得而诛之,本座只好对不住了!”说罢,拔剑在手,也上了场。 剑光拳影中,院中的百余名正义堂弟子抵受不住激迸而出的劲气,纷纷向后退去,就连四周的树上的叶子也被这激荡的劲气纷纷震落。 一时间,落叶满天。 焦锋掌中毫无兵刃,在这当世四大高手的联合攻击下身形虽如穿花蝴蝶般潇洒自如,但心下却早已叫苦不迭。他此时再欲取剑已是不及,他赤手空拳,虽连下数记杀手,仍不得空隙。相反,战圈已越逼越小,渐成合围之势。 不多时,焦锋身上已出现了数点殷红。众人见状更是招招进逼,毒辣的招数变幻无穷。虽是如此,众人一时之间仍无法将之降服。 又斗得十数招,东方红日突然叫道:“岳二爷,你此时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焦锋闻言不禁心道:“此人如此亟盼我毙命,可我跟他之间并无梁子呀,这是为何?此人虽位居正义堂的堂主,但武功竟较乔三山还颇有不及,难道他徒有虚名?先下重手毙了他再说,否则今夜难以脱身!”心念至此,身形一晃,欺身便是一掌向着东方红日当胸拍去。 这一掌已凝聚了他毕生的功力修为,掌力之雄浑犹似惊涛骇浪、天崩地裂。然,他掌力甫一送出,陡觉一股猛恶之极的大力从旁冲到。他当即转掌变招,迎向来人。砰砰砰,两人出手如电,连拆数招,随即分开。 出手之人正是“修罗铁杖”岳天虬,他拿住势子,不禁心头暗惊:“此人赤手空拳独斗当世四大高手数百招,竟还能抵挡得住我精深奥妙的十五手怪招,武功之高当真匪夷所思!”
须知,近十年来,江湖中已极少有人能接得住他出手的十招。孰料,焦锋强弩之末之际竟还能接得住他凌厉玄奥、疾若奔电的十五手怪招,这教他如何能不惊? 这时,场上已变成了五位一流高手合战焦锋,这场景实难用语言来形容。 那惊心动魄、心惊rou跳的刹那;那千钧一、电光石火的瞬间;那拳来掌往、兵刃纵横的一霎,又如何能用语言形容得出? 焦锋身上早已是血迹斑斑,喘息声可闻,但神妙招数仍是层出不穷,未呈丝毫败象。 “修罗铁杖”岳天虬不禁暗忖:“我们五人合斗了他这许久,仍未能将之降服,我若再不下杀手,岂不让人小觑了我‘修罗铁杖’的名头?”心念及此,当下大喝一声,轮杖击出。这一杖的威力实是大得惊人,“修罗铁杖”的名号端的非同凡响。 常言道“英雄难敌四手,猛虎不辟群狼。” 焦锋赤手空拳力战当世五大高手这许久,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再也无法避开岳天虬这石破天惊般地一杖。他踉跄扑出数步,口一张,一道血箭狂射而出。便在此时,“独行侠”6天因和东方红日的长剑已然递到了他的后心。 说时迟,那时快。焦锋吐气开声,陡地拧腰回身,闪电般出手在东方红日的剑上一推,正好撞上了6天因掌中的长剑。两剑相交,激起了一串火花。 焦锋劈手夺过了东方红日掌中的长剑,顺手一送,正中东方红日肩头。他跟着倏忽间弹退三步,一个肘拳打在了“云龙一闪”乔三山的软肋上。乔三山登时一声惨叫,跌落丈外,一时间,再也无力爬起。 焦锋刚欲转身逃开,6天因与岳天虬又已扑上前来。 焦锋蓦地暴喝一声,双掌晃了一晃,随即疾推而出,猛听得岳天虬失声道:“擒龙控鹤手!” 焦锋的“擒龙控鹤手”甫一施出,岳、6二人猛地定住脚跟,随即向旁一扑,顺势滚开了丈余,方才堪堪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饶是如此,岳、6二人也不禁俱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便在这时,只听“刷”地一声,铁诚掌中的“死神钩”已结结实实地砍在了焦锋背上。 焦锋猛一咬牙,奋力向外奔去。院中那百余名正义堂弟子见状立即上前阻拦。 焦锋刚奔出十数步,蓦地里直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躯一晃,便欲跌倒。 他绝不能倒下,倒下了就永远不会再起来。然,他又怎能不倒下,他受的伤实是太重! 焦锋不觉叹了口气,心道:“罢了罢了,此番我命休矣!” 这时,除了倒在地上的“云龙一闪”乔三山外,其余之人不论是受伤还是未受伤,俱是飞步向前擒拿焦锋。 蓦地里,一条仿佛是来自暗界的精灵般的黑色绳索直若从天而降,缠住了焦锋的腰。 众人一怔之下,不觉抬眼望去,但见立在庙门楼上的那名黑衣蒙面人回手一扯绳索,焦锋便如纸鹞般飘上了门楼。那黑衣蒙面人随即伸手揽住他的腰,跟着纵身跃下。 铁诚回过神儿来,大喝一声,飞身跃上了门楼,放眼望去,但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稀疏的小树林。林中树木虽然稀疏,但要在内搜寻两个逃跑的武人,亦是万难,何况还是在深夜! 铁诚瞪视着不远处的那片小树林,眼中如欲喷出火来。突听身侧的东方红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正义堂的势力遍布天下,难道还怕找不到他?!” 铁诚怔了一怔,蓦地一声大吼,一挥手,将手中的“死神钩”远抛而出。 但见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咔”地一声,“死神钩”正砍在了数丈外的一株海碗般粗的桃树上,钩锷竟没入树中半尺。过了片刻,钩柄犹在不住嗡嗡乱颤。 夜风中带来了桃花的芬香,同时也有了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