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 病变

    所有人立刻都慌了，眼睁睁看着案件的受害人会死在这里，如果传出去后果是不堪设想。

    尤其是珍珠市警方，会被扣上对受害人保护不力的帽子，几件案子压在一起全市的老百姓都会对警方失去信心。

    所以在这种压力下珍珠市警方立即请求第一人民医院尽最大努力治疗，人民医院也立即召开了专家紧急会议，开设专门工作组，商讨治疗方案，其实也是茫无策略，毕竟连什么病因都诊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几个警察在外面等的都要破口大骂了，说特么这帮医生开个会真慢，跟高三学生白日誓师似的。’

    在医院开着会议的同时，重症监护室里也‘给韩鹿泉二人用上了一切抢救生命的各种装置，从头到脚插上了各种各样的管子，不同颜色的液体通过针管扎了进去。

    这时候专家会议终于结束了，一帮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火急火燎的冲向重症监护室。

    胡璃看着墙上的钟表，指针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所有人都很焦急里面的情况。局长李腾飞也亲自来到了现场。

    林灿见到他还是熟络的打了招呼，李腾飞笑骂，说，“你小子，不好好上课跟着胡璃成天瞎转悠，怎么的，是以后也想走警察这条路是么。”

    两个人简单聊了会，收到了阿豪和光良的事情，这件事林灿还得感谢李腾飞从中帮衬，给他们分了人数最少，条件最好的房间。据说，由于上次案件的证据基本确凿，加上王世勋老先生已经基本痊愈，也没有计较这件事情，用不了多久阿豪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光良那边，因为把那个卖麻辣烫的胖子打的几处软组织挫伤，估计阿豪出来了他还得独自在里面等一段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林灿不由得无语，然后是哈哈大笑，反正以光良的身板在哪里都不会吃亏。

    这时候，监护室里的医生出来了。

    所有人迎了上去，然后刚想问他怎么样，可是他脸上那幅表情已经替他回答了。大家的心一下午丢落谷底。

    不过坏消息后面往往跟着个好消息，他又说了一个勉强算是好的消息，他说，“我们已经电话连线了省会扬京市的专家，他们正在火速过来。重症监护室的两个人现在已经控制住了，一时半会不会有太大危险。”

    大家的心又提了起来。

    珍珠市和扬京市离得很近，绿皮火车只需要一个多小时，高铁的话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扬京那边的专家很快就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所有人又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们身上。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可是当医生那幅不用说话就让人知道结果的表情出现时，大家都知道又失败了。

    李腾飞脸色变得不太好了，他突然将林灿拽到一边，低声说，“小灿，事到如今，能不能请林老过来看看，恐怕现在只有依仗他老人家了。”

    林灿摇了摇头，说，“李叔叔，爷爷他说过世间的事情不能再找他，您知道的，倘若将这两个人救好了，万一有了社会关注，到时候麻烦不小。”

    林灿是不久前才知道林叔同的事情的。

    那是个雨后的黄昏，是老人最容易浮想往事的天气，他让林灿搬了两张凳子，爷孙俩就坐在院子里唠嗑。

    天凉凉的，头顶的树枝还滑下来水珠子，林灿怀里放了袋瓜子在磕，他看见林老头抽了根烟，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烟雾衬托的就像人民币上的那个人一样沧桑。

    林老头这天之前从来没有和林灿说过关于他的过去，他说也是时候让林灿知道一点了。

    每个老人的故事都是能写成一本书的，林灿已经做好了坐着听到晚上，把手机瓜子磕完的准备。不想林老头说的很简单，就寥寥几句话而已。

    林灿数了下，他才吃到第六颗瓜子，而且第六颗的瓜子仁还没有嚼碎。

    可是林老头已经不再说了，就像是限量供应的故事似的，然后他就抿了最后一口烟口，将烟头扔在地上。看着天边油省的黄昏不语。

    林灿留意到，这一根，林老头分明只用了平常的一半时间就给抽完了。他也知道了林老头自从告别了王世勋之后，一路独身跳进江湖的漩涡，吃了几十年的刀光剑影，也博出了一个让江湖记住了的名字，当然，也交了不少恨他入骨的仇人。

    听了林灿的话，李腾飞理解的点了点头。林灿觉得他似乎是知道一些林老头的事的，只是他们都不说，林灿也就不问。

    看着李腾飞脸上的惆怅，林灿安慰说，“爷爷虽然不能来了，其实还有个人应该可以救他们。”

    李腾飞神情一动，说，“是谁。”

    林灿说，“王文巾。”

    李腾飞沉默了，然后他先是点头，又是摇头，说，“你说的不错，如果是王老的话，救命的可能性非常大，可是王老这个人毕竟是国内的大人物。他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一般人想请根本是请不动的，上回若不是他的学生杜教授帮忙，就是我们警局的名义恐怕根本请不动王老。”

    林灿笑了笑，说，“我试试吧。”

    李腾飞还不知道林灿和王文巾现在的熟络，林灿拿出了手机，他不知道林灿要干什么。

    林灿将手机拨通了放在耳边，不一会那边传来王老的声音，王老今天似乎透着一股说兴奋劲，说他在家仔细研究了上回林灿展示的几招，发现了很多现代武学没有的东西，让林灿有时间一定要来一趟将东西给林灿看看。

    林灿还想着怎么开口求人呢，看王老这个兴奋劲，立刻借坡上路和他扯了几句武学，把老爷子哄得乐呵呵的，连连夸林灿少年有成，林灿也没说求他帮忙的事，直到通话快挂了的一瞬间，林灿突然一句“等一下”，然后不好意思问王老是不是还身在珍珠市，得知王老还在后，立刻将这边的事情告诉了他。

    没想到王老没有半点犹豫，爽快的答应了，问在哪个医院，他马上就到。

    林灿不得不赞叹王老真够哥们儿，立刻将消息告诉了一旁的李腾飞，李腾飞大喜，说哪能让王老这样过来，赶紧驱车就要亲自去接，林灿干脆也坐了上去。

    路上李腾飞当然问了林灿是怎么和王老熟络的，他肯定在为林灿感到惊讶，毕竟林灿两年前还是那个打了张德春被关进看守所，还需要他上下帮忙打点的毛头孩子，可是两年过去，他再见到林灿的时候似乎有些莫名的看不透了。

    林灿也没藏着掖着，就把事情简单告诉了他。

    李腾飞倒也为林灿这个晚辈着想，他说，“能搭上王老这根线，你就千万不要断了，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没有这个机会。你不小了，很多道理李叔不用教你你自己都懂。”

    二人很快到了王文巾住的小区，经接到林灿的电话在门口等了，将他带上车立刻回程去医院。

    上车后，王文巾和林灿聊了一路的武学，李腾飞没有插嘴，这个警察局局长安安静静的做司机，他也知道王文巾这条线不是谁都可以连上的。

    很快到了医院，李腾飞将王老带到了重症监护室。

    当他们看到韩鹿泉和小兰两个人的时候都惊住了。两个人的肤色已经发出了诡异的灰褐色，就像两具躺下的僵尸一样。没有一点血色，据说一触碰上去居然硬的像石头一样。四周围了好些个医生，有第一人民医院的，也有扬京的专家。

    王文巾看到这样的病症眉头皱了皱，立刻要上前去碰韩鹿泉的身体。不想手在半空被一个医生抓住了。那个医生瞪了王老一眼，喝道，“不能乱碰，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李腾飞吓了一跳，他刚想解释，不想王文巾是理也没理会那个医生，只是微微一笑，指着韩鹿泉说，“让我看一下。”

    那个医生嗤笑着说，“你谁呀。”

    王文巾实话实说，“我是王文巾。”

    一屋子陷入了几秒钟的沉默，随后发出哄堂的大笑。

    李腾飞看着这帮医生，揉了揉太阳xue似乎很头疼，林灿乐的看笑话。王文巾也不恼，依然不温不火的站在那里。

    这些人笑完之后，那个嘲笑王文巾的医生说，“好了，我们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赶紧出去吧。”

    旁边还有人说，“就是，一把年纪了还出来搞笑，胡主任，你们神经科的看看是不是阿尔滋海默症。”

    林灿前几天才听过这个名词，是央视一个广告，指的就是老年痴呆。

    李腾飞张了张嘴，又要解释，王文巾却对那医生说，“我就碰一下。”